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表面客气
结束早餐，秦瑜涵窝在客厅沙发，正在寻思着下午要干点什么。
忽然，她手机响了一下，微信弹窗显示——【婆婆】
秦瑜涵好奇，点进聊天界面。
【婆婆：小涵啊，你睡醒了吗？】
按她之前所了解，那些什么豪门家的婆婆不都是很厉害的吗？总是看自己儿媳妇不顺眼，处处刁难。
只因为她觉得儿媳妇把自己儿子抢走了。
可在这字里行间，她婆婆反倒给了她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
这剧情怎么又一次不对了呢？
【秦瑜涵：睡醒了。】
【秦瑜涵：妈，您有什么事吗？】
秦瑜涵回完微信才过了不到半分钟，江母回复她。
【婆婆：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在明天走之前我们两婆媳能一起去逛逛街，喝喝茶，聊聊天。】
【婆婆：可以吗？】
秦瑜涵盯着手机屏幕里的聊天记录凝思，没有马上回复。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最后，秦瑜涵回她。
【秦瑜涵：可以呀，您想什么时候去？】
【婆婆：十点半出门，好吗？】
【秦瑜涵：好，要我开车去老宅接您吗？】
【婆婆：不用，我让司机开车送我去就行，不用麻烦你特意再跑一趟。】
【婆婆：要去哪里你来安排。】
【秦瑜涵：好。】
跟江母聊完微信，秦瑜涵当即从沙发上起来，回道楼上房间打扮了一番。
虽然约的是十点半出门，但为了显出后辈的尊敬，她特意提前了半个小时出门。
没想到，她婆婆来得比她还要早。
“妈，您怎么来这么早啊？”
“我怕路上堵车，让你一个人在这儿等着我，所以我让司机早点送我过来。”
“结果变成您在这儿等我了。”秦瑜涵弯唇，主动挽上她的手，“那您怎么到了也不给我发个微信告诉我一声啊，这样您就不用一个人在这里等我这么久了。”
江母对这种亲密的举动多少有点不太习惯，所以表情略显生硬。
“没事，也不是等了很久，我是不想你太过着急了，开车还是要安全第一。”
两人之间的相处一直都保持着表面的客气，是肉眼可见的拘谨。
秦瑜涵将自己今天的安排一一跟她婆婆道明，并征询她的意见。
“现在时间还算早，我们先去做个美容，等做完美容以后我们再选家餐厅吃饭，然后我再带您到商场好好逛逛，您觉得这个安排怎么样？”
“嗯，很好，就听你的。”
江母偏头，细细地看着她，心里对这个儿媳妇也是越来越满意。
或许两夫妻之间现在还没有太多的感情，但这么漂亮又这么好的姑娘，阿川迟早会喜欢上。
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她倒是希望，他们真的能好好在一起过日子。
美容院店长：“秦小姐，房间都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这边请。”
“这里我经常来，她们这儿的手法不错，我挺喜欢的。”
“你喜欢的，我肯定也会喜欢。”
江母就像那些明星的死忠的粉一样，不管秦瑜涵说什么她都点头赞成。
有些东西就是很奇怪，比方说感觉。
江母在看见秦瑜涵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喜欢上这个儿媳妇了。
只是她跟江父回来的第二天就是婚礼了，所以她们两婆媳之间一直没什么相处的时间。
这也是今天约她出来的其中一个原因。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美容时间里，两婆媳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聊的也都是一些国外时的生活。
聊着聊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总算拉近了不少。
有说有笑。
从美容院里出来，秦瑜涵开车载着江母去了一家法式餐厅。
“妈，您有什么想吃的吗？”
“没有，你点就好了，你点什么我就吃什么。”
江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全然交由她来做主。
秦瑜涵点头，这家法式餐厅她也是常客，所以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她是知道的。
她按照平日的习惯，点了些菜。
“妈，您看还要不要再加点什么？”
秦瑜涵点完菜，又问了江母一遍。
江母笑眯眯地看着她，摇头回道：“不用了，点太多我们也吃不了。”
“也是。”秦瑜涵将菜单合上，递回给身旁的服务生，“就刚刚点的那些。”
服务生：“好，二位请稍等。”
待服务生走开以后，两婆媳忽然陷入沉默中。
江母眼神飘忽不定，脸上写满了‘欲言又止’这四个大字。
秦瑜涵心细地察觉到了她婆婆的各种小动作，她又怎么会猜不到她婆婆今天约她出来的真正目的呢。
只是她婆婆不主动说出来，她也不好太过主动问。
再加上江瑾川那潜意识的态度，她就更不好主动提及了。
但见她婆婆好像一直开不了口的样子，秦瑜涵还是替她问了出口。
“妈，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或者跟我说的啊？”
江母眸光一滞，缓慢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唇瓣微张却又吐不出一个字来。
只因她不知该如何说起。
秦瑜涵笑着，鼓舞她，“没事的妈，有什么事您就跟我说。”
江母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问了句：“小涵，阿川他……有没有跟你说过关于他和我们之间的事啊？”
秦瑜涵摇了摇头,“没有。”
听闻，江母神情透着几分伤悲，眸光渐渐暗淡下来。
“那……”
秦瑜涵好像猜到她婆婆要问什么，她便道：“阿川很少跟我说起他和你们的事情，即使是无意间聊起他都避而不谈，所以他不说，我也就不过问。”
言外之意就是说，她对于这些事情丝毫不了解。
江母听完，唇角扯出一抹苦笑，自责道：“也是，他之所以这样，说到底还是怪我们这些做父母的。”
“妈，您能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我感觉阿川好像……”秦瑜涵抿唇，询问的语气都透着小心翼翼。
江母长长叹息一声，而后向她娓娓道来。
“我跟他爸爸都是以事业为重的人，工作忙起来根本照顾不了家庭，而且还经常国内国外两头跑，所以阿川从小就跟他爷爷奶奶一起生活，自然而然他跟我们的感情也就淡了，又或者说他早就对我们的样子没有印象了。”
“阿川上学的时候，因为没有爸爸妈妈陪伴在身边，经常被别人嘲笑说他是个没爸没妈、没人要的孩子，所以直到现在他对我们都有很深的怨气，也不难怪他现在对我们这么冷漠的。”
说着说着，江母潸然泪下，落下的满是愧疚的泪水。
秦瑜涵往前坐了坐，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
顷刻间，她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婆婆。
江母接过纸巾，擦了擦，继续说着……
但最后，她伸手过去，紧紧地握着秦瑜涵的手。
“小涵，我跟你说这么多并不是要你为我们做些什么，我只是殷切地希望你能一直陪在他身边，能跟他好好过日子，仅此而已。”
她说得十分诚恳。
秦瑜涵心里有了一丝丝的触动，笑容中藏着心虚，安慰似的应道：“嗯，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