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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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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苦肉计还真非得唐婉挨她这巴掌,只有让齐暮云恼羞成怒愤恨之际打了她才能完全间断她们二人之间的情义,倘若换齐暮云挨这巴掌,孙仲铃定是想不通她这般温婉居然会动手打人,只怕细细思索会寻出些线头来。

    那日唐婉从齐府出来后,齐暮云深夜翻墙去找了唐婉一次,三日后孙仲铃一定会前来寻事,她若一直拉扯不让其来,反而会引起她的怀疑,不如就顺着她的意思来瞧上一处好戏。

    唐婉问及齐暮云可有拿到段允灏的重要信物,到时可凭此物来断绝关系,齐暮云犹豫半刻还是从怀中掏出那枚扳指递到她跟前,“他将此物赠于我了。”

    这枚扳指唐婉虽不知是段允灏母亲的遗物,但从初见便一直见他戴着,从未离手过,想必定是珍贵之物,她接过扳指拉着齐暮云的手问道:“晓月,你,你对他此刻的情义到了哪般地步了?”

    齐暮云呆愣半刻,她低头瞧着那枚扳指,微微摇头,“婉儿,我不会伤着自己的,我知晓他心中没有我,或许我对他只不过是枚棋子罢了。”

    唐婉抱着她轻拍她的后背,她该如何劝说,可她还是没有说着让她断绝断心之言,只道:“有些人生来就是带着冰刺,靠近不得,你暖着他的时候好好护着自己,等冻得生疼了,莫要再接近了。”

    佛堂的那一巴掌齐暮云本是想打自己的,若不是唐婉用眼神示意,她定要抽打自己清醒过来,多想自己也能把自己骂醒,可发现自己早已成了局中人,困在其中寻不到方向出来。

    齐暮云摸着唐婉的脸,满眼心疼,“我是不是力道重了些,当时我都吓坏了,害怕万一真是伤着你,不仅义兄会怪我,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哪里这般严重,”唐婉还从未见她这般自责,便笑着安慰着:“不是一早就商量妥当了嘛,我又不是属豆腐的,再者说我这巴掌可不能白挨,你得完成你的任务。”

    齐暮云恍然冲袖中掏出半截纸条,那时她跟随孙仲铃一道回去时在她房中地毯下发现的,趁着她为自己寻物饰的空隙快速塞进了手中。

    字条上只有浩然长存四个字,不过字体倒与其他写法不同,在每个字的旁边都有一个看不懂的符号,更像是乱涂乱画又或是笔尖的墨点晕染在其上,完全看不出究竟是何意思。

    “婉儿,近几日我常去找孙仲铃,确实发现了一个异常处,在她的梳妆台上有一把很特殊的木梳,我曾好奇观摩过,梳柄上也有字条上的墨点,那梳子我才动一下她便大发脾气,后来跟我说是她阿娘生前留于她的,怕他人碰坏从未给他人碰过。”

    唐婉拿着字条铺在桌上,拿起搁置在砚台上的笔依葫芦画瓢放大画着涂抹中的符号,那是一片羽毛的样子,可这又意味着什么,为何会是浩然长存四个字?

    她趴在桌上一直紧盯着面前的那片羽毛和那四个字思忖,段允灏和外戚有牵连,而孙仲铃又和他有往来同盟之意,到底是怎样的条件会让一向狂妄自大的建安王会答应和她一道合作,唐婉实在想不出其中的奥义来。

    “晓月,你说……”她刚将头侧过去就瞧见赵士程也正趴在桌上侧头看向她,唐婉莞尔一笑,“士程哥哥何时来得此处?今日狩猎可还顺利?”

    赵士程笑着嗯声应道:“我瞧着你一直在发愣便不敢打扰你思索,”他说着将头往前挪动一下,摸着她的左脸,“让你受委屈了,还疼吗?”

    唐婉立即握住了他的手,“此事是我嘱托晓月的,你莫要怪她。”

    齐暮云心中过意不去还是将自己打了唐婉一巴掌之事告知了赵士程,她宁愿自己也挨他一巴掌,赵士程听后自然气愤,可他远远看着唐婉神游思索的样子,他只是拍着齐暮云的肩头并未多言。

    “我知晓你不想让我分心,我答应你,这两日会好好筹备冬猎,可你也要答应我,日后不能再用这招苦肉计了。”

    唐婉嬉笑着也将脑袋挪到他跟前,二人距离不过相差两个拳头,她用手指点在他的眉宇间,“你猜猜我此刻想要对你说些什么话?”

    赵士程佯装闭眼冥想一刻,咧嘴笑道:“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原来你对我是一见钟情呀。”

    “少贫嘴,晓月的话一点也不假,你这油腔滑调是从何处学来的,”唐婉嘟嘴打趣着他,不由想到今日场景,她立马泄气下来,“士程哥哥,仲铃她……”

    “不管谁欺负了你,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只是我此刻担忧承恩若是知晓她和段允灏有所牵扯,只怕会不知要如何面对。”

    赵承恩近日也在同他一起筹备着冬猎一事,自从孙仲铃答应这门婚事后,他每日都是乐呵呵的样子,除了筹备事宜几乎都是去探望孙仲铃,他们一道在冬日凛冽的寒风中依偎在山头守着日出升起,也曾一道在潺潺河水边弹琴起舞,赵承恩甚至陪她一起在客栈中喝得酩酊大醉,从锦衣华服到布衣百姓游走街头,那段时日他见着赵士程就谢他一次,谢他能将孙仲铃还于他,更谢他心仪之人是唐婉。

    爱一个人若是爱到骨子里,会变得极其盲目不知所为,但求眼前人能欢喜,可谁能预判欢喜之人真是因对方出现而欢喜,有时不是醉酒不自知,是酒醒心却不愿醒罢了。

    赵士程用鼻尖蹭着唐婉的鼻尖,“婉儿,多想我只是一介平民,只愿每日能牵着你的手行走在街头无所顾忌,不用理会宗族面子,不用去想士族会被牵连。”

    此等念头唐婉也曾幻想过,可即便重来一世她还是唐家小姐,面前之人依旧也还是仪王之子,素来的身份是逃不掉的,佛祖曾说人以何种身份出现在世间都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不一定是因果,也有可能是果因倒置。

    “士程哥哥,虽今生过得艰难了许多,可我还是好高兴,正是因这些困阻,我才发觉我对你的情义已经不是此世能道完的。”

    灯光闪耀的佛堂中,两个影子依偎在一起,他们好似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情,关于前世的苦痛,今生的眷恋,以及彼此被火光照耀通红明亮的脸,如同一张不舍得被卷起的画卷,光是瞧着就令人愉悦。

    齐暮云蹲坐在门边搂抱着自己的肩头,她侧头看向里屋两个温暖的影子,将怀中的扳指摊在掌心,谁能想到一向傲视群雄的女子竟被一道冰块给冻住,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还是想闯入那人心中瞧瞧。

    她想着自第一眼见到段允灏那刻起,或许世间本就存于一见钟情,起先自己大大咧咧不曾察觉,可每次试探性的靠近都让她不断确定此等念想,她不想成为第二个孙仲铃,可心却由不得自己。

    唐婉怕她冻着便唤她进屋一起商讨关于那张字条的意思,赵士程也从怀中掏出一模一样的符号出来,这是他这几日在打探外戚消息时发现阴山商人的标记。

    “可还记得我之前同你们说起过关于北疆之地的君主在寻找散在宋朝的皇子?”赵士程将两张纸一一铺开进行对照。

    齐暮云点头嗯声着:“难不成义兄是查到了些许眉目出来,阴山真有他们国朝的皇子?”

    “是不是皇子有待商榷,不过阴山确实有他们的主子,眼下我还不曾查到,只是能确定段允灏和他们主子来往密切,至于他是不是别有用心,恐怕这事还得麻烦你平日多观察他的动向了。”

    几人相谈不知不觉已将近亥时,若不是李氏媛知晓今日唐婉在寺庙祈福至亥时,恐又得满大街来寻人了。为避免旁人瞧见,赵士程只将唐婉送至街边转弯处,他从身后拿出一包桂花糕,即便不打开也能闻见那沁人心脾的香味。

    “这可是李阿婆今日的最后一包,她恐得要回乡些时日,日后我做于你吃如何?”

    唐婉笑着打开油纸吃着一块,确实馋这口有些时日了,每次上街都不凑巧,没想到今日还能赶上最后一包,可刚吃上半口就见她眉头紧蹙,赵士程满脸紧张道:“怎么,难道真这般难以下咽?”

    “我总算又吃上士程哥哥的手艺了,只是这次你错把糖当成盐了,”唐婉不禁笑了出来,“原来也有老马失蹄的时候。”

    赵士程也拿着一块,刚咀嚼一两口眉头都皱到一堆了,自顾自喃喃道:“可我记得原先是这般调至的,怎会放错了糖?”他恍惚抬头拉住唐婉的手,“婉儿,我记得这一世我才第一回做桂花糕,你方才说又?”

    唐婉被嘴里的盐齁得嘴皮发干,真是盐挤兑了脑子,她嗯啊着思索半天搪塞道:“我,我是在梦里吃过,看来还真是一场梦。”

    赵士程挠挠头嬉笑着,点着她的鼻尖道:“这回可换你打趣我了,日后怕是要念叨一段时日了。”

    唐婉冲他做着鬼脸道别,“士程哥哥早些回去罢,还有两日,我会等着你来的。”她怀中一直紧紧抱着剩下的桂花糕,此生能吃上他亲手所做也是极好的,哪怕他错把盐当糖,吃着还是觉得甜滋滋的。

    至于上一世的事情,并非不是她不愿对他提及,只是孟婆当时送她回来时就曾叮嘱过她,前世之事莫要再提,乱了世间轮回之路菩萨会怪罪的。那一世对她而言就像是一场梦,一场想要来生再遇他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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