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的在乎
“好了南栖,我寻她还有事。”
末南栖嘟了嘟嘴,不满意岑天昱帮池宛菲解围,有几分孩子气地用手斩开了岑天昱拉着池宛菲的手,这才放开了池宛菲,随后又警告道:“以后离主上远一些,做好你分内的事,否则我有权把你赶出千钧阁。”
池宛菲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反正她也不敢有意见。
“晟哥哥,你找她有什么事呀?说不定我就能帮得上忙。”末南栖撒着娇上前抱住了岑天昱一只胳膊,晃了晃。
晟哥哥?晟是岑天昱的字吗?
池宛菲悄悄别开了眼,岑天昱方才就是随口帮她解围的,估计压根没什么事吧。
岑天昱有几分不自在地把手抽出来,疑惑问道:“你…为何突然改口唤我晟哥哥,你还是唤我哥哥吧,最好和大家一样唤我主上。”
末南栖嘟着嘴,又抱住了岑天昱的胳膊,十分娇俏地说道:“我不!”,然后极其讽刺地看着池宛菲,“我若是和别人叫的一样,岂不是让人以为我与你只是普通兄妹?”
池宛菲懂了,末南栖这是在向她宣示主权呢,这女主对她这么有防备和敌意,可不利于她生存啊。
池宛菲又展现出熟悉的狗腿的笑容:“南栖姑娘和主上一点都不像兄妹,比较像天生一对!”
怎么样,她可表忠心了啊,女主角你再话里话外针对她可就格局小啦!
末南栖果真很受用池宛菲这句话,傲娇地抬了抬下巴,似乎在说“你知道就好”。
岑天昱不耐地再次抽出了被末南栖抱住的半只手,声音冷冽,如同千年寒冰地对池宛菲命令道:“跟上。”
他的眼神像冰锥子,看向池宛菲时,好像往她身上扎了个千疮百孔。
池宛菲打了个寒战,心想可能因为方才穿衣服时没擦干,双手搓了搓双臂,赶紧抬脚跟上。
原来岑天昱不是编的,是真的找她有事,池宛菲一路跟着他来到另一处院落,而且,也是才走到门口便听到了那像野兽般的嘶吼声。
怎么回事?上官瑶来了?
不对,这不是上官瑶的声音,上官瑶的声线没有这么粗犷,所以里面是另一个毒人,而且是男人。
末南栖也跟了上来,可她不知道先前的事,还以为岑天昱困了只野兽在里头。
推开房门之前,池宛菲突然想起得提醒一下末南栖别吓到了,毕竟她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就吓了一大跳。
然而末南栖听到池宛菲的提醒,并不领情,甚至还觉得池宛菲看不起她,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门。
里面一个男人手脚都被捆在床上,他身材魁梧,身体强壮,无论是身形还是力气,都是上官瑶的两倍。
因此他化为毒人时,当真像极了一头人形野兽,尤其是那尖尖的利爪,床板都被他挠花了。
他被末南栖的踹门声惊了一下,然后看到池宛菲一行人进来,就像一头饥饿到发慌的野兽看到了食物,张开了血盆大口,呼啸怒吼。
“啊!!!”末南栖还是被吓到了,缩到了岑天昱身后,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瑟瑟发抖。
池宛菲耸了耸肩,看吧,不听劝的后果。
她从包里拿出一根麻醉针,可是她没有弓弩,只能交给主上:“主上,麻烦你了。”
岑天昱会飞针,她不会。
末南栖率先接过麻醉针,刚刚有些丢脸,她得扳回一局,飞针而已,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池宛菲倒是无所谓,谁飞都行,飞中了就行。
然而末南栖指间的针往前一甩,居然丢歪了,无奈池宛菲又给了她一根,这才扎中。
发狂的毒人瞬间沉睡,池宛菲小心翼翼地用棍子试探戳了一下,见真的昏睡了,才敢靠近。
“晟哥哥,这是人还是妖怪啊?快把他杀了吧!”末南栖一脸嫌弃和害怕地看着床上的毒人,拿出手帕捂住口鼻。
“他只是中毒了,不是妖怪。”虽然池宛菲第一次看见化为毒人的上官瑶时也很害怕,但是自始至终没有因为可怕而想夺去她的生命的想法。
池宛菲有些不悦末南栖作为一名医师,轻易说出这种轻视生命的话。
她走到床边,眼神冷肃地观察着那个男子,眼底乌黑,嘴唇苍白,看来也是很久没有吸食过血液了,而且他竟还身穿盔甲,看上去还是军队的盔甲。
居然连军队的士兵都染上了毒?
盔甲太厚,池宛菲的视毒系统扫得不够深,要么把盔甲脱了,要么在指尖放点血扫描,可是放血会弄疼他,且毒人对血液特别敏感,可能会立刻苏醒,剧烈挣扎长长的利爪会不利于她工作。
所以,池宛菲选择了前者,把他的盔甲脱掉。
盔甲的绑带在毒人身下压着,只要把绑带解掉就可以轻易脱掉,池宛菲半跪在床边,穿着盔甲的毒人很重,需要吃力地拉起他的肩膀,还得有人帮忙解一下身后的绑带才行。
岑天昱此刻坐在房内旁边的座椅上,离她最近的末南栖站在一边监督她,于是池宛菲打算跟末南栖求助:“南栖小姐,可以麻烦你帮忙拉一下绑带吗?”
末南栖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过来帮忙,她帮的不是池宛菲,而是岑天昱。
末南栖有几分嫌弃地把手伸往毒人背下,然而指尖刚碰到绑带,毒人就突然睁开了双眼,血盆大口张开就往池宛菲咬去。
要知道池宛菲要把毒人拉起来,几乎是与他面对面的,或许是因为这个毒人身形强壮,一根麻醉针不能彻底麻醉他,导致毒人突然苏醒。
池宛菲被突然迎面而来的毒人吓得尖叫一声,往后跌去,从床上重重跌到地上。
因为池宛菲的放手,末南栖的手被压在毒人身下,岑天昱立刻冲了上去,冒着被毒人咬伤的风险,把末南栖的手抽了出来。
池宛菲方才从床上滚落,是背部着地,整条脊椎像是摔断了一样,池宛菲躺在地上痛到失声,眼前黑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清明,一睁眼就看见岑天昱紧张地把末南栖搂在怀里,心脏好像被幼鸟啄了一下。
末南栖的手背被粗糙的盔甲划了一小道血痕,岑天昱担心会感染毒人病毒的风险,让池宛菲赶紧帮忙看看。
池宛菲只好忍着痛,缓缓坐起身来,双手撑在地上一点点朝末南栖爬去。
她拉过末南栖的手,闭了闭眼,睁开,启动了视毒系统,扫了一下,无碍。
“没事,一会包扎一下就好了。”这么小的伤口,再快点就痊愈了。
可岑天昱却不太相信,“你就这么看一眼,就知道没事?”
池宛菲皱了皱眉,眸光又暗淡了两分。
她一向如此,岑天昱又不是第一次见她验毒,以前都没质问过,如今却质问她,就因为受伤的人是末南栖吗?他就这么在乎末南栖,丝毫没发现她也受伤了吗?
末南栖也不相信她,直接掏池宛菲的医包,取了一根银针出来,沾了点血,见真的无毒,这才放心。
池宛菲最讨厌别人翻她的包,拉紧了医保的抽绳,忍痛扶着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