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钱不够了
至于别人在商场经营，那和他没关系，是两个市场，互不影响。
商场和影院虽同为消费场所，但有着本质的不同。
商场是购物的，影院是消遣的。
既然是消遣，就难以理性，一杯二毛钱成本的果汁在影院卖到十几块钱就是证明。
这天下午，白斌走进了秦万里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很多人，令白斌意外的是，白文也在。
说意外也不意外，白文现在是秦万里的座上嘉宾，况且人家是干大事业的，自然天天要和大人物打交道。
郑建强去了市区的工地以后，白文几乎早晚耗在秦万里那里。
“白斌，你怎么来了？”白文从椅子上站起来。
“哟，这是白总啊！”秦万里起身过来，和白斌握了握手，“听说你开公司了？”
“小打小闹，合作单位的要求，他们不和个人合作。”白斌说。
“舅舅！”郑小异看到白斌，跑过来，扯着他的裤腿，要他抱。
白斌弯腰抱起郑小异，跟着秦万里走到办公桌前。
“秦总，我想跟你借点钱。”
“多少？”秦万里坐回到办公桌后面。
“十万吧，一切按你的规矩来。”
“这个，”秦万里犹豫起来，看了看白文，“你姐现在也放钱呢，你还是跟她借吧，你们是一家人，这个，这个，我不便参与，业内规矩，不然影响团结。”
白斌当然知道白文在放钱，但说实话，他不愿意跟她借钱，当自家人不讲情义的时候，连外人都不如。
但是秦万里这时说出来，他便只能问白文：“姐，你有吗？”
白文迟疑了一下，说：“白斌，晚上你去我家，我跟你具体说吧。”
白斌走后，白文盘算了一下，觉得不能给白斌借钱。
虽然她刚从秦万里那里划转来白武的四十万，但当时就放出去了，她现在根本没有这么多。
如果非要给白斌借的话，那只能和秦万里“同息周转”，自己连一分钱也赚不到，而且还要承担一份责任，就好比她成了白斌的担保人。
倘若白斌还不上的话，那么这笔债就等于是落在了自己头上。
晚上，白斌去了白文家，向她说了自己近期的困难：
现在设备已经走在路上，不日便到，而结余款的钱还没有呢。
按照和厂家的协议，如果不能在三天内结清尾款，设备就会退回厂家，之前交的30预付款，厂家不予退还，充当违约金和来回物流费用。
听完白斌的陈述，白文锁紧了眉头，沉默了一会儿，说：“小吴这两年没少挣钱吧，你可以向她周转一下呀。”
白斌说：“我已经向她借了二十万。”
“那还不够？”
“嗯，差点。”
“你也太能折腾了！”白文埋怨道：“你经验没经验，资金没资金，哪来的胆量搞这么大的买卖？真是的，都没法说你了。”
“开始预算有点不周全，现在卡在这儿了。”
“你看看，你看看，”白文暴躁地站起来，“做什么买卖都得一步一步来，不要总想着一口吃成个胖子！摆摆地摊就好了，上什么自动售货机？那种机器我在商场见过，根本没人买，都觉得那玩意吞了钱不出东西。”
她原本不给白斌借钱的想法还有点摇摆，但这时立刻坚定起来，不能借！
这十万是小，还有吴小异的二十万呢，什么生意要投资这么大？
自己现在有二三百万的流水，实际利润也没多少，真要赚三十多万的话，自己的流水至少要达到六七百万，还必须是自己融回来的钱，不能有“同息周转”的钱。
要收回这三十多万的本金，要等到猴年马月？
况且他和吴小异的关系，挣点钱估计也是先给她还。
而且，如果赔了呢？到那时，别说吃利息，怕连本金都收不回来了。
看来，不仅自己不能给他借，还不能让秦万里给他借。
她和秦万里的关系微妙，她和白斌又是姐弟，就算秦万里没通过她，直接把钱借给了白斌，将来闹出纠纷来，自己还是免不了要牵扯进去。
白文在地板上踱着步，一边滔滔不绝地教训着白斌：“咱们家现在好不容易消停了一点，你就别再闹这些幺蛾子了！赶快和厂家协商，给他们把设备退回去吧，认认真真摆你的地摊，本本分分做点小生意，不是注册个公司就真成了大老板……”
嘭——
门响了一声，白文抬起头，看到白斌已经走了。
“哼，本事不大，脾气倒不小！”白斌嘟囔了一句，坐回到沙发上，拿起手机，拨出了秦万里的电话：“老秦，假如白斌向你借钱的话……”
白斌离开白文家，又去了一趟秦万里的办公室。
“小白，我最近没钱，收不回来，用钱的人都排着队呢，你还是去别处问问吧……”秦万里还是拒绝了白斌。
……
厂家的客服人员很是敬业，每天都要给白斌打电话，向他汇报一下物流详情。
这天，物流公司给白斌打电话，说他的货到了，是九台设备，让他过去验货；验完货给厂家打余款，厂家传真了放行证明，他就可以提货了。
白斌还是不能凑起钱来，也就没过去。
九台设备共是十一万多，尾款还有九万多，加上物流费用已经超出十万了，急切之间，白斌哪里能筹得到？在当时当地，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事实上，目前的白斌，连一万也拿不出来。
白斌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段时间有点得意忘形了，花钱如流水，做事也太过鲁莽草率，考虑不周全。
给苏影打电话，问她是否还认识其他放高利贷的，苏影平时不与这些人打交道，问过安于心，回话说：“我老公也只认识秦万里一个人，他不给你借吗？”
“嗯。”
“那我再去给你做担保吧。”
“不是担保的事，谢谢你了苏记者。”
“唉，我家里也没钱，不然能给你借点，安于心做生意，也是流水账，钱很少能存住，不时还得借高利。”
“我知道，苏记者，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