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陈家父子
“现在咱们也该算算账了!!”
阵法被破,沈义珍与孙震远从地上站起,手拿武器向乾通真人靠拢。
“保护堂主!”
一群被封了炁的术士,哪怕失去了使用术法的能力,仍以肉身挡在乾通真人身前。
“操!被封了炁,还装什么逼呢!干他!”
陈宗汜因为不会术法,已经被这群术士蹂躏半天了,好不容易有了拳拳到肉打架的时候,他可是十分积极。
陈宗汜露胳膊挽袖子,赤手空拳,直接冲进了人群中。
进到人堆中,这一通打可当真是拳拳到肉,陈宗汜虽然没有专门练过格斗,但有些东西,也是讲天赋的,本身陈宗汜就有点天生神力的意思。
更何况他极度恋战,刚出生那会儿,胎毛还没干就敢打护士,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成长这些年,打架就没停过,早已练就了一身丰富的街斗技巧。
只见陈宗汜一阵助跑,飞身一脚正中一人肋下,直接将一人踹翻在地,随后一个拦腰锁腿提抱摔,又将一人摔得失去反抗能力,握紧双拳大开大合与众人打成一片,虽说打法杂乱无章,有拳有脚有摔跤,但实际效果还是十分猛烈的。
陈宗汜,沈义珍,孙震远三个人打九个被封了炁的术士,没用上多长时间,便随着陈宗汜三拳连击太阳穴,将最后一名术士打得翻白眼而宣布告终。
“人呢?”
前方解决了青红二使,后方解决完九名教众,汇合以后却发现…………
乾通真人竟然趁乱跑了!!
“他在那呢………………卧槽!”
陈宗汜四顾整片岸滩,突然发现就距离江岸不远处的一个由礁石堆成的观景台上,穿着白袍的乾通真人正在向江中挥洒着什么。
“请蛇神降临!!!!”
而随着他将手中的东西全部撒进江里后,远处平静的江面开始翻涌起巨大的浪花。
“龙珠在向我靠近!!”
敖念姣突然瞪大双眼,浑身轻微颤抖。
“这里是广场,还有这么多人,怎么办!”
陈宗汜问道。
“看来要求一场雨了!”
徐彪看了一眼孙震远,又看了一眼敖念姣。
一个是本区土地,一条是在太湖行雨的水龙,想下一场及时雨,也不是特别难的事。
“我去打个电话。”
孙震远按了一下耳机,随后跑到一边不知道和谁打起了电话。
土地负责一方之生灵水土,申请下一场雨的权利肯定是有的,只不过毕竟刮风下雨有专业部门负责的,所以土地的职权只能到此,管不了再多。
“只有半个小时,抓紧时间。”
看得出来,这个孙震远的面子果然不小,刚挂断电话,天空便已经开始积满了黑压压的雨云。
不消片刻,一场急雨便从云中坠了下来。
“它来了!”
陈宗汜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正想说话的时候,龙女大喊一声,整个人化作一股仙气飘上半空,在云层中现出游龙本体。原地只剩下了陈宗汜的衣服。
一个大浪重重拍在江岸上,而随着大浪退下,那卷浪而来的,却是一条二十多米长,三米多粗的金色的大蛇。
而且它的眼皮上方已经长出了一对凸起,似有化蛟的征兆。
“你们去追贼首!我们在这对付蛇妖!”
徐彪看见观景台的乾通真人还没跑,便立即安排陈宗汜,沈义珍,张伯尘三位去把他抓住。
得到任务后,三人便顶着大雨,踩着泥地,借着一片白茫茫的雨水潜行,从不同方向爬上礁石,将乾通真人的三面围住。
“孙贼!”
陈宗汜毕竟年轻,拽着铁链直接爬上观景台,快步靠近乾通真人,当乾通真人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一个跃步,将乾通真人按倒在地。
乾通真人有心掏符,但刚掏出来便被雨水打湿,有心念咒,可陈宗汜哪给他机会!
“操!你不牛逼嘛!操!”
陈宗汜对着乾通真人的鼻嘴三角区连着锤了好几拳,给乾通真人砸的鼻血流得满脸,牙齿硌碎口腔的嫩肉,导致嘴里也全都是血。
“让我来!”
废了好大劲爬上观景台的沈义珍,看见乾通真人已经被陈宗汜按在地上爆锤了,当时就是一顿手痒。
“我特么让你杀人!我特么让你献祭!我去尼玛的普渡!!!”
沈义珍从腰后抽出警棍,与陈宗汜无缝衔接,继续痛殴着乾通真人。
“操!狗东西!”
本来场面已经是一边倒的情况了,结果沈义珍不知怎么骂了一句狗东西,这一句话不知是刺痛了乾通真人什么心理阴影,竟使本来抱头挨打的他,突然暴起。
“我不叫狗东西,我叫钱通神!”
乾通真人满脸的血,双眼也被血液浸红,伸手抓住沈义珍的警棍,借力一个筋斗直接站起。
“欺人太甚!”
雨水冲刷掉乾通真人脸上的血,此刻乾通真人的表情已经扭曲到了极点。
“你又牛逼了!”
陈宗汜冲着他的后腰一脚踢过去,却被乾通真人灵巧的躲过。
“给我死!”
乾通真人回身一个鹰爪掐住陈宗汜脖颈处的几条主血管,陈宗汜的脸顿时紫成了猪肝色。
沈义珍见情况不妙,甩起警棍打去,却不料乾通真人一甩袖子,一把在黑狗血里跑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糯米便打在沈义珍身上。
只听噼里啪啦一阵脆响,沈义珍脸被炸得乌黑,当成倒地,像触电一样浑身抽搐。
“贼子!”
张伯尘老爷子没有爬礁石,而是绕远走木桥赶到了观景台。
可刚一到,便看见了倒地的沈义珍和已经快要被掐死的陈宗汜。
“无生因果,血煞茫茫,以我精血,唤我神剑!敕!”
乾通真人念完咒语,随即咬破舌尖,一口舌尖血喷了出去。
舌尖血在雨中化作一把血剑,直刺张伯尘鬼门。
鬼门也就是眉心处,再厉害的鬼,这个位置一旦被术法攻击,轻则法力尽失,重则灰飞烟灭。
“血杀咒!”
张伯尘不敢大意,双手再次掐了个指诀,一个八卦阵便出现在自己面前。
“吭!”
血剑与八卦撞在一起,乾通真人受到反噬,掐住陈宗汜的手立刻松开,捂住胸膛单膝跪地。
张伯尘则是直接被余波震退五米开外。
而此时的陈宗汜已经是有出气没进气了,脑袋昏昏沉沉,在彻底昏迷前,最后看见的便是乾通真人从白袍中掏出本命法器黄铜短剑,而张伯尘老爷子也再次拔出手杖刀。
……………………
等陈宗汜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卧室,太阳已经晒屁股了。
“额!呀!”
陈宗汜起床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睛走进洗手间,洗了把脸后,透过镜子,看见自己脖子上已经青紫的指印。
这时他才猛的回忆起昨天夜里的事。
“卧槽!”
陈宗汜连忙跑回屋里,打开衣柜,发现一身工作服与自己带去的休闲服已经干干净净的挂在衣柜里。
陈宗汜从风衣里掏出月牙手机,给沈义珍打去电话。
“嘟!嘟!嘟!嘟!”
得到的结果却是无人接听。
“操!”
陈宗汜这才想起,昨天沈义珍也受了重伤。
“呦!这不陈公子嘛!起来了!”
就在陈宗汜无奈的将月牙手机摔在床上时,陈宗汜的父亲陈泽系着围裙拿着锅铲站在门口打趣道。
“呦!这不老陈嘛!今天怎么有时间回家了?运钞车让人抢啦?”
陈宗汜看见自己老爸,嬉皮笑脸的说道。
“我今天休班!”
陈泽说道。
“噢!这么快又到周一………………”
陈宗汜突然愣住了。
“卧槽!现在几点了!”
陈宗汜连忙跑到客厅看向墙上的钟表。
“咱陈公子学习压力大,一觉睡到11点半。”
陈泽吊起一根烟阴阳怪气的说道。
“完了!”
陈宗汜深吸一口气,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这回铁定是旷课了,再着急也没用了。
“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干嘛了?今早上我是怎么叫都叫不醒你!”
陈泽吐出一口烟问道。
“唉!一言难尽,你抽的啥烟给我来一根。”
陈宗汜伸手要烟。
这种对话,这种行为,如果放在一般人家,铁定是得来一出父慈子孝,可偏偏在陈宗汜他们家,这都正常现象。
明明是父子俩,却愣是处得比哥们还融洽。
“昨晚是和女同学在一起吧!”
陈泽将一包中华烟扔到茶几上。
“噗!”
正在喝水的陈宗汜一口水直接喷了出去。
“你怎么会这么想!”
陈宗汜震惊的问道。
“切!印得满脖子都是草莓!真当你老子我没年轻过啊!”
“哎!别说我没提醒你噢,你小子要是敢书都没读完就给我抱回来个孙子,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陈泽用夹着烟的手警告陈宗汜。
“嗯………………”
陈宗汜叼着烟,默默的点头。
没办法,他必须得默认,总不能实话实说,说自己去乡下捐物资的时候,结果被人拽去和邪教打架了吧!
“嗅!嗅!”
“你闻没闻到什么味道!”
陈宗汜在屋里闻了两下,好像是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
“卧槽!我的红烧肉!!”
………………………………
陈宗汜与冥教的第一次交集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束了。
但!十年后的陈宗汜每每回忆至此,都会红了眼眶,如果那天他没有去捐款,如果他没有跟着去青田村,如果他走那条路,一切的一切都会不一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