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篝火晚宴
“哎呀！这不是我们最敬爱的路大哥吗。看你的样子似乎很疲惫，要不要月月给你按摩一下啊！”人还未到，声音先至。
“你没事吧？”路遥明眼皮上跳，不知道怎么惹上这个女人了。
这语气，老阴阳人了。
“哎呀!哎呀！月月不就是心疼路大哥吗？能有什么坏心思。”顾媛月打开后排车门，跪坐在椅子上，头颅向前伸出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轻声说道。
路遥明刚准备起身，一只纤纤玉手按住他的肩膀，让他面部表情僵硬，有点不知所措:“你干嘛！”
顾媛月冰冷的小手直接放在他两侧的太阳穴上，以顺时针的动作轻揉一圈，然后上下左右各推动一次。
看着路遥明久久不出声，顾媛月憋不住了，忍不住问道:“怎么样？舒服吗？”
“还行。”路遥明恍恍惚惚的回答道。
这个回答让顾媛月气不打一处来，生平第一次伺候别人，居然是这种回答。
她眼珠子一转，坏坏一笑，看着前排傻傻坐着的葛瑶，开口说道：“瑶瑶，你闲着也是闲着，要不给你哥按摩按摩大腿呗！”
“啊！这个，我不会。”葛瑶涨红了脸颊，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顾媛月朝着葛瑶使了个眼神，轻轻退出车辆，顺手关掉车门，把这个私人空间留给这对兄妹。
“嗯？怎么不按摩了。”路遥明后知后觉问道。
葛瑶鼓起勇气，抬起低垂的螓首，清澈的眼中有晶莹闪烁，终于低声说出来那一句：“对不起，哥，明明小时候你那么疼我。”
路遥明表情一愣，神色忽的变的温柔，像小时候那样抬起大手摸摸她的头，道：“没关系，你还是小孩子嘛。”
葛瑶表情再也绷不住了，低头扑进路遥明怀里，哭的稀里哗啦。
她的恐惧，她的压抑，她的后悔，全在这一声声嚎啕大哭中释放出来，泪水浸湿了他的上衣，路遥明却没有丝毫在意。
这一哭也不知道多久，直到她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来。
路遥明走出车内，抬头看看天色，才发现天空昏暗一片，点点火光在这片不大的断头路上散发出光芒。
这些光芒是蜡烛，是电筒，是车灯，是篝火，是人们的希望。
人们聚集在一起，或站或坐，围着篝火旁聊天，篝火上煮着几大锅热气腾腾的肉汤，翻滚着大量蔬菜和肉沫。
大锅旁还有两串烤得滴油的巨大烧烤，这是两具腐狼的尸体。
腐狼的尸体被拔光皮毛，除去血液内脏，用细铁棍从头串到尾，放在火堆上嘎嘎一阵猛烤，伴随着烟雾四散，一股诱人的香气四处飘散。
看着他们走过来，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道路两边站满了男女老少，人们纷纷用期盼的眼神盯着他，希望他能说点什么。
“这位就是路先生？看着很年轻啊！”
“年轻？我听人说这位可是部队里的大官，至少是团级以上干部。白天那枪看到没有，当年枪神800里开外一枪爆掉鬼子头颅也不过如此。”
“什么？你那消息都过时了，我可是刚刚听说路队长乃是天上的武曲星下凡，专门拯救人类于水火之中。”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着，经过半天的奔波和消息流传，大家都意识到这里危机四伏，十分期望有个能力出众的领袖带领大家找到出路。
白天表现出色，又有枪支的队伍自然成了众人眼中的最佳人选，这个队伍里的领袖自然成了大家的领袖。
走过这段人墙组成的道路，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议论，路遥明面色怪异，他不知道只是经过几个小时的发酵，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看见他走进中央，张娜娜将早已准备好的大喇叭递给他。
路遥明神情微微犹豫，仿佛眼前的不是喇叭，而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自已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带领大家活着离开这里，一向自信掌控全局的他，第一次没有了底气。
尽管如此，他还是接过喇叭，直径跳上一辆小车的顶端，目光扫视众人。
这些眼神中，有热切，有期盼，有茫然，有恐惧。
他大声喊道：“接下来，我将以这里为营地固守，派出队伍向前面的森林进行探查，队伍人员只需要20岁到60岁的壮年人组成，愿意的可以找张娜娜报名，如果有什么疑问，现在就可以提出。”
人群中有人举手问道：“路团长你会去吗？”
路遥明点头，飞快回答道：“会，我将第一个带头。”
“路团长进入队伍有什么好处？”又有人问道。
“猎杀生物的肉食将会优先供给队伍人员，如果有剩下才会考虑分配给其他做出贡献的人。”路遥明说道。
人群一片哗然，过了半天，才有人问道:“这个肉食分配限额是多少，这个贡献怎么算？”
路遥明道:“肉食初步拟定为每人每天三斤，至于贡献点会有具体的制度。”
。
“讲话完毕，现在吃饭。”
人群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路遥明做了个安静动作，然后跳下车辆。
他放下喇叭，小声对着候在一旁的张娜娜说道：“帮我找一把刀，长刀，马刀，背刀、窝刀，什么刀都行。”
张娜娜点点头，就欲离去，路遥明叫住她，轻声说道：“用我车上的干粮换。”
张娜娜愣神了一瞬间，却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去。
张娜娜刚走，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双手端着金属托盘找上门来，托盘上面放着一个香喷喷的烤大腿和一碗肉汤。
中年男人点头哈腰的说道：“路团长，这是我烤的，你吃点东西。”
路遥明用诧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没有问他是谁，只是接过托盘淡淡说道：“有心了。”
中年男人有些慌措，看他吃的津津有味，半边才憋出一句：“路团长好吃吗？”
“还行，不腥。”路遥明随口回答道。
中年男人一拍大腿，兴奋的说道：“不腥就对了，老黄我可是专门把这些生物的血液全部放干净，然后再用大量净水加入料酒食盐煮透。”
说了半天，老黄才想起自已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他嘴角蠕动半天，才说道：“路团长，明天能不能把我们的家人安放在最中间。”
路遥明转头看向另一边，才发现在夜色中，一个妇人搂着两个孩子紧张的看向这边，看他目光望来，又飞快的低下头去。
“好。”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让老黄吓了一大跳。
老黄这才发现，刚刚自已端来的那个至少5斤的大腿肉，现在只剩下半截小腿骨。
老黄在黑暗中只能看见一张大嘴在快速闭合，那是上颚和下颚在用力嚼动骨头，咔嚓咔嚓响动，带着血沫飞溅。
这才几分钟？
这也夸张了，饿死鬼投胎也不过如此。
老黄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踌躇不已，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还有什么事吗？”路遥明诧异的问道。
“没有。”老黄连剩下的话语的都来不及说，脚步匆匆，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