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血脉压制
饭桌上。
秦瑜涵一眼便注意到秦斯阳手腕上戴着的那块手表,眉头微蹙着,诘问:“秦斯阳,为什么你手腕上戴着你姐夫的手表?”
他抬起胳膊,扬了扬手表,得意道:“姐,现在这块表不是姐夫的,是我的,因为姐夫已经把这块表送给我了。”
听闻,她转头,把目光放到旁侧的江瑾川身上,眼里的神情似乎是在问他事情的真假。
男人轻嗯了声,回答:“刚刚送出去的。”
“你看……”
“我看,这表是你厚着脸皮跟你姐夫要的吧。”她回过头,将视线收回。
“啧,姐,这表是姐夫主动说要送给我的,我可没厚着脸皮要。”说完,秦斯阳转眸看向江瑾川,“对吧,姐夫。”
“得了吧你,秦斯阳,我是你亲姐,你什么德行我会不知道?”
“真是姐夫主动说送我的。”
江瑾川低声笑道:“他原本是想让我借他戴两天,说是长这么大还没戴过这么好的表,我看他喜欢,就送他了。”
“这个价位的表,秦家也能买得起,至于他为什么没有,是不是该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呢?”
秦斯阳瞬间收起那副得意的神情,预感到自己一会儿又要挨训,便怯怯地低下头,随时准备着。
果不其然,下一秒,秦瑜涵逮着他说了起来。
“在秦家的时候,我是懒得在爷爷和爸妈面前说你,之前我会护着你,是觉得你已经长大了,自己的事情理应由你自己做主,但这并不代表我就会无条件的惯着你。”
“你看你现在,成天就知道在家里坑蒙拐骗,跟你那些狐朋狗友去吃喝玩乐,荒废时间,荒废生命,没有一丝一点好作为。”
“你要是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在家里多读点书,好好充实自己的内在,又或者多去接触些能陶冶自己情操的事物,别整天把自己搞跟个废材似的。”
秦斯阳坐姿端正,耷拉着脑袋,乖乖地听着姐姐的教诲,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无端被亲姐教训一通,真的很无辜好吗?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让他继续待在这里当咸鱼就行。
江瑾川抬手扶了下眼镜,应声附和:“嗯,你姐说的对。”
“是是是,姐说的对。”秦斯阳抬起头,表情认真严肃,拍着胸口说,“从明天开始,我一定努力改过自新,不让姐姐操心。”
秦瑜涵嫌弃地斜了他一眼,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这话我先听着,又看你能改过自新几天。”
“姐,咱们都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你就不能对我多点信任吗?”
“问题是,你保证的话,没有一次做得到。”
“……”
自知理亏,秦斯阳闭嘴不谈。
秦瑜涵忽然灵机一动,眸底闪过一丝计谋,嘴角轻勾了下。
她将手肘撑在桌面上,托着下颌,脸带笑意,突如其来的友善,“弟弟,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这块表啊?”
“昂。”
“那你应该知道,这表是什么牌子以及它的价格是多少对吧。”
坐在身旁的江瑾川听见此话,一下便猜到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掩着笑意,默不作声,继续滑动着平板。
“这我当然知道。”秦斯阳却一点异样没嗅出来,自顾自地说,“百达翡丽the grandmaster chime,全球限量7块,一块的售价是218亿。”
秦瑜涵点了点头,娓娓敲打他:“老话说得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白拿的东西,想要什么就要靠自己双手去赚取。”
顷刻间,秦斯阳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声线略显紧张地脱口而出喊了声:“姐……”
“等价交换这个道理,你应该不会不懂吧。”她笑得灿烂,那笑容却令他惶恐,“弟弟,姐姐现在就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那个……我突然觉得,姐夫这手表不适合我,我还是……”说着,他便想要将手表摘下。
可她却说:“手表都已经在你手上了,你姐夫也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秦瑜涵强硬的态度,不容许他有一点拒绝。
秦斯阳:“……”
“放心,我对你的要求不高,只要你将这块手表价格的百分之十给赚回来就行,不靠家里,实实在在地赚回来。”
218亿,百分之十,也就是两千一百八十万。
!!!
他上哪儿赚两千多万回来?
“姐,你这不是故意整我呢嘛。”秦斯阳心里憋屈,不满地呢喃了句:“再说,这表是我姐夫的。”
“你姐夫的,就是我的。”
江瑾川抬眸,淡淡扫了他一眼,启唇:“之前就跟你说过,这个家由你姐说了算。”
秦斯阳一下就被这句话给噎住了,又耷拉着脑袋,像只泄了气的气球。
他抠着手指,想要做最后的挣扎,怯声问:“姐,我什么都不会,怎么把这钱给赚回来啊?要不你还是把我给卖了。”
“哼,你又不值钱。”秦瑜涵不给他任何钻空子的机会,“不会就学,谁一生下来就会?”
江瑾川自觉主动地配合她,关掉平板,抬头直视他,说道:“我的总经办倒是缺人,小舅子可以来jc集团上班,打工赚钱。”
“嗯,是个好主意。”她往后靠在椅背,双手抱臂,“弟弟,考虑考虑。”
话毕,女人的脸上不经意间露出一丝戏谑的笑意,就等着他上钩了。
秦斯阳思索了番,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无奈叹气,瘪着嘴:“行吧,打工就打工,那我的工资要怎么算?”
“这要问你姐,虽然我是集团总裁,但她凌驾在我之上。”
秦斯阳额间顿时生出三条黑线,上次这么无语,还是在刚刚。
姐夫,你的骨气呢?你总裁的威严呢?你那说一不二的话语权呢?
唉……
当真是应了他姐之前说的,到哪儿都逃不出她手掌心。
之前是在秦家,现在是在江家,以后是在集团。
这血脉压制,是彻底压死了,且毫无生还之力。
他的咸鱼梦啊!
破碎了!
佣人从厨房里出来,说:“先生、太太、斯阳少爷,饭菜已经全部做好了。”
江瑾川颔首,淡声吐了两个字:“开饭。”
佣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