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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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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沢澄发现她的药盒不见了的时候,正是她想回教室将药藏起来的时候。她将身上的兜都翻遍了,都没能找到药盒,她心里一紧不禁慌了下。

    “该不会落在复印室了吧?”她眉头一皱,有点怕她的药盒被人拾走后拿给老师,要是知道那盒药是她的,阿纲可能也必不可免的会知晓那是她的东西。到时候——

    北沢澄匆忙抱着那摞纸,走出教室后决定原路返回。

    “北沢!”

    在她刚要踏出一步时,身后传来的一道声音喊住了她。北沢澄怔了下,往身后扭头,就看到了之前见过的山本武向她招手着接近,“山本君?”不是说要去参加社团活动么?棒球社的。怎么又回来了?

    山本武在走到北沢澄面前后,也没有多寒暄,只是将手中的药盒递还给她,“给。这是北沢你的吧,刚刚我在复印室门口见到的。”

    北沢澄接过药盒抬头看向他,便见山本武食指饶了饶脸,“我想你要是丢了这个的话会很伤脑筋吧,于是一捡到就给你送来了。”

    听到山本武的回答,北沢澄心底不禁一松接着又紧绷了起来,她握紧手中的药盒,唇瓣动了动、她抬眼看向山本武,“山本君,你……”你有和其他人说过这件事么?

    北沢澄后面的话未完,山本武便已经扬起了笑容,“北沢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吧,我谁也没告诉哦。”

    见北沢澄惊讶的盯着他,山本武继续道,“之前都没有听说过你生病了这件事,所以我想你大概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

    北沢澄稍微沉默了下,言:“谢谢你……山本君。”

    两人间短暂的寂静后,是山本武开头打破了沉默。

    “北沢的病……”面前的人语气透着迟疑,像是在想怎么措辞才显得自然些。思考到最后,他放弃了。因为感觉这件事怎么问都很不礼貌。“北沢你要不还是去保健室休息会儿吧。”之前在复印室门口看到她靠在墙头,果然是因为生病的原因了。“手上这些东西我帮你送过去吧,是要送去社团吧?北沢你是哪个社团的?”说着,山本武就想帮北沢澄将那摞纸拿走。不过北沢澄后退了步,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不用了……”她微微笑了笑,牵动的嘴角不禁有些无力。“谢谢山本君的好意,但还是不用了。”

    “山本君不用对我特殊对待的,和以前一样就好。”不自然的亲近很有可能会被阿纲察觉,在彻底被发现前,她想能拖是拖。

    她希望在最后的短暂时光里,能一直看到他的笑容。这对她,便是最好的送别礼。

    “北沢……”

    “就是这样,我先走了。”北沢澄扬起微笑,向山本武微微颔首,“部长还等着我呢,山本君也快去自己的社团吧,你还有自己的社团活动不是么?”在说完这些话后,北沢澄绕过了面前站着的山本武,“再见,山本君。”

    北沢澄在丢下身后的山本武后,小跑着跑向了戏剧部,直到身后担心的目光消失不见,她才缓下了脚步,如负释重般地松了口气。

    “这可不妙啊…”她低声地喃喃,向前慢走几步,接着仰头看向门上写着戏剧部的门牌。

    看来以后要尽量避开与山本君的接触了,北沢澄内心暗暗道。否则真的很容易被暴露。

    夜晚。

    在沢田家吃过晚饭回去的时候,北沢澄思考了下,还是将她那越来越严重的病症告诉了她的父亲。

    北沢清和在听了女儿的话以后,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沉默了稍长的时间后告诉她,他会联系那位他认识的医生,让他尽早来日本。

    北沢澄有点可惜于她还只在学校里上过一次游泳课,就要被禁止了。但为了以后不在上游泳课的时候,突然晕过去溺死在水里,她只好遗憾的放弃这个可以逗纲吉的特别课程。

    第二天一早,北沢澄本来还想做便当的,但是被她的母亲制止了。理由是,她不能再劳累加重她的病情了。

    不过只是做便当的话,北沢澄觉得自己并不累。但是自家母亲坚持这么说的话,她只好放弃了以后每天给纲吉做便当的打算。

    今天她到纲吉家的时候,听见屋里的动静有些吵闹。北沢澄在按响门铃的时候,万万没想到来开门的是个身穿黑西装的小婴儿。

    “ciaos(你好)~”

    北沢澄愣愣地垂头看着那个婴儿,缓了一会儿应道,“呃、嗯。你好。”应该是在对她打招呼吧?

    里包恩乌黑的大眼睛盯了她一会儿,转头看向刚才被他踹了一脚的沢田纲吉,那双与黑玻璃球一般的眼睛里闪过戏谑的情绪,“蠢纲,你的女朋友来了。你还不快爬起来去洗漱上学!”

    纲吉“疼疼疼…”他捂着被踹疼的下巴扬起头,见到站在门口的北沢澄时他赶忙爬了起来,“阿、阿澄,你那么早就来了啊!你等我一下,我马上收拾好。”说着他转身回到了楼上,楼上立刻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响。

    里包恩转看向北沢澄,“初次见面,小澄。我的名字是里包恩,从今以后是阿纲的家庭教师。大概会在这里待很久吧,请多指教了。”

    北沢澄惊叹于一个婴儿居然如此的绅士,不过他为何会知道她的名字,是阿纲说的么?她点点头,“嗯,好。我叫北沢澄,以后请多指教了里包恩…先生。”不知为什么,北沢澄尾句自然而然的加上了敬语。是因为对方气场太过成熟了么?令她本能的感觉自己是在面对一位,只是身体缩小了的成年人。

    在纲吉终于洗漱好后出门,见到站在门口相谈甚欢的俩人时,他感到了这就离谱的情绪。不想那个鬼畜婴儿过多接触北沢澄,他立刻穿好鞋,上前几步拉着北沢澄就走,“我出门了。”

    后面传来奈奈妈妈“路上小心”的告别。

    “蠢纲。”里包恩不知怎么的就跟了上来,走在边上的墙头上就直言道。“你不是有礼物想送给女朋友么?现在难道不是好时机?”

    北沢澄在里包恩说话的时候就看了过去,她其实对里包恩很好奇,一个小婴儿是怎么做到思维那么清晰,还说出这些那么有成年人范儿的话的。魔法么?

    而在听到纲吉有礼物要送给她时,她收回了看向里包恩的视线,饶有兴味的扭头看向前面拉着她的纲吉,“礼物?阿纲给我准备的么?”好难得啊,不过以纲吉的害羞程度他送的出手吗?虽然之前她有给他训练过了,不过还不够吧。

    纲吉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他大吃了一惊,“你、你怎么知道的!”话出口后他慌忙捂嘴,不过这也只是无用功的行为,因为北沢澄已经听到了。

    “诶~阿纲真的给我准备了礼物啊。”北沢澄表示自己好开心,“好高兴,是什么东西?难道说,是马克杯的回礼么?”

    纲吉感觉自己耳朵应该能红的滴血了,他埋怨的瞪了眼墙头上看好戏的里包恩,回头看向北沢澄感到不好意思的饶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那个……”

    望着北沢澄期待的目光,纲吉闭上了嘴巴,比起嘴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还不如用行动表明来的好。他默默从书包里翻出来了礼盒,递给了北沢澄,“就是……”话还没说完,他手中的礼盒便忽然消失了。等纲吉回过神来望向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再抬头看向道路前方绝尘而去的黑色身影时,他张大了嘴、嘴巴大概能塞下一颗鸡蛋。

    “这、这这这……”为什么大白天的会有扒手,而且还那么光明正大的从路人手里抢东西!话说扒手不抢钱包,为何要抢他送女朋友的礼物啊!!

    里包恩淡定的拿枪顶了顶他的礼帽,那样子一点都看不出是他下令让手下去抢的礼物。他望向纲吉嘴角勾起了一抹恶魔的弧度,用代表了从此节操是路人的袖珍手枪指向了纲吉的额头,“蠢纲,再不去把礼物抢回来。礼物可能就要被摔碎了。”

    纲吉呆愣的转头看他,嘴里发出一声不明意味的,“哈?”

    “拼死决心的努力吧!”

    北沢澄收回看向扒手离去的目光,扭头的时候这回轮到她愣住了。

    “复活——!!”

    布料撕碎的声音响彻在她耳畔,尤为明显。

    一阵烟尘刷地在她眼前激起,北沢澄垂头捂着嘴咳嗽,迷茫地抬眼看向四周,“阿纲呢?”

    里包恩收回变回成变色龙的列恩,抬手将它放回自己的礼帽上,“嘛,或许已经在学校等你了吧。我们去学校吧,小澄。”之后他将地上撕碎了的校服打包好背在了身上,又跃上了墙头。

    北沢澄看向里包恩,总觉得哪里微妙地不对,但又说不出来,她只好无奈点头,“好。”她弯腰捡起了纲吉丢下的书包。

    纲吉居然有胆子去追扒手,这才是令北沢澄感到意外的。她以为纲吉的第一反应是报警。北沢澄想着,目光瞥向墙头的里包恩。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大可以说出来,小澄。”在北沢澄第二次将目光下意识的瞟向里包恩时,里包恩走在墙头上头也没回的说了声。令偷偷摸摸瞅人家还被抓包了的北沢澄略有些尴尬,她垂头斟酌了一番,抬头看向里包恩,“里包恩先生。”

    “嗯。”里包恩应了声。

    “您说您是阿纲的家庭教师,是真的么?”

    “我不仅是蠢纲的家庭教师,还是世界第一的杀手。”

    北沢澄愣了愣,“杀手?”

    里包恩扭头看她,“我还与你父亲是同事。”

    “同事?”北沢澄蹙眉回忆了下自己父亲的工作,之前想不起来了,父亲回家后她问了句。父亲貌似是去给外国的一位高层当秘书?“政治家?”

    听到这个结论。里包恩的步伐都有一刹那的停顿,“你父亲是这么和你说的?”这理由比家光那家伙的南极挖石油靠谱多了。

    北沢澄点头,想了想,“所以里包恩先生是那位政治家的护卫么?”杀手护卫什么的,好像在政治家身边有这种配置也没问题的样子。但北沢澄就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听上去很有道理的样子,但就是有违和感。

    等等!北沢澄想起了之前奈奈伯母说过,她父亲和阿纲的父亲是一个公司的同事。但是……家光伯父不是去南极挖石油了么?还有南极挖石油是什么东西?!南极有石油?!

    (北沢清和:果然那家伙是个坑货)

    北沢澄想清这一点后问里包恩,“我父亲其实不是什么政治家的秘书吧?”

    里包恩见北沢澄自己想到了这一点,在想要不要帮北沢清和圆谎。好歹是几个不靠谱的同伙中最靠谱的那一个,之前也受过人家不少的帮助,但是他的女儿又很敏锐的样子,不好扯谎。于是里包恩就考虑了一秒,果断将锅甩给北沢清和让他自个儿去选择说实话还是继续扯谎,“这个嘛…你还是回去问你父亲吧,我的事你父亲其实也都知道。”嘛,大部分都还是清楚的,好歹是彭格列家族情报部门的顶梁柱。

    到时候北沢清和在他头上安了什么人设,大不了他都接了就是。他这也算是给足了北沢清和面子。

    “这样嘛…”北沢澄虽还有疑虑,但里包恩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应下了。

    父亲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北沢澄心里思索着这些,面上不禁有些心不在焉的,随后她锁紧了眉头。

    难道是在做什么很危险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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