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反抗不了
“铃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秦瑜涵的沉思。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喂，茉茉，怎么了？”
“哟，听着声音不大对啊！要不要出来喝一杯？”
“在哪儿？”
“九尘清吧，我发定位给你。”
“好，我现在过来。”
秦瑜涵挂了电话，拿上车钥匙，出门了。
半个小时后，她开车来到乔以茉说的那个地方。
“怎么这么晚还约我出来喝酒啊？”
“我这不是想着你正在为联姻的事情烦着嘛，所以约你出来喝喝酒、聊聊天。”乔以茉往她杯里倒酒，还给她抛了个媚眼，“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贴心啊？”
秦瑜涵脸上漾起了笑容，心里感到暖意。
“嗯，知我者，茉茉也。”
乔以茉举起酒杯，扬了扬，“那就先为我们之间的友谊干一杯。”
秦瑜涵笑着，同样举起酒杯，跟她碰杯。
“哐当——”
酒杯碰撞，烈酒下肚。
“说说吧，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呀？你要怎么反抗你家老爷子啊？”
秦瑜涵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声音淡淡凉凉：“这次……恐怕是反抗不了了。”
“嗯？”乔以茉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眼神蕴满了惊奇，“听你这口吻……是打算应下与江家的亲事了？”
秦瑜涵抿唇不语，又往杯中倒了酒，拿起酒杯，将酒全数喝下。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乔以茉始终不敢相信，她所认识的秦瑜涵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一向热爱自由，从不喜被人安排自己命运的大小姐，怎么突然就屈服于家里的安排了？
这不科学啊！
“之前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跟我说言听计从不是你的性格吗？这才回来第一天就屈服了？”
“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好，我问过家庭医生了，他说爷爷心脏的情况不容乐观。”
秦瑜涵修长的指尖摩挲着酒杯杯口，话语中充满了即将要趋于现实的无奈。
“我不服从，还能气他不成？”
听她这么一说，乔以茉也算是理解她为什么会这么做了。
“也是，你家老爷子从小到大都这么疼你，确实狠不下心拒绝。”乔以茉主动跟她碰了下杯子，有些心疼她，“只是难为你了，要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秦瑜涵抿了一口洋酒，辛辣充斥着她整个口腔，眉心不禁皱了起来。
刚刚还能喝下去的洋酒，此刻听着乔以茉的话却难以下咽。
一辈子的幸福？
乔以茉见对面的人默不作声，心情也如她一般沉闷。
良久，她忽然灵机一动。
“其实……就算你应下了跟江家的这门婚事，你也不用非得跟江瑾川过一辈子的啊！”
“？？？”秦瑜涵抬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对面的乔以茉，“什么意思？”
她继续道：“现在这个社会离婚的夫妻满大街都是，一抓一大把，你跟江瑾川之间的联姻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往后你们可以以性格不合为由离婚就好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秦瑜涵豁然开朗。
“我猜江瑾川的想法也是大同小异，都是家里逼太急了迫不得已才答应的，所以你们俩人完全可以坐在一起好好谈谈，大家互利互助嘛。”
听乔以茉这么一顿分析，还真可以好好琢磨琢磨。
见她想得入神，乔以茉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两下。
“涵涵，在想什么呢？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秦瑜涵回神，扯唇笑了下，“我有在听你说话。”
“那你怎么想？”
“现在的重点不是我怎么想的，是我跟江瑾川没有一点交集，他的联系方式我也没有，我要怎么跟他谈呢？”
乔以茉啧了声，“没有联系方式又怎么了，你可以直接去他公司找他啊，反正你们联姻的事情整个南城都知道了，而且未婚妻去找自己的未婚夫合情合理。”
秦瑜涵听着‘未婚妻’‘未婚夫’这两个称呼实在刺耳。
“打住，别乱喊，我跟他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
“这有什么的，反正再过几天你们俩就有关系了，提前适应适应。”她说话的语调带着调侃。
秦瑜涵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反驳：“那也是过几天的事儿，现在别乱喊。”
“行行行，开个玩笑而已嘛。”乔以茉挑眉，建议道：“我刚跟你说的那个提议，你好好考虑考虑。”
“回头再说吧，让我想想。”
女人端起酒杯，又喝了口洋酒。
半晌，秦瑜涵道：“茉茉，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我搞点江瑾川的内部资料给我？”
“江瑾川的内部资料？是要在网上搜不到的那种吗？”
“嗯，这个难度是不是很大？”
乔以茉咬唇，拧着双眉思忖，少顷回她说：“难度确实是有，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给你搞到。”
“谢谢啦！”秦瑜涵勾唇一笑，举杯以表谢意，“但如果实在查不到就算了，不勉强，我就是想提了解一下这个人而已。”
“好。”
乔以茉举杯，跟她碰了一下。
第二天。
秦瑜涵睡到中午才醒，而且还是被电话铃声给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从床头柜拿过手机，双眸半睁开，看了眼来电显示。
——【茉茉】
“喂，怎么了？”
“我的秦大小姐，都十二点了，你还没起床啊！”
秦瑜涵仍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她翻了个身，忍着自己被吵醒的起床气。
“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啊？”
“你昨晚不是让我帮你打听江瑾川的内部资料吗？我找了不少圈内的朋友，打听了一圈才勉强给你打听到了一点，我全发你手机上，你看看吧。”
“这些资料的真实性我不敢打包票，真假参半吧，反正你自己掂量。”
秦瑜涵头脑逐渐清醒过来，眼神那一瞬变得有些复杂，应声道：“好，我知道了。”
乔以茉打了个哈欠，“事情办完了，我得去补觉了。”
秦瑜涵轻笑，回怼道：“刚还说我，自己不也一样。”
结束通话以后，她没再继续睡而是起床梳洗打扮，准备出门。
一楼。
秦母见女儿从楼上下来，又瞧见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随即问了句：“小涵，你这是要出去吗？”
“嗯，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那你不吃完午饭再出去吗？”秦母关心，“你这早饭也不吃，午饭也不吃，会饿坏身体的。”
秦瑜涵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走到秦母身边，搂着她亲了一下，温声道，“我就是约了人出去吃午饭啊，我也只是偶尔这样，不会饿坏身体的。”
秦母听说她约了人出去吃饭，突然八卦起来。
“约了谁啊？男的女的？”
这句话问出口时，秦母眼里的神情似乎在期盼着什么。
秦瑜涵笑着，没有明确回答，而是神秘道：“您猜猜。”
“男的？”
她笑而不语，答非所问，“走了，拜拜。”
“开车小心点儿。”
“嗯，知道了。”
秦母望着她的背影，唇角渐渐弯下，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