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亲兄弟明算账
“真是把你惯坏了,这样胆大包天的话也敢说?”
谢凛猛的起身,直接将她横杠在自己的肩头。
“王爷……王爷你松手!”许倾就像是被倒挂在了他身上似的。
“松手?松手可就摔死了,我可不负责。”
谢凛一边就这么将她扛回去,一边不忘拍她屁股,让她少说话。
“你!我就要充血了,王爷。”
“忍着吧,马上就到了。”
“王爷这是白天休息好了?”
“何止啊,今天一晚上都不用睡了,自己心里有点数儿。”
许倾这时候知道后悔了,并哀嚎道:“我会被玩坏的。”
俩人谁也不让着谁,都很主动。
本来许倾还想要褪去羞涩更主动一点,但奈何自己这小身板儿确实没法左右谢凛。
来来回回不知折腾到了什么时候,从床头忙活到了床尾,谢凛才肯满意。
谢凛的清心寡欲与纵欲过度之间,只差了个许倾。
弄了半天许倾终于明白了,谢凛养了一天的精气神儿,到了晚上全用在自己的身上了。
她不禁躺在床上捶头后悔,自己这不就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翌日清晨。
许倾稍有些倦怠,躺在床上不想起来,总想要赖上一回儿床。
“小懒虫,赶紧起床了。”
“不要……”
谢凛已经衣衫整齐的坐在床边,将手伸进了她的被窝儿里,摸了摸她的身子。
许倾觉得有些痒,身体动了动:“你别摸我。”
“快点起来吧。”
“好,我这就起,让我再睡十个数好不好。”
“十。起来吧。”
“你拿我当傻子吗?”
低劣的骗术总结为连骗都不想要骗。在谢凛的催促之下,许倾只好欠起了身子,打算起床。
正当这时,谢凛扔过来一套衣服。
许倾展眼一看,是一套暗蓝色的男装。
“这是……王爷的新情趣?”
谢凛伸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儿:“你这小脑袋瓜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呢?白天晚上都想着我的身子吗?”
“哎呀!”许倾委屈摸头:“那你给我男装干嘛?”
“江玉走了,我身边也不能没人跟着,你就先顶替两天好了。”
“我?”
许倾讶异的指着自己。
“没错,就是你,赶紧换好衣服,跟我去刑部,磨蹭了扣你工钱。”
“哼。”许倾坐在床上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开始把衣服往身上套,经过一系列的梳妆打扮之后,她终于是有了点“男人样”。
“去吃饭。”谢凛命令她。
许倾暗自来气道:“不吃了。”
“走就走,别等到时候某些人喊饿。”
去往刑部的路上。
谢凛步伐迅速,许倾步伐缓慢的跟在后面。
“王爷,为什么要我穿成这个样子?我不能是真给江玉做顶替吧?”
“不用猜了,就是这样。身边没有个相信的人,做起事情来是真不方便呢。”谢凛回答得倒是干脆。
许倾小碎步跟了上去,紧着道:“王爷,那要是真这样的话,您得付我另外的价钱。”
“什么?你还敢要钱?”
“亲兄弟,明算账。一码是一码嘛,以前我干仵作的活,有尸体了我才干活,现在我当跟屁虫,时时刻刻得跟着,那能一样吗?”
许倾道理讲得那叫一个头头是道。
“你说要多少吧?”谢凛松口。
“你给江玉多少?”
“一个月五两。”
“那也得给我五两。”
“江玉文武双全身强体壮,好听话,你看看你占了哪样?”
“谁让你选我了。”许倾翻了个大白眼,牵着不走打还倒退的架势。
“你走不走,不走我揍你了。”
“揍嘛,来来来,揍我。”
许倾像牛一样把脑袋顶在了谢凛胸口。
谢凛气得要命的同时,也收获了路人怪异的目光,咬牙切齿的说:“我给……我给还不行吗?”
“早说嘛,何必呢。”
虽然五两银子也不多,但是许倾就是不想白干活。
两人到了刑部之后,最先要解决的头等要事,当然是还在牢中的方士奇。
谢凛一到,便走去了大牢,边走边问:“怎么样了,方士奇招了什么吗?”
“回殿下的话,已经开始用刑了,也抓了他的家人,部下,但是……”属下叹息又摇头道。
“什么都没说吗?”
“方士奇主要还是贪得多。收贿赂也很离谱,除此之外没有审出来任何与案件有关,与天明雅玉有关的事情。”
“嘴可真够严的了。”
谢凛现在心中估量这方士奇的剩余价值,心想到底要不要留下方士奇的一条命。
毕竟贪污受贿已经够他死的了。
“不过,倒也奇怪,还有一件事。”
“说。”
“之前有查到,这个方士奇曾经是淮南侯云绝的弟弟,云继大人的门生。”
“你说什么?”谢凛心头一惊。
“确有其事。在他家人的口中还得知,方士奇经常给云继送礼。”
“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
属下离开之后,谢凛的眸光变得越发阴沉复杂。
身后的许倾望见了大牢中的方士奇,淡淡道:“一把老骨头了。用刑到了这个地步,要不就是真的不知道那么多,要么就是知道得太多,早晚都是死,索性就不说了。”
“云继……”
“王爷是怀疑云继参与其中?”
谢凛只字未语,紧紧皱着眉头,转身走去了前院。
屋子里。
谢凛一直在许倾的眼前转悠。
许倾的目光则是一直追随于眼前的谢凛。
“王爷,可是有什么打算?”
“我在想,云继对于这件事情能够知道多少。”
“可有几个门生,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云继早年间一直萌荫于他哥哥淮南侯的权势之下,资历平平,只有近几年在朝中有所起色,如今更是掌管了户部。要说门生,就方士奇这么一个都大有可能。方士奇还给云继送过礼,证明一直有联系。我觉得云继干净不到哪里去。”
“这样说来,咱们在景州那次,也是他和云翎一同围剿了我的父亲。你当时和云翎是一伙儿的,你就没有什么内部消息?”
“你看你又来了,怎么总提这茬儿?我当时难道还不够惨吗?”谢凛最烦许倾提起这件事,一提他就心里像是有愧一样,但按照当下的情况设想,似乎事情就可以串联在了一起。
当年,疑似天明雅玉的飞龙帮从中叛国,痛失景州僵土。
云继的门生方士奇与天明雅玉有关系。
而云继在上一次景州围剿许松亦事件也有参与。
方士奇最初就是景州的官员。
要说谢凛就算是万般不信,也不得不怀疑云继了。
“王爷,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呢?”
“事已至此,我看这个方士奇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但是他得在我这儿发挥最大的作用才行。”
谢凛似乎已经想好了对策。
“下午跟我去一趟云府,我进宫一趟。”
“好。”
许倾留在了刑部等谢凛回来。
她想着,谢凛是想要向圣上禀明此事吗?
可是依照谢凛的行事风格,现在的证据也不足以证明云继与天明雅玉有任何关联,他不会轻举妄动。
下午。
谢凛和许倾两人去了云继的府上。
过程并不顺利,云继没在府上,听说是去了淮南侯府,两人又折返了回去。
谢凛驾临侯府,下人们刚要通传,就被谢凛挥手阻拦了下来。
紧接着,谢凛径直走了进去,来势汹汹。
云翎见状,赶紧出来迎接,:“谢凛,你怎么来了?”
“没事,就是有点儿事想找云继,听说他在侯府这边?”
“是啊,叔叔总是来看望父亲,正巧在呢。你别急,我这就让人去找他。”
云翎赶忙让人去唤叔叔过来。
她问谢凛:“是出了什么事情吗?怎么这么着急?”
谢凛的脸一直是冷冰冰的,面对云翎的浅问,特地舒展开了笑容:“没事,就是想要问问你叔叔一些事情而已。”
“哦。”
这时,云继缓缓走来,见到谢凛,目光中稍带着警惕,但依旧是笑容满面的行李:“臣见过凌王殿下,王妃娘娘。”
“云大人免礼,本王今日前来,是有些事情要跟云大人商议了解的。”
“好,殿下有什么事情,尽管来说就是。”
“那咱们移步可好?”谢凛主动道。
谢凛此番前来,实在是突兀,云翎心里没底儿,认为是叔叔惹了什么大麻烦,忧心的插了句:“我能听听吗?”
谢凛先是愣了一下,:“过来吧。”
“嗯。”
几人在书房坐下后,谢凛便开门见山的对云继说:“本王近些日子以来办了一件京城布艺杀人染血案,其中涉及颇多,更与圣上心腹之患天明雅玉似相关。这案件里,调查出了一位玩忽职守,贪污受贿的官员,名字叫方士奇。”
云继听得认真,点了点头。
谢凛故意问:“云大人可对此人有印象?”
“方士奇……好像是听过呢。”
“是您的门生,您怎么不记得了?据方士奇家人交代,前一阵子,他还给你送过礼呢?这您总会记得了吧?”
云继的笑容变得尴尬僵硬,但依旧是乐呵呵的说:“殿下要是这么说的话,确实是想起来了。都怪我脑子不好,不记这些。”
“云大人记不住不要紧的,本王有耐心跟您说清楚。本王此行前来,也正是想要问问您,有关于方士奇的事,希望云大人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给刑部办案提供帮助。”
云继紧紧皱着眉头,抬眼问:“不知殿下已经将这案子查到了何种的地步?”
“云大人,这恐怕是没法与您细说。毕竟本王此次前来,是来问您的话的。”谢凛的眼色间充满了冰冷。
云继却说:“这我还真就不知道。方士奇这个人,我倒是鲜少接触。可能年轻的时候惠及于他,被他记在了心里吧。不过他这人,我倒是真没想到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谢凛点了点头满意道:“既然云大人不知道,本王便也不为难大人了。看来从方士奇的身上应该是挖不出来什么的了。”
他的释然,让云继逐渐放松了警惕。
“三日之后,本王就要带着他以及他的家眷去往西北大营。”
“这是为何啊?”
这时,许倾解答了云继的疑问:“按照律法,确实是流放。所以往西北方向走,也不奇怪。”
“嗯。”
云继明显有点儿心不在焉的样子。
“既然云大人不知道这些,也无妨。时候不早了,本王就先行告退了。”
谢凛这边正准备要走,云继却突然间叫住了他,:“殿下,请您留步。”
“还有什么事?”
“我想要一同护送他。当然,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要以这种方式见他一面而已。他是做了错事,但是再怎么说与我也熟识过。就看殿下能不能通融一下?”
云继表现出的是真真切切的惋惜。
云翎主动站起来说:“如果叔叔去的话,我也想要一起去。我知道王爷此行而来,是问话,也是对叔叔有所怀疑。”
谢凛对此淡淡道:“本王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不存在怀疑与否。不过云大人和云翎也想要去的话,本王还是要禀明圣上才行。”
“还请王爷多多费心了。”
“无妨。”谢凛起身:“本王没别的事情了,就先走了,你们等本王的消息即可。”
“是,殿下。”
谢凛走后,云翎又问了云继一些关于方士奇这案子的事情。
她很怕这件事真的与自己的叔叔有关系。
因为云翎了解谢凛,如果不是怀疑的话,他根本不可能如此着急的登门拜访。
云翎的几经追问之下,云继说得明确,和他没关系。
云翎这才放心了下来。
然而,就在云翎离开了之后,云继的眼神忽而转变得复杂许多。
云继的手下蒋易有些着急的询问云继:“大人,怎么办?您本不该主动提出一同去的啊。”
云继冷哼了一声:“这小子,跟我明着来。但凡他不与我说这么多,我都能在暗处好好解决了方士奇这个麻烦。”
“您真的多此一举,不该去。”
“万一那个方士奇的嘴里真说出来了什么怎么办?我就是担心这一件事。”云继愁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