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来人间只为等你
“你的武器换成了银鞭？”
“也能变成剑，是我求悲屠长老定做的。”，岸汀似乎很开心，我能一眼就看见他的新法宝。
据忌遐长老所说，他们也参与了东离山的大战，灵光道长受伤挺严重的，估计要闭关十多年。悠难长老也差点回不来，如今还在虚明山养伤。不过，巨隶和他的手下们也没讨到什么好果子吃。
“魔族来犯，仙门折损了许多青年英才，算是元气大伤。现如今，仙宗早就不敌覆神，掌门来见你，也是有事相商。”，忌遐长老言明来意。
我可不敢拍板合作的事：“我虽有圣女的头衔，然而做不了主，和我商议简直是白忙活。”
“你是落九黎的义女，他总归会给几分面子。”
“长老，我来是为了找朋友玩。虚明山的事，吟雪，她帮不上忙的。”，岸汀不高兴了。
岸汀想玩我的扇子，绻澜不愿意打开，我就将它收了回来：“从鸾音仙楼过来的路上，很多妖精都往西南方向聚集，难道巨隶的老巢在那。”
“西南的地缝似乎有张开的迹象，他们想趁封印松动，一起救出妖后。”，忌遐长老喝着欢浅送来的美酒，不再谈合作的事。
沐寒和欢浅端来夜宵：“妖后，她不是殉情了吗？”
“非也，妖后是自我封印在地缝里，并不是真的陨落。”
“此事，父亲在时，的确与我和哥哥说过。”，欢浅补充。
“吟雪，我想去看看红尘公子，结界的通关咒语是什么。”
“踏浪咒。”
沐寒和欢浅离开，岸汀又打起了铜蕖的心思，拉着我的手链不肯放手。
“吟雪，你可知为何是西南的地缝，而不是其他？”
“我当时都未曾出生，怎么可能知道。”
“嘿嘿，把它借我玩玩，我便告诉你，怎么样？”，岸汀想与我做个交换。
我将岸汀的手推开：“没门，反正忌遐前辈肯定也知道。”
西南的地缝闭合时，妖后跳了进去，化成一根隔山横梁。同时，白芍仙子赶到，告诉了蝴蝶王青荷仙子有身孕的事情；想亲眼见到自己的孩子出生，故而蝴蝶王没有完全献祭自己的魂魄，导致西南的地缝存在破裂的可能。
“地缝封印只有与蝴蝶王血脉相承之人才能修补，翩跹录的寻找不仅是为了舞曲，更是为了应对天塌地陷的浩劫。”
“长老说的浩劫，应该就是鸿钧老祖的预言吧。”，看来蝴蝶王的故事，有人在秘密传播。
“正是。”
我和岸汀没说几句话，全程都是忌遐长老在说三界的紧张局势。一会儿说覆神太极端，一会儿说天界太虚伪。唠叨了近两个时辰，嘴干舌燥了方才罢休。
“斓姑娘，告辞。”
岸汀虽想赖着不走，可忌遐长老拖着他：“吟雪，群英节你千万别参加，不然会成为别人的替罪羊。”
连夜泽没有很快返回欢府，估计是想把跟踪他的杂碎处理干净。到后半夜，泥汐和叶须臾来了。
泥汐拉着我，一脸喜悦，看来她的花愿术预示结果不错：“月老一族的秘术，果然奇妙。”
“欢浅姐姐已经备好厢房，我送你过去。”
“好啊。”
叶须臾回来招呼都不和我打，直接回屋，似乎是不想碰见沐寒？
盖着被子，我们俩躺在床上，沐寒的脚丫子一直激动的动来动去：“发生什么了，我若是不问，这床都要摇散了。”，转过身，我用手杵着自己的头。
“白川君，他亲了我，这儿？你看。”，沐寒爬起来，在指尖点了个火苗。
“什么都看不见啊，而且你再离近点，头发丝便要着火了。”
请沐寒驱邪的婆婆家，来的是到处行善的黄大仙，他觉得这家夫妇二人无子送终很可怜，所以想助人为乐。人家都一把年纪了，何必折腾呢？本来是去黄鼠狼的庙拜拜，烧点香火纸钱，送点功德就能结束这件事。
“然后呢？”
“我半路碰见了毒槐，他准备自己独吞木须肉，杀光了所有的小妖。”，沐寒坐直，讲述着不平凡的甜蜜夜晚。
毒槐躲进庙里，沐寒想跟进去，可黄大仙不让。
“白川君，你三更半夜，跑来我的地盘做什么？”
“妖兽毒槐在庙里，他手里有木须肉。”，叶须臾牵制住黄大仙，沐寒推开门冲进去。
毒槐很警觉，他遁入地下继续吸收木须肉。
沐寒放出袖子里的沙虫：“钻入地下，我同样有办法抓住你。”
沙虫鼻子很灵，妖兽的位置很快便探了出来。一头砸下去，毒槐就被崩了出来。
“既然你想找死，我成全你！”，毒槐释放触手攻击。
沐寒尽量避开他的触手，沾上毒素很麻烦：“屋里可不止我一个人。”
“躲在暗处的那位，要上就一起上，省得浪费本座的时间。”，屋里的地板和墙壁全长出带毒的尖刺。
泥汐不是吃素的，不用任何法器，直接用手拉住他的藤蔓：“哼，死不悔改的畜牲。”
“敢徒手擒我，你是第一个！”
泥汐发威：“婆娑神树都没你嚣张，区区一株毒刺藤而已。”
如此重击可不得了，晃动的地面，使前来助阵的叶须臾不小心碰到沐寒的额头。
“你就因为叶须臾无意的碰触，激动成这样？”，我真是佩服。
“嗯。”
“不早了，睡觉。”
起床吃了欢府厨子特制的点心，大家就在院里喝茶打发时间，东西已经收拾好，连夜泽回来便启程。住在欢府的不止我们，还有许多散修道友又或者下山历练的仙门子弟。不同之处在于，他们完成水晶瓶上的任务只会获得许愿之人的礼物。花愿术是鸾音仙君吩咐欢家兄妹，特意为泥汐备下的。
“连大哥，就等你了。”
连夜泽手里拿着好几大包热气腾腾的糕点：“顺路买的，你们尝尝。”
从北海回来，连夜泽抛弃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包袱，特别有人情味。
“虚明山和其他门派的人已经启程离开茶隐郡，有个小友托我送一样东西给你。”，欢深端着我的衣服，是送去让绣娘缝补的那件。
“有劳欢大哥了。”
我打开蓝色卷纸，里面空无一物，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看我神情有异，欢深为我描述了送信人的模样：“送东西的是昀昧洞的弟子，应该有十一二岁，大概这么高，他嘴角乌紫，额头和手上都有伤。”
“昨天在荒地见过，而且他师傅想杀我。”
“岸汀也曾提醒你不要参加群英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你留在山下等师尊。”，叶须臾把蓝色卷纸撕开，卷纸里还有一张更小更薄的纸。纸上写着：别去西宁山。
连夜泽更懂我：“西宁山周围的河滩是人间难得的盛景，你不会无聊的。”
“我不进山门，留下来陪着斓姑娘。”
“别，千万别。”，进退两难的情况，红尘一个外人牵扯进来，只怕事情更复杂。到底是谁，要让我当替罪羊呢？
御剑飞了一天半，到达西宁山的山脚，沐寒的师兄师姐正和空衍山的长老在等他们。
“沐寒～”
“三师姐，七师兄！”
七师兄仔细打量：“四五日不见，沐寒更漂亮了呢。”
“哪有～”
“不信，你照照镜子。”，三师姐把果子分给我们。
望着他们久别重逢的喜悦场面，我和叶须臾相视一笑，随后他愣了一下，我也尬住。自结伴同行以来，我和他从没有单独相处过。自我当了圣女，他之前还称呼“斓姑娘”，现在都是“你”，要么干脆不说。
叶须臾同我告辞：“我带他们进去了。”
“好，我就在山下，放心。”
叶须臾带着弟子们随沐寒一行人进入山门，我独自朝山下走着，红尘追来了。
“山下的客栈又暗又潮，你可能会住不习惯；记得选个通风的位置，最好离比试场地近一些。”
我停住脚步，转身望着比我高一个台阶的红尘：“我那天抱了你，你很介意？”
“从开蒙起，我脑海就一直有个模糊的人像。直到在荒地看见你，人像清晰起来。斓姑娘，我来人间是为等你。你抱了我，就应该对我负责。”，红尘满脸认真。
他坚定的眼神，铿锵有力的声音，与骗我下凡时，用天缘宫招牌发誓的男子重叠了。心里有个声音大喊：别信！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容。因为小小的孽缘，我栽在同一个人手里两次。
把头回正，我留给他一个背影：“山下我不熟，有个人作伴，挺好。”
九重天上，天君在与天后对弈。
“岸汀，很难控制。”，天后落子。
天君抬手：“黄颂云，可以出场了。岸汀比你想象的有用，他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