第77章 你是不是傻
池宛菲还是有些意外的,因为郑扩的年纪比她想象中的要大一些。
傅陵游把那些皮屑用手帕包好,因为有了一大发现,池宛菲更有信心地再把房间搜查了一遍,发现真的没什么线索了,便与傅陵游打算原路返回。
出来时发现天已经开始暗了,楼下的官兵还在守着,沁言在池宛菲和傅陵游临走前给了他们一张画像,“我知道嫌疑人是郑扩之后,凭着记忆画了幅画像,希望对你们有所帮助。”
池宛菲接过画像展开一看,对沁言的画工感到佩服,虽然她没见过郑扩,但这画像栩栩如生地像郑扩站在了她的面前似的。
“有用,一定有用,谢谢你沁言姑娘。”池宛菲把画像小心收了起来。
沁言轻轻打开了露台的门,稍稍探头往下看了眼,“不必谢我,有人在我眼皮底下犯事我还浑然不知,只希望主上回来对我手下留情。”
池宛菲有些纳闷,岑天昱有那么可怕吗?
沁言头往外侧了下,“快走吧,现在正是他们换班的时候。”
池宛菲赶紧站到傅陵游身旁,还想回头跟沁言说声等主上回来一定帮她求情,结果嘴还没张开就整个人被傅陵游给提起来了。
池宛菲回到千钧阁后,第一时间到旁边马厩看了眼,岑天昱的马不在里面,问了葫芦也说他还没回来。
看这天色都要暗了,也去了一个下午了,怎么还没回来,不会还得扣在那过夜吧?
傅陵游见池宛菲回来了还是一副忧愁的样子,就连吃饭时都频频看向院外,最后才吃了小半碗饭,又跑去前堂看岑天昱回来了没。
再又一次垂头丧气地回到苍溟院后,又准备出去时,傅陵游终是忍不住叫住了她,“你就别跑来跑去了,也不嫌累,他不会有事的。”
听傅陵游这么说,池宛菲赶紧跑回来坐下,带有几分希冀地问道:“你确定吗?为什么?”
傅陵游抿了口茶,“你可还记得,他是如何去的官府?”
池宛菲想了想,理所当然地道:“骑马去的啊。”
傅陵游顿时无语,“你是不是傻!”,亏他平时还觉得池宛菲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儿又有些不开窍了呢。
“你怎么骂人呢!”池宛菲有些不服气,但又还是很好奇,又帮傅陵游续上了茶,“你快说嘛~”
“官府既没下搜查令,也没下调查令,更没有逮捕令,就连主上过去,也是派人过来请的,还在前堂乖乖等了半个时辰,明显也是手头并无实质证据,只好把他请去调查,那自然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傅陵游这番话,让池宛菲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对啊,一般官府抓人哪次不是浩浩荡荡跟打家劫舍似的,她总算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
傅陵游看这姑娘紧蹙的眉头总算是舒展开了,心里不免苦涩一笑,他突然有些后悔之前去池府看她时,没有直接把她带走了。
若是那时早早把她带回了万生堂,便不会有后面替嫁的事,眼前的女子,或许也不会为别人的安危担忧了。
池宛菲只要心里的事放下了,脑子才会更灵活,与其等岑天昱回来后再派人去按画像上的人找,不如她先分析分析能不能再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诶,把你带回来的那块皮屑拿出来,我再看看。”池宛菲一边说着,也一边从包里拿出了沁言画的画像,展开在桌面上。
方才粗略一看没注意,仔细一看才发现沁言画得有多细节,短短时间内连脸上的皱纹都画了出来。
“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郑扩看着挺和蔼的,没想到居然做这么恶毒的事,他到底是与中毒者有仇,还是和主上有仇了?”后面那句话,池宛菲是看着傅陵游问的。
傅陵游拉过椅子与池宛菲坐得更近了些,凑过来一同看画像,“我觉得都有。”
“都有?他与那么多人都有过节?”池宛菲把画像拿远一些看,还是觉得这个郑扩的面相真的挺和善的。
“那就要等鬼市主回来问问才知道了。”
“那还是得先等他回来。”池宛菲叹了口气,单手撑在桌子上,下巴搁在上面看向院门的地方,又回到了望眼欲穿的状态。
就在她看得眼皮子快要打架之时,终于看见院门口晃入一袭玄色衣衫的男子,身后的披风被风吹得扬起,池宛菲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眨了眨眼那抹玄色身影已经越走越近。
“主上!”池宛菲欣喜地站起身来,赶紧跑上前去,“你终于回来了!”
池宛菲撩开岑天昱的披风,捏了捏他的手臂,又全身看了一遍,“他们没有对你动刑吧?”,末了又踮起脚摸了摸他下颌处人皮面具交界的地方,边缘平滑,“也没有发现你的面具吧?”
岑天昱皱着眉一把擒住了池宛菲的手腕,语气也有些不好,“你往哪儿摸呢?”
池宛菲顿时反应过来,她这段时间和傅陵游的相处就像好友一样,可以打闹说笑,顿时忘了岑天昱可是嗜血冰山,她居然去摸他的脸!!!
“抱歉抱歉。”池宛菲尴尬地笑了笑,讪讪缩回了手,同时心里突然有些小失落。
末南栖对他动手动脚时,也不见他这般介意,顶多也就是默默把手抽开罢了。
岑天昱去了官府,亏她还担心得不行,跟傅陵游一起冒险又去了莳花馆,爬密道时膝盖还硌得疼着,收集了线索回来还打算赶紧告诉他呢。
池宛菲面上还挂着尴尬的笑,眼底还是有一丝盖不住的受伤,她有些泄气地转过身来,看到桌面上还摊开的那幅画像,“对了,这是沁言让我给你的,说是郑扩的画像,或许对你有用。”
岑天昱见池宛菲的气压一下低了下去,心里顿时也有几分抱歉,今天去了官府之后,便一直让他在审讯室里候着,隔三岔五进来问几个问题,隔一会儿又来问一样的问题,分明是故意消耗他的精力,以至于他的心情也有些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