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等等。
这算什么？
是对他的恶作剧么？
如果真是恶作剧，阿澄你这次开的玩笑有点过分哦！
纲吉的表情是完全死机了，北沢澄继续道，“本来是想慢慢等阿纲你开窍了，再这之后对你告白。不过我觉得我再不说出来，阿纲你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为什么？”
纲吉艰难地开口，“你真的没在开玩笑么？”
“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好吗！”北沢澄垂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手背在身后手指绞在了一起，“你…”
“阿纲，你喜欢我么？”
喜欢………么。
过了良久……
“我不知道。”
纲吉叹息的望向一旁的风景，橘色的夕光跃入他的眼中，像是有橘红的火焰在他眼中跳动，夕阳的光为他的身影、笼上了层暖色的光。
“我对阿澄究竟是对待亲人一般的心情，还是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我已经分辨不出了。”从小便和北沢澄在一起，身边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已经成为自然而然。他究竟对自己的青梅竹马是什么心情，在北沢澄向他告白后，他反而变得迷茫了起来。
“……那阿纲的结婚对象要是我的话，阿纲会抵触么？”北沢澄试探着问他。
纲吉想象了一下，如果是阿澄的话……“不讨厌。”
“但是不讨厌，不代表喜欢。”
“那我们试着交往吧！”
纲吉:“？”
“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
北沢澄上前几步在纲吉面前站定，试着握上纲吉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有什么感觉么？”
纲吉盯着他们十指相扣的手掌，迟疑道，“……心心相印？”
北沢澄:“……”
“我问你有心动的感觉么？”
“感觉心脏在手掌上跳动。”
“紧张么？”
“一般般…”
北沢澄向纲吉贴近，近到纲吉都能闻到北沢澄身上传来的缕缕幽香，吐出的热气离的他极近，“那这样…你紧张么？”
“等、阿澄…”刚要问北沢澄做什么的纲吉，话语忽地一顿。
原来女孩子的身上会散发出这么好闻的香味吗？
虽说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但也就顶多到牵手这些普通的接触，再进一步的就没有了。在七岁过后，纲吉还是第一次与北沢澄贴的那么近。
他的耳尖开始微微泛红，绯红的颜色慢慢蔓延到脖颈处，接着有往脸上爬的架势……
纲吉一把挣脱开了北沢澄的手，与她拉开了安全的距离，“别、别靠那么近。”
“你紧张了。”被纲吉推开，北沢澄反而很开心。
“……”纲吉扭过头没说话。
“看来纲吉有把我当做，除亲人以外的异性来看待呢，真好。”北沢澄五指相贴，垂下的目光很是柔和。
“…阿澄。”纲吉看向她。
“不说别的，不谈情感，就说阿纲你喜欢我吗？”北沢澄抬眼问他。
“那当然是喜欢的。”
“那我们也可以试试吧。”北沢澄期待地看着纲吉。
试试……交往………么？
为什么不试试？
可那是他的青梅竹马，是阿澄。
但………他真的对阿澄没有其他的情感么？
他刚刚对阿澄是产生了紧张，也就是说……他其实是喜欢阿澄的么？
在这些杂七杂八、乱七八糟的思想下，纲吉眼一闭。不管了！
“好，我们交往吧！”
于是，就在这国中上学的第一天，这对青梅竹马开始交往了。
在与纲吉告别，北沢澄走进斜对面的那户人家，推开院门，“我回来了！”
在院子里收完衣服的北沢白鸟见北沢澄回来了，温柔的对她道，“欢迎回来，小橙。”
“今天吃的是咖喱饭哦。”听到妈妈的话，北沢澄笑着点头回应，“嗯，我知道了。”
她走进家门，看到她家养的那只布偶猫在玄关处玩逗猫棒，“艾丽妮，我回来了。”
艾丽妮见是北沢澄回来了，丢下了它的逗猫棒，向她蹭了过来，“咪…”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对她说欢迎回家的话。
北沢澄蹲下身摸了摸猫咪柔软的毛发，便收回手换好鞋，走向了二楼。
她先去画室将自己的帆布袋放在门口的桌上，又回了自己卧室整理今天发放的教科书。
将书都拿出来了后，她把她的那袋药也一并拿了出来。望着那袋药，北沢澄原本的好心情也渐渐平复了下来，转变为了沉静，“……”
“咪～”
“嗯？”
猫咪的声音出现在腿边，北沢澄下意识垂头，看到了艾丽妮。艾丽妮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卧室，往门口的方向看去，发现自己没有关上门，艾丽妮将她轻轻碰拢的房门推开，蹭进了她的房间。
“怎么了？”北沢澄弯腰抱起艾丽妮，坐在椅子上用手指轻轻的帮它梳理毛发。
艾丽妮张嘴打了个哈欠，慵懒的趴在北沢澄的怀里享受着她的服务。望着姿态懒洋洋的艾丽妮，北沢澄的目光柔和了下来。
北沢白鸟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小橙，开饭了喔！”
“嗨～我知道到了！”北沢澄将艾丽妮放了下来，“我们走吧，艾丽妮。”
“咪～”
另一边，沢田家。
吃过晚饭，泡在浴缸里的纲吉舒坦的靠在了浴缸壁上。无聊的随手抓过水面上浮过的小黄鸭，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幕幕，他被热气蒸红的脸更红了。
‘从很久以前开始，我便喜欢你了。’
‘和我交往吧。’
兔子姬头顶开始冒蒸汽，冷静一样的唰唰甩水拍自己的脸。
“……说起来，为什么阿澄会喜欢我呢。”纲吉冷静过后，软趴趴的头发上还滴着水，“她明明知道我……”是个那么没用的废材。
“为什么呢……”他眉宇间不自觉的蹙起，身子慢慢下滑、半张脸潜在了水里，咕噜咕噜的吹着泡泡。
第二天清晨，北沢澄一如既往的来到纲吉家等他一块去上学。站在二楼的阶梯上，看到站在门口与奈奈妈妈交谈着什么聊得很开心的北沢澄，纲吉不仅内心嘀咕，交往后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啊啦，阿纲醒了么。”奈奈妈妈看到从楼梯上下来的纲吉，笑着道，“今天是白鸟妈妈给你们做的便当哦，刚刚我问过小澄了，今天的便当里有章鱼小香肠哦！”
纲吉敷衍的应道，“嗨嗨～我去洗漱了。”
北沢澄歪头见纲吉走进了洗手间，抬眼微笑的与奈奈妈妈道，“伯母，我和阿纲交往了哦。”
奈奈妈妈听到北沢澄忽然这么说，怔了下，随即开心捧脸，“啊啦，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北沢澄笑着点头，“我们是昨天开始交往的。”
“那真是太好了呢，小澄是好孩子，阿纲也是好孩子。你们在一起，想必以后一定会幸福吧。”奈奈妈妈对刚上国中就有女朋友的儿子一点也没有阻拦的意思，反而发至内心的为两人感到高兴。
“所以啊，伯母…”提起这个，北沢澄面上不禁带了些羞涩，对奈奈妈妈道，“从明天开始我想为阿纲亲手做便当，我和妈妈说过了。伯母也不用每隔一天要早起，为我们准备便当了。”
“哎呀、”奈奈妈妈惊讶掩嘴，随即面上露出欢喜的表情，“由小澄亲手做便当嘛，阿纲真是幸福呢。我知道了，从明天开始我不会再做便当了，小澄要加油哟。”奈奈妈妈抬起手臂，为北沢澄鼓励一般的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北沢澄笑着抬手回应，“加油！”
在纲吉准备好一切，拿上奈奈妈妈给他准备的三明治，他们便出门了。
走在上学的路上，北沢澄见纲吉路过那户有吉娃娃的人家，一如既往的被吉娃娃吓到，不禁莞尔一笑。
在看到纲吉因为被吓到，手一甩飞起来的三明治，北沢澄倒退几步、仰头抬起手一接，“哟都。”安全接住，没有落地。
躲在北沢澄身后的纲吉觉得自己果然很废材，都已经是国中生了，还怕吉娃娃。在两人走过那户人家后，纲吉才松了口气接过北沢澄手里的三明治，“谢谢你，阿澄。”头发萎蔫，看样子低落极了。
北沢澄:盯——
“你是不是在想，‘啊啊啊我这么废物，作为男朋友这么不合格，为什么阿澄喜欢我啊’这样。”北沢澄笑吟吟的说出这段话后，望着纲吉一脸‘你有读心术么’的表情，感叹道，“阿纲你真好懂。”
纲吉:“……”他这么好懂，真是不好意思啊。
北沢澄捧脸，“我早就想说了，阿纲你就像一只软绵绵的兔子，好可爱啊～”
“……”谢谢，但他并没有感到开心。
“如果a起来的话，想必一定会很帅吧，阿纲长得也很好看啊。”突如其来的夸赞，令纲吉怔了下，随即害羞又别扭的撇开脑袋，“才没有吧…”
“不不不，我是说真的哦！”
“……真的么？”
“嗯嗯嗯，抬头挺胸，自信一点嘛！”
……
到了学校，在鞋柜换完鞋，他们一同走向了班级。
“早上好啊澄同学。”北沢澄一入座，旁边的京子便向她打起了招呼，北沢澄闻言转过头，笑着对她挥手，“早上好京子。”
“澄同学选了什么社团啊？”
“我进了戏剧部。京子呢？”
“我么…我因为进了学生委员会，也就没有选社团了。”
“好厉害呢京子，我听说只有入学考试成绩很好的人，才会被邀请进学生委员会呢。”
“没那么厉害啦，也就是处理一些文书方面的工作罢了…”
上课预备铃声响了。
还在闲聊的两人便不再说话，随便几句结束了话题，北沢澄垂头收拾了下自己的桌面。
第一节课是自我介绍，在自我介绍完后，班主任又介绍了下自己，几番打岔和说些没营养的话题，便下课了。
北沢澄低头从书包里拿出了下节课要上的课本，在手边放上她的文具盒，偏头瞅见她身旁的青梅竹马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抬头好奇看向他，“怎么了么，阿纲？”
纲吉抱着他的书包，僵硬的扭头看向她，“……数学书…忘拿了。”
北沢澄抬头看向黑板最边上写着的课程表，“……”开学第二天就忘记拿教科书，阿纲你也挺厉害的。
“这样啊…”
“阿澄，怎么办啊…”纲吉哭丧着脸，无助的看向北沢澄。
“嗯～”北沢澄仰头想了想，站起身搬起自己的课桌，“嘿咻。”将自己的课桌贴上了纲吉的课桌，“这样。”
纲吉:“唉？”
他看着将凳子搬过来贴着他坐下的北沢澄，之后还将数学书摊开放在两张桌子中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望着近在咫尺的北沢澄，纲吉脸颊稍红，“阿澄…”
“嗯？”北沢澄闻言歪头看了过来，因为扭头的动作、她耳边的几缕碎发俏皮落下，唇边扬起浅淡的笑容，向他的方向略倾身，“怎么了么？”
“……太近了。”纲吉垂下头，细若蚊吟的低喃。
“有什么关系嘛，我们是情侣啊。”北沢澄弯腰趴在桌上，枕在手臂上侧脸望着窘迫的纲吉，半合上眼，“阿～纲～”
纲吉听见她那拉长调的波浪音，觉得就像是猫咪撒娇一样，偏头看去，就见北沢澄已经笑眯了眼。
“我喜欢你。”
纲吉的耳垂已经红透了，他垂下头视线不知道该落向哪里。
纲吉:“你别捉弄我了…”
北沢澄:“生气了？”
纲吉一怔，正想抬头对她解释说他没有。哪想北沢澄手扶住了他的桌面，向他贴近、两人的脸之间的距离大概就五厘米左右的样子，“对不起，我没这个意思。”
好近好近好近……！！！
纲吉的眼睛都要转成蚊香眼了，他没想到北沢澄一旦主动起来会这么大胆，这、这还是在教室里，就敢这么做了！
“噗…”北沢澄没忍住噗笑了声。
纲吉:咦？
北沢澄回到自己的座位，憋笑的趴在桌面上，“阿纲你害羞的反应好可爱…”
“阿澄。”纲吉以为北沢澄刚刚是在捉弄他，略显无奈的喊了她一声，不过刚刚心脏快从嘴里跳出来的紧张感倒是缓解了不少，他在内心不禁松了口气。
“抱歉抱歉，我没有想捉弄你的意思。”北沢澄抬起脸，脸上还残留着刚刚憋笑过后的些许笑意。
“但是我喜欢你是真的哟。”
“——！！”猝不及防又被撩了下，纲吉侧头，见到北沢澄正托脸盯着他，见他看过来露出微笑。
“……”纲吉趴在桌上，脸埋进臂弯里不想理她。只有露在外的通红耳朵与绯红脖颈，暴露了他的情绪。
北沢澄眨眨眼，嘴角愉悦的上扬。
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