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大宗师
剑阁众人瞠目结舌，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刚刚已经争到面子了，怎么还不知好歹？
难道今天非要丧失掌门的威严才满意吗？
看了齐志飞的剑法，连剑阁众长老也没自信能赢，更不用说一个无名小子了，人们无奈地摇了摇头。
张玄同也没想到剑阁会继续派人，本来他让弟子认输就是给对方台阶下，现在反而派了个更年轻的小子。
纵然天赋再高，二十来岁能有什么本事？
在众人的不安与疑惑中，最后一场比试开始了。
两人交手没几招，齐志飞忽然觉得不对劲，怎么面前的少年忽强忽弱？他不会是四阶武者吧？
剑阁怎么回事，刚上了个年轻的逍遥阶武者，现在又上了个更年轻的非相阶武者，他们的年轻弟子都这么强吗？
随着战局的深入，齐志飞很快就没时间想这些了，无论这少年境界如何，剑法着实不赖！
相比于上官雁，鹿鸣对阴阳剑掌握得更全面一些，毕竟小时候有过几年功底，而凌云剑法却恰恰相反，因为他学的是精简版的凌云九剑。
这两种剑法本身都没有庞杂的招式，一切动作皆生于演化，他按照自己的领悟进行了糅合，形成至简剑道：
大宗师。
招式少不代表威力小，事实上面对道门弟子的太极战术，招式再多也没用，还得靠道法压制才行。
俗者说俗，道者论道！
两人交替进攻，轮番防守，宛如太极两仪此消彼长，一直维持着平衡状态。
这样的比试在一般人看来没什么精彩之处，不过这里都是高手，全都紧张地盯着呢！
剑阁长老看到鹿鸣的剑法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孟有为，去年听说他辞去学堂导师的身份出去游玩了，难道就是这小子让他放下了多年的心结？
颜霖和颜霜兄妹则是认真学习起来，对于这些精英弟子而言，凌云九剑和平时学的剑谱相差甚大，只有神似而无形貌。
上官雁经过这阵休息慢慢恢复过来，全神贯注盯着场上，相信这个小兄弟一定能够获胜。
……
不知不觉来到深夜，两人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局势，不过状态都发生了变化。
鹿鸣隐隐散发出狂野之气，齐志飞则表情呆滞，马上要进入痴境了！
上一场比试他陷入此状态差点要了上官雁的命，这次鹿鸣境界更低，稍不留神可能就会命丧于此。
张玄同和上官千和都做好了准备，只等场面失控就出手阻止……
飞蛾不知倦，明灯照长宵。
远处天色微明，预示着不久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场上二人打了个通宵依然不分胜败，周围众人也未见疲惫，精彩的对战让他们精神头更足了。
“嗖嗖……”
长剑飞舞，齐志飞始终没有进入痴境，每当要全心投入的时候总会被一股野性气息干扰，进而清醒许多。
可能清醒是许多人向往的状态，但是对于这种武痴来说很不理想，这意味着他无法发挥更深层的实力。
其实打到现在他很明白，如果不进行境界压制自己很难取胜，这少年的剑法不及颜霖和上官雁，剑道却更胜一筹。
鹿鸣没想这么多，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赢下这场比试，不能给老师父丢脸！
这半年他经常和上官雁切磋，剑法上成熟了许多，最近还把凌云九剑的九个路数按照阴阳二式进行了划分。
攻击路数归到阴剑之中，防御路数归到阳剑之中，研究了一个六阴三阳体系。
凭鹿鸣现在的修为，粗暴地将两种剑法糅杂在一起自然无法有效结合，所以很快就遇到了瓶颈。
经过这一晚上打太极般的较量，他如梦初醒，逐渐领悟到了两种剑法更深层的契合点，内心茅塞顿开……
随着黎明第一缕阳光照射下来，鹿鸣精神一振，连续几个强劲剑招递过去，打破了阴阳平衡！
先前上官雁用阳剑顶住了四高的进攻，现在他要用阴剑破了齐志飞的防御！
“妙！”
张玄同眼前一亮，似乎对这个少年的悟性十分欣赏，如果他是道门弟子该多好。
上官千和可就不这么认为了，他发自内心地替孟有为感到高兴，有徒如此，夫复何求？
剑阁众长老的思绪十分复杂，如果能赢肯定值得高兴，只是这小子的剑法跟凌云剑谱没多大关系啊，这到底算是他个人的胜利还是剑阁的胜利呢？
更或者说，这是孟有为的胜利呢？
当初几乎所有人都反对改革，可是这两次交流会如果没有人家师徒，剑阁的脸怕是要丢光了！
无论这些人怎么想，最震惊的还是场上的齐志飞，因为他发现鹿鸣的气息十分平稳，完全没有晚上那种波动。
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这小子在战斗中从非相阶突破到了微冥阶！
天色微明，人亦微冥，这是真的吗？
鹿鸣自从开悟之后剑法愈加熟练，隐隐呈现出了胜势，齐志飞迟迟无法进入痴境，难以抵御六阴三阳剑的威力，不久罢手认输，免得耽误时间。
“自古英雄出少年，小道受教了！”
“我才要多谢大师指教！最近我深陷瓶颈，全靠今日一战才有所领悟，若非道门功法博大精深，恐怕没那么容易突破瓶颈。”
“切磋本就该双方受益，如此最好，敢问小友是何境界？”
“这……说来惭愧，我仅仅修炼到了非相阶。”
“原来如此，接下来该考虑下一阶段的修炼了。”
“嗯，我一定努力！”
齐志飞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惊讶过后提醒了一句。
鹿鸣不知道自身的变化，还以为对方在鼓励自己呢，事实上他就算知道也不会惊讶，因为一路晋升到现在都是不知不觉完成了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