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岸城
“对了，你是白岸城本地人吧。”
“是的，不过我出生在城南区，对那里熟悉一点，城北和城东少去，只能说还算可以吧。
至于城西，那是富人老爷才能待的地方，我一个贫民，也没见识过。”
陈羽挠着后脑，憨憨地说道。
白岸城是一座东临东海的边城，这里材料产出丰富，武者来往密集，经济贸易发达。
近海大陆架上的海洋牧场，不仅有着广阔的海床容纳各种海洋命兽，还有着数量繁多、或大或小的岛礁或岛屿，岛上上面生活着大量的命兽。
分割的岛屿形成天然的狩猎区，不仅用作军队训练场和高校考核区，还吸引着大量的散人武者和武者战团来这里磨练武道以及赚取修炼资源。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白岸城也不会在一众如狼似虎的边城里脱颖而出。
真正让白岸城闻名的，不是出产丰富的海洋牧场，而是一个夏季会随机出现的神秘遗迹！
白岸城所靠近的那片海域被命名为“黑龙海域”，相传黑暗动乱时期，人皇于此斩龙。
一头半神级别的东海凶兽之主——黑龙王，横行东海，聚啸无数命兽凶魔，掀起无边巨浪，试图将桑田化为沧海。
当时同为半神的人皇为保人族之火，只身赶赴东海，与之鏖战。
剑气纵横，龙啸九天。
三天三夜，风浪才歇。
众多沿海戍守的士兵在风停浪竭时，看见人皇只身腾空，掷出佩剑斩向黑龙虚影。
只一声哀鸣龙啸。
人皇去，佩剑毁，黑龙伏，东海定。
此后东海虽仍有几次大型次元裂缝开启的经历，但到如今都没能再聚集出一个强大的命兽聚落。
从一个退役老兵那儿层层打探来的口风，似乎是人皇以佩剑镇杀黑龙，以神力硬削去“海族将兴”的气运。
时至今日，东海深海区仍然残留着凌厉恢宏剑气和凶兽之主的霸道龙气。
两者在失去主人百年的情况下，还在相互厮杀对冲，导致这里超凡气机紊乱，空间不稳、天机隐晦，东海再难成气候。
再之后，戍守沿海的老兵奉人皇令，立白岸城以聚民，固人族海域边疆。
“这便是白岸城的来历。”
一个全身裹覆赤红铠甲的男子语气中无不尊崇地说道。
“人皇冕下真可谓是近三百年来人族中最为天赋异禀之人，实力冠绝当世，平定两百年黑暗动乱，以一人镇一族之气运。
大丈夫，当如是也！”
那赤甲男子的声音略显稚嫩，其应该是个年轻人。
“人皇之名，当之无愧。
可惜其理念还是太过于保守，次元时代的到来，就说明旧人族已经不适应新世界的生存。
人族想要进化、蜕变，乃至重新占据世界的统治地位，就需要吸收超凡的能量，直至完全抛弃人类孱弱的躯体！
武者和凡人已经是两个种族了，我们不需要为那些凡人而束手束脚，那些不过是进化道路上的淘汰品，有所牺牲才能推动文明的进阶。”
旁边那位西装打领、雕刻半扎的阴鸷男人说罢，又洒然一笑，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我们的会长大人也是人皇冕下的推崇者，曾多次在会议中言明，如果人皇冕下愿意赞同我们【五申会】的理念，全会上下甘为驱使，会长大人本人更愿为人皇操刀牵马，万死无悔。”
“晋缦专理，这次的事情还需要拜托你来出面，人情我们【抗】组织记下了。”赤甲男子右手握拳叩心，向着晋缦微微致意。
“欸，我还没来得及感谢贵组织替我除掉了介虫一支的专务理事呢。
放心吧余亦兄弟，我们五申会的人做事，风评一向是有目共睹的。”晋缦向余亦伸出手。
“我们抗组织更希望以稳妥为重。所以这一定又是那该死的【解脱者】捣的鬼，那群毫无人性的人族奸佞，丧心病狂地打开次元裂缝，这才导致了生灵涂炭，真是人人得而诛之啊。”
“哈哈哈，这大概就是五申会和抗组织的契合度了。怪不得我们会长一贯是寻求和抗组织进行合作，现在我是算是知道原因了，那也祝我俩合作愉快。”晋缦摇头感慨道。
“合作愉快。”
两人握在一起，脸上和和睦睦，实则各怀心思。
……
“大人，探子回报，白岸次元裂缝受到不明因素影响，发育畸形贫弱，不符合超大型空间裂缝的标准，只勉强发育成了中型裂缝。
现在空间通道已经开始不稳定了，最多不超过三个小时，就会强行关闭。”
“嗯，知道了。
这次新型空间技术的准确数据已经得到，但这次的意外发现才更有价值，对于我们解脱者来说或许就是突破现世桎梏的时候了！
马上让我们科战队的人全部撤离，必须有人将情报传回总部……如果我们中有人被抓住的话，直接摧毁脑域，不能让消息泄露出去！”
“是！” xn
“你们要记住，我们是人族的先行者，我们或许一生都得不到世人的理解，被抹饰以邪恶。
但我们的牺牲都是有价值的，我们的遗骸会化作囚笼的钥匙，洒落的献血会为我们昭洗沉冤。
未来我们的后人将在诸天之上、在先行者的纪念碑前，向我们自由不屈的灵魂致以崇高敬意！
人族终有一天，能够脱离囚笼，振翅高飞！”
“脱离囚笼，振翅高飞！”
“散去！”
四周身穿夜行衣的人顿做鸟兽散，四面八方潜行离开白岸城。
为首的那名武者望着远处城中心，在市中心广场矗立着一座看不清神貌的持剑斗笠男子雕像，以及一面象征着人皇的旗帜。
持剑的斗笠男子雕像，便是镇压当今人族气运的人皇阁下。
那虽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石雕像，可凡有此像所立之处，人族灯火生息不绝。
而那面象征人皇的旗帜，上面没有什么龙凤祥瑞，也没有什么奇花异草，只书写着两个古老时代的文字，只是现在的人却已经认不清它们是什么意思了。
武者摇了摇头，他现在毕竟只是【解脱者】一支科研作战小队的队长，负责出基地收集一些研究数据罢了，这些事情不是他该想的。
“不宜久留。”
随后他也迅速遁走。
……
……
“我确实不是本地的武者，只是在学校暑假期间出来赚取修炼资源的大一学生。
听说白岸城这边挺不错的，命兽又多，安全系数也高，而且夏季还有可能会开启遗迹，所以我就过来试试运气了。”
郑鱼说的，确实和众多外来武者一样。
自白岸城建城以来，黑龙海域每到夏季，就是次元裂缝开启的频繁期。
在迅速刷新狩猎区的同时，深海海域上也会出现一些特殊的遗迹。
这种遗迹的特殊法，哪怕是放在全国遗迹记录档案里，都可以算是很有名气的。
该遗迹不像其他遗迹一样固定，它每年都会呈现出不同的表现形态。
有时是海域上一个普通的漂流瓶、漂流桶;有时是强大的海洋怪物;有时是一个被次元裂缝开启的半世界;有时又是教科书式的古文明残留建筑遗迹。
但无一例外的是，只要武者遇上这种特殊遗迹，便是一场莫大的机缘造化！
在过往记录里，无论是神兵宝物，还是神话命晶，都有人获得过。
神秘遗迹的盛名，使得白岸城虽然在边城序列里起步较晚，但是其发展速度却是名列前茅的那一批。
不过也导致了大量其他地方的平民、难民、流浪者、拾荒人团队、荒野运输队、雇佣兵、盗匪罪犯、邪教徒、帮派势力、武者战团、世家大族等等三教九流的纷纷涌入。
再加上白岸城本土滋生的势力人员，这里称得上是一座贫穷与奢富、秩序与混乱并存之城。
最优越的城中心绝对是由官方势力占据，城主一系是中央指派认命的行政官员，也是白岸城的绝对掌权者。
城北的平民区和城西的富人区（各大家族聚集地）治安相对来说较好，整体都在官方势力的管辖之下。
城东是交通、贸易发达的地区，多是武者在进行各类活动的场所。其秩序也是由武道联盟辅佐城主府进行秩序维持的。显然以武者那种一言不合便生死相向的脾气，闹出的祸事也更为频繁一点，但是大量的物资以及巨大的消费力，使得城东经济发展可谓是开足了马力。
至于城南地区，则是各类贫民、乞丐、无身份者、罪犯、帮派的聚集地，这里是犯罪滋养的温床，贫穷、疾病、落后、阴暗潮湿、痛苦怨恨，是强者的肆意掠夺与放纵，是弱者的卑微和苟延残喘。
“随便了，反正你是本地人，这白岸城的地方你肯定比我熟悉一点。
你用这地图对照一下，看一下我们现在在城东的哪个地方，去武道联盟怎么走。”
郑鱼将手里的地图丢给陈羽，双手叉着小蛮腰，理直气壮的说道。
陈羽：“……”
！？
神踏马在城东哪里，这里是城南啊美女！武者都是这么像你这样的憨憨路痴么？不是，这么说你也未免偏得太离谱了吧喂！
心里胆大包天地吐槽，嘴上还是唯唯若若地建议。
“那个……大人，我们现在好像是在城南区了。”
郑鱼：“……”
“啧，难怪，我就说怎么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原来我都跑到城南来了。”
瞧您这话说的。
“没事没事，你看一下，城东武道联盟怎么去。”
“这……现在次元裂缝还在开启中，白岸城城卫队还没有平定这次的兽乱，恐怕冒失过去，我们很容易会遇上命兽群的。”
“怕啥，姐这么大一个叩门境强者罩着你，此城何处去不得！
再说了，除去白岸城城中心，就属城东区武运昌隆，不仅有城卫队，还有大量的武者驻扎在武道联盟里。
哪怕次元裂缝直接开启在城东区，也管教那群怪物有来无回。”
郑鱼见陈羽脸上还有点迟疑，索性正了正脸色，语气中不无严肃的味道。
“我原来和我的几个同学一起在城东区的，可是这次裂缝开启的实在太突然了，我们一下子被冲散，只来得及交代一句往武道联盟那里汇合。
可是我一路上被怪物追着，不知不觉跑到城南来了，现在我必须去城东找她们。”
“好，好吧。”
“我并没有勉强你的意思，如果你觉得危险，到时候我们到了城东区边缘的时候，我可以先将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自己进城东就行了。”
陈羽自家人知自家事。
现在城里怪物横行，陈羽虽然觉醒（开外挂）了，但是自己一丁点作战能力都没有，随随便便一只小怪来都能秒了他。
更何况面板上那个坑爹的“遇怪几率提高”，陈羽要是想活到天亮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虽然大腿抱不成，但是我可以先让她带我去城南，路上要是遇到命兽也不至于游戏结束。
“白岸城四区城卫所都是通过主干道进行链接的，这里离城南守卫所并不远，我们可以先去城南守卫所，到时候你再顺着主干道一路走就可以去城东区了。
“这样么，也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郑鱼来到陈羽身后，白皙的手掌一摊，一股水流拧成绳子的模样，缠绕在陈羽的腰上。
只见郑鱼兔起鹘落，带着陈羽这么一个挂件也能灵活地纵身飞跃。
嘶，武者好大的力气，生拎我这一个大活人还能移动这么快。
陈羽看着这个家伙，感觉她人挺好的，自己博取同情来骗她是有点怪不好意思的。
“那个……大人，我们这么嚣张地赶路，不会被命兽袭击么。”
嘴里灌了好几口风，陈羽艰难地提出了建议。
“逗比，你不说话就不会遇到命兽，再说了遇到弱小的命兽顺手宰了不就行了。
啧，为什么后面跟着这么多怪啊，刚刚还不是这样的！
靠，一定是你小子引来的，你是命兽派到我方的卧底吧！”
陈羽：“……”
你猜得很近了。
郑鱼本来是调侃，但是现在越走，后头跟着的命兽就越多了，连她都反应过来有点不对劲了。
按理来说，姐有锦鲤图络调节幸运值，不会碰上这么多命兽，莫非……
郑鱼瞥了一眼那个小子。
靠，这家伙不会觉醒了一个什么debuff图络吧！
好家伙，真人才啊！什么样的debuff能够压制姐一个叩门境的天命之女！
啧，这小子，可真惨。
“淦，怪物越来越多了，不行，姐得找个地方弄死他们！”
郑鱼带着陈羽来到一处废墟，七拐八拐地绕着圈子，凭借着楼房的残骸来短暂阻隔那些跟来的命兽。
绕到一处废墟堆之后，郑鱼从背包里掏出一把手枪，几个弹夹，以及一根黑棍。
“那个谁，你拿着防身，我不能保证那些怪物都会被我拦住，你自己可要藏好了。
这把是组装手枪里的平民神器——雀脏，耐用度极高，价格便宜，结构简单轻巧，便于拆装和改组。
枪械威力可圈可点，射伤5级一下的命兽完全没问题，而且后坐力还小，枪身佩戴了消音器和呆瓜瞄准镜，就算不会打枪的人只要用过几次后，也都可以熟练使用了。
我给你十个弹夹，每个弹夹有11发子弹，省着点用。
还有，雀脏手枪三千块，一发子弹三元钱，所以你现在欠我……对，三千三百三十三块，你那手枪已经提前上好一发子弹了。
哦，还有这根铁棍，攀岩、捕鱼、狩猎、烧烤和战斗通用精铁棍，就……就算你三百块，便宜你了！
小本经营，记得要还钱哟。”
郑鱼将东西一股脑地塞给陈羽，随后郑重其事地掰着手指头算道。
“大人……真是精打细算。”陈羽扯了下嘴角，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才好。
“那是，你以为谁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呀。职业者个个都是穷鬼，还得冒着生命危险去猎杀怪物赚取生活费，老不容易了。
害，愁死我了，真不想努力了，直接找个富御姐嫁了吧！”
郑鱼晃悠着小脑袋地说道，心中对富御姐充满了美好幻想。
陈羽：“额呵呵……”
这就是大佬的格局么，想法确实挺独特的。
“哦对了……那个谁，对，你，别发愣了，把头伸过来。”
“啊，那个，我叫陈羽，我……唔！！！”
郑鱼手上拿着一小瓶的紫色药水，强行把陈羽的头掰了过来，在陈羽的左右眼睛各滴了一滴药水。
陈羽不晓得她在干什么，看着近在眼前的女孩，他的嘴巴紧紧闭上，大气不敢出一声。
呣……这个人，真好看啊。
“嗯，夜视药水，只要在眼睛上滴一点就可以在黑暗中视物了，时效可以维持6小时，这个就不算你钱了。”
夜视药水滴下来，陈羽感觉一下子就回到了白天的时候，至少10米的可见范围之内已经完全清除了黑暗，比起自己的昏暗视觉都要好用太多了。
难怪说科技可以代替武者的一部分能力，陈羽现在是充分理解了，试想都有这么神奇的科技了，再去占用武者宝贵的技能栏，那多少是有点暴殄天物了。
郑鱼收拾好背包，左右手中各拿着一把比陈羽的“雀脏”更酷炫的手枪，招呼着陈羽跟上。
“对付一些小杂鱼，用枪械就够了，猛禽5型号，轻松打穿薄命小怪。”
郑鱼右手手枪一旋一甩，一枪爆头，阴影中一声惨叫传来。
“槽，好帅！”
陈羽想，他可能是爱上这个家伙了。
“那可不得是嘛，我可是万千小姐姐的梦中情人啊！”
陈羽：？？？虽然我不是很懂，但我大受震撼！
“大佬，也让我来试试吧！”
趁着大佬带队，赶紧升一波级。
“可以，不过你杀死的怪物要归我，用怪物的尸体来抵债知道么。”
“好！”
我到时候混水摸鱼，取几只怪物悄悄吞噬，也不会被发现的。趁着大佬带队，还不赶紧先混一波上分！
“怪物可能会很多，有时候我也顾不过来，你自己猥琐点，别死了啊。”
“知道了……”
陈羽看着郑鱼离去的身影，嘴巴张了张，没有说什么。
只是他忽然就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挫败感。
陈羽紧了紧自己手里那把制作精巧的手枪，不去想那些，连忙跟上去。
其实枪支等管制物品在这末世已经不禁止使用了，基本上每家每户都有几把以备不时之需。
所以除了强大的怪物和超凡者，各种冷兵器、热兵器也成了威胁普通人生命的重要因素之一。
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在官方势力的管控之下，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或者组织也不敢在明面上有什么忤逆的行为。
陈羽的射击技巧不说很精湛，但也算说的过去。
他还是跟贫民窟里的一个残废乞丐拜师学过的，据说他还没有成为残废之前，是城北区的猎户。
虽然他现在已经死了。
对于自小从贫民窟里摸爬滚打出来的那些孤儿野孩，耍两下刀剑，放几下枪，那都算是基本功了。
是的，他哪有什么过生日的妹妹啊，净是瞎扯拉的谎话，他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更没有人管过的野孩子，是个在臭水沟里野蛮生长的杂草。
在贫民窟这样的地方，没有真诚与善良，你要是想和他们讲友善、讲诚信，恐怕尸体早都在臭水沟里烂成白骨了。
所以……我刚刚在想什么啊，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物。
只是像她这样的，不会担心被人背刺么？
陈羽扯了个嘲讽的嘴角，目光全部投在郑鱼的后背上。
呵呵，也是。
毕竟武者大人呢~
像我这种连正常平民都算不上的野狗，怎么会理解到武者的强大自信！
我也是武者，他人可，我为何不可？
陈羽用双手把式几下，感觉比起普通的手枪显得轻巧，它的枪身纯黑，枪托的地方印着一个小小的白色鸟类颅骨。
说实话，这枪比起之前陈羽在贫民区见过的那些二手货、残次品以及在【垃圾场】里胡乱改装的缝合怪可好太多了。
检查一番无误后，陈羽将手枪别在了裤腰旁边容易取用的地方。
接着他又伸手接过那根黑棍，挥了几下，铁棍比他的手臂略长一点，其一端是锋利的尖刺，可以进行捅、刺、削、钝器挥动打击等动作。
见与郑鱼的身位离得远了，连忙摸黑跟上去，在大佬背后混水摸鱼才是真的快乐！
……
沙沙沙——
陈羽最先爬出来的那处废墟，此时上面已经长满了翠绿色的苔藓地衣。
翠绿欲滴的苔藓，如同画布上的颜料，正在一点、一点的扩散渗透，原本死寂废墟竟是意外地充满了勃勃的生气。
渐渐地……
苔藓将石块腐蚀解体成沙砾泥土，粗壮的藤蔓扭曲地爬上舞台，长出硕大的茎叶，开始了新一轮的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