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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起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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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崖安此话出口,裴景瑶一直平淡的情绪才终有波动,他愕然抬头,嘴角张了又合好几次,面上也染上丝丝绯色。

    这种事无论在何时都是极为私密的话题,裴景瑶以往在小日子时都是闭门不见人的,更别提将此事光明正大说出口。

    “你莫害羞,我是男医。”

    崖安对于大梁男子这种极度保守的思想有些无奈,他藏身太医院的时候不过提了几嘴,便被其他太医训斥了一顿,仿佛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题。

    裴景瑶将手腕收回,脑中开始认真思索,可那段时间他带着映儿四处流浪,哪里还记得这种小事。他眸中神采消失,轻轻抽回手腕,小声答了一句。

    “大约有一年多了。”

    崖安对他的回答不觉得奇怪,他身子亏损的厉害,若是身体机能正常才是奇怪。他重新扯出一页纸,大笔一挥,又开了一副药方。

    “你应当比谁清楚自己的身子,要是想活的久些,我给你的药便要按时服用。以后三餐要定时吃,万不可再饥一顿饱一顿。”

    崖安把纸张压在一旁,重新把目光转移到裴景瑶的衣袍下,抬眸看了一眼男人,眸中意图很明显。

    裴景瑶抿了抿嘴唇,面上有几分犹豫,他左腿的伤已快三年了。他很是清楚自己的伤势,若不是当初有位赤脚大夫好心,裴景瑶不敢细想他如今的生活是何种样子。

    在另一人面前脱/下鞋袜的举动令裴景瑶有些颇为害臊,崖安在他面前蹲下身子,面色沉重着看向他有些畸变的脚踝处。

    旧疤覆有明显的红肿,崖安抬手轻按了一下,明显听见头上传来一声痛哼。在询问完裴景瑶走路的日常情况后,崖安让他稍等一会,自己转身出了门。

    正站在门后的云肆不动声色的瞄了眼屋里,随后凝眉看向崖安。

    “少主都听见了吧,他的问题比我想象中严重,尤其是左腿,看上去有些麻烦。”

    在听完崖安的描述后,云肆转身进了房屋,裴景瑶在看见她的那刻,竟红着脸想把左脚藏在衣袍下。

    这种小动作很快便被制止,女人温热的掌心敷上他的脚踝。裴景瑶有些不安的动了动,只到脚腕被轻捏了一下,好像是在惩罚他的乱动。

    “断骨没接好,三年过去应是错位的严重,我建议再接一次。”

    崖安只当看不见裴景瑶那几乎红透的小脸,十分恰当的开口出声。他说的轻松,云肆在观察过后却没有放下男人脚踝,而是直接看向他。

    “他说的不错,若不再接一次,过两年你的腿伤怕是会越来越重。”

    裴景瑶坐在原地,两人的视线一同看向自己,他有些瑟缩的朝椅子里靠了靠。他现在身为云肆的人,对她的话当然没有异议,就算是云肆让他再打断一次腿,裴景瑶怕是也会毫无怨言。

    待崖安出门去寻另一个患者裴晓映后,裴景瑶才大着胆子把腿抽回来,小心翼翼穿上鞋袜。

    “重新再接一遍会很疼,但忍过这次疼,往后便不用受罪了。”

    裴景瑶深以为然,柔声谢道:“多谢小姐怜爱。”

    云肆看着他站在原地,心中叹了口气后便站起身子,同他一起去看裴晓映。

    大概只有她自己知晓,她不是怜爱他,而是有些心疼他。

    裴晓映的症状比裴景瑶要棘手,崖安看了男孩的眼睛半响,只道:“把他带回去,我爹或许可以治好他。”

    裴晓映有些瑟缩的躲在哥哥身后,而裴景瑶闻言睁大了眸子,眼中有着藏不住的欣喜,云肆看了他一眼,咽下了嘴中原本要说出口的话。

    “那就一起带回去吧。”

    那是许久后的一天,车队行驶在大漠中,裴景瑶依在云肆怀中恹恹欲睡,他才知晓带回去这三个字有多不易。

    留下兄弟俩在房中,云肆与崖安回到书房交谈,崖安瞧了瞧云肆压抑的情绪,挑了挑眉。

    “你是从哪把他捡回来的,这身上亏损也太严重了,身上寒气太重,以后怕是受孕也有些难。”

    云肆眉头紧蹙,重复了一句,“受孕?”

    崖安看向云肆略微不解的表情,怪异道:“是啊,你不都说要把他带回去了,怎么也该给个小侍的名头,少主不会吃完不认吧。”

    “不会。”

    云肆说完沉默了片刻,低头看向手中的两张药单,上面的汉字写的潦草杂乱,偶尔还掺杂两个北疆文字,纸张被折叠起来,云肆低声又加了句。

    “以他的身份,不该只是小侍。”

    崖安挑了挑眉,对云肆的话不置可否,他可不觉得一个小可怜能有什么好出身。后者撇了他一眼,转了个话题。

    “太医院有什么消息?”

    崖安听到正事表情也是一变,无奈张开手道:“太医院人多眼杂,哪个流派的都有,探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丞相虽告病在家,但从未唤过太医院的人去过,倒是听说君后怀了身孕,太医隔三差五便要去问安,我正想着寻次机会混进去试试。”

    云肆把目光看向崖安,后者眨了眨眼,她唇角一抿,在脑中思索起这位大梁君后的信息。据她了解,这位大梁君后身份成谜,在皇帝尚是太女之际便陪伴身侧,但所知也只有这些信息。

    “余生泉不会让这个孩子出生。”

    云肆低声说道,崖安在旁点了点头,她还妄想自己称帝,怎么可能会放任君后的孩子出生。

    “连我们都能猜到的事,君后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他放出这个消息。”云肆话语停顿了片刻,“一则他没有怀孕,这是幌子。二则他确实怀孕了,但他手里有把柄。”

    崖安补充了一句,“他也想杀了余生泉。”

    云肆勾起一丝浅笑,不论是哪种结果,这对他们都是有利的。她要寻个机会进宫一趟,只是宫殿内外布满余生泉的人,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两人从书房出来时,裴景瑶与裴晓映正坐在后院,兄弟俩不知在耳语些什么。

    鉴于裴景瑶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崖安建议他先养好身子再考虑重新接断骨的问题。左右裴景瑶已经习惯现在的生活,再坚持一段时日对他也不算什么难事。

    裴景瑶自然是怎么说都好,云肆站在一旁静静看了他许久,最后独自转身离去。

    那药方最后被用云肆用工整的汉字重新抄写了一遍,随后交于水鱼跑去山下的药方抓了药。

    药方中不知掺了什么,苦的裴景瑶第一次喝时胃中难受的很,最后竟跪在院中的桶旁吐了许久。

    彼时的云肆正在山下,这事还是后来回去听水鱼说的,水鱼是从裴晓映口中知晓,最近这段时日,水鱼倒是能同裴晓映闲聊上几句话了。

    …………

    摄政王府距离皇宫只隔了两条街,平日里巡逻的护卫日夜不休,据吴忧所说,摄政王府内更是常年有重兵把守,寻常人根本靠近不得府内。

    余生泉本人武功并不算一流,自然要多养些侍卫来保护自己,云肆对这些流于表面的护卫并不放在眼里,她要知晓的是余生泉身侧到底有几个高手。

    那些看不见的暗卫,才是余生泉真正的保护伞。云肆藏身与摄政王府这条街的最南端,街口人迹稀少,但确实观察的最佳地点。

    今日上午许侍郎派人来报,昨夜那黑衣人果然又来寻她,在听完许侍郎的话后,什么都没说便离开了。

    云肆笃定那人也会来摄政王府内探查情况,她既不愿见人,又不能把消息亲自告诉摄政王,除非她本人也与对方相识。

    云肆等了许久,只到她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身材矮小的女人,穿着一袭黑衣,脸上带着面具,正大光明的从摄政王府后门走出来。巡逻的侍卫瞧见她纷纷行礼退让,云肆眸中划过一缕疑惑,抬手向飞鹰打了个手势。

    她自后门向正街上走去,在踏入闹市的路口步伐一顿,忽而拐了个弯转身向一条胡同狂奔而去。身手极为矫健,仗着极为熟悉乱巷子里的路口,转眼便消失不见。

    仅有云肆仍牢牢跟在她身后,不仅她熟悉这里的地况,云肆在来到京城的那一天便早把摄政王府内外街道摸了个明白。

    “你是谁?!”

    在沙哑的声音响起那一瞬,云肆毫无保留抽出匕首侧身刺向声源处。仅是几个呼吸间两人便交手几个来回,巷中狭窄,两人都施展不开身手,在互相试探的几招内便摸清了对方招数。

    云肆眸中寒意浓郁,在感受到身后气息的瞬间,她并未转过身子,而是极快将匕首反握。仅在刹那间偏过头,软剑擦着她的颊边而过,她的匕首噗呲一声刺入那人体内,云肆收回匕首,转身一脚将她踢在墙边。

    待云肆挑开她的面具才发现这竟然是个男人,长相平凡,声音沙哑,怪不得许侍郎分不清他的性别。仔细观察过他的脸,云肆并未发现任何□□的迹象,他并非二十六人中的任何一个。

    云肆封了他的穴位以防他自寻死路,匕首抵在他颈侧,把方才的话又抛给对方。

    “这话该我问你,你是谁,又为何去寻许侍郎谋人性命。”

    这话说出口,躺在地上的男人忽而目光灼灼盯着女人,半响后又怪异的笑了几声。

    “我就说北疆何时有了如此高手,原来竟是北疆少主亲自来捉我,这可太荣幸了。”

    话虽这么说,但他眼里可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云肆眸中神色晦暗,这个男人既不认得她的脸,又因何得知她的行踪。

    “你内应是谁,现在告诉我,我或许可以饶她一命。”

    男人目光如炬的盯着她,听了这话眼中满是怨恨,“你想都别想!不过你放心,你的消息早被我留在府内,我若是回不去,余生泉定然会知晓你们的消息。”

    云肆沉默了片刻,用刀尖抬起了他的下巴,她看向男人的眼眸,忽而道:“你是北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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