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误入鬼舍
听到这里鬼老太太也犹豫了,瞪圆了鬼眼,在领教的蜘蛛蛊的厉害之后,也明白自己很难奈何得了它。
更何况这个少年手中的钉子,让她感到了毁灭的味道。
她当然不知道金士心完全是在装模作样,距离十几米远他根本没有这个本事。
想把钉子准确的扔到鬼老太太的身上都难,更别提牢牢的钉在骨头中。
但是已经修炼了百年,再吸几条人命就能转世投胎了,此时的她真的不想赌也输不起。
咬了一牙:“好吧,老身答应你,都赶快滚!
你要是以后再来找我的麻烦,我都是拼着魂飞魄散,要拉着你一块下地狱。”
“放心吧,我也是一言九鼎。” 金士心想着:哪个傻子愿意来找你个老妖怪。
于是,双方剑拔弩张都停了下来。
金士心悄悄高兴,老太太没打敢再要那串蜜蜡念珠。
这老妖怪玩的东西,年头肯定短不了。
金士心先喊了一声蜘蛛蛊回来,鬼老太太也叫停了手下的众鬼。
蜘蛛蛊飞速跳回金士心的肩膀,一边充满警惕的虎视眈眈看着周围。
对它现在的状态,金士心还是挺欣慰的。
鬼老太太皱了皱眉头:“你身后那个老东西,可是都在看着呢,他要是说出去了怎么办?”
还没金士心说话,老头跪在地上砰砰磕头。
“请老仙放心,小老头还想多活几年,我一定守口如瓶。”
似乎对这句老仙儿的称呼,老太太很是满意,感觉里子面子都有了。
轻轻摆了摆手,戏台子、下面的几十张桌椅、看戏的几百个鬼,通通消失不见了。
刚还两眼发直,用脚尖点地站着的几十名乘客,立刻东倒西歪的摔了一地。
金士心和老头一起把司机扶了起来。
看来他俩想的一样,司机大哥你千万不能摔坏了,就指望你开车呢。
当众鬼消失之后,太阳虽然下山了却也有余晖,天色还是蒙蒙亮的。
这个季节正常天黑透都要七点钟之后,刚才五点多钟就伸手不见五指,都是那百年老鬼婆的幻术。
其他的乘客苏醒的倒也快,一脸疑惑的拍拍身上的土,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金士心和老头也都装糊涂,大家很快返回了大巴车上。
跟想象中一样,司机也轻松把车发动起来,顺利的往市里开着。
车开了有一个多小时,眼看着都进了市区大门了。
老头儿四下看一圈,压低声音要悄悄和金士心说:“我小的时候就听说,清朝被军阀消灭的时候,有个格格带着一大家子人逃亡到这附近。
有一天她过生日请了唱大戏的,结果引来山了的土匪把全族人全杀了,今天我们碰到的可能就是她。
小伙子你太厉害了,你是天师吗?还是道士啊?”
金士心这时候正小人得志偷着乐呢,格格又怎么样。
谁让你拿手串念珠砸我的,就当医药费补偿我了。
想到这儿心里更是美滋滋的,赶紧用手就捏了捏裤子,发现念珠还在这才定下心来。
没办法,家里生活条件虽然比贫困家庭要强些,但也不过是个温饱生活。
要让父母花钱给自己买个蜜蜡手串,估计得被一锅盖打到门外了。
更何况这种,看一眼就知道是个老物件的。
但很多事也是根本不能回答,他嘴里轻轻嗯了一声。
老头子看他也没有想往下聊的意思,知趣的把嘴闭上了,高人都高冷这点他懂。
下了大巴车之后,金心也没再坐公共汽车,直接打了个出租车就回学校了。
主要他怕再碰到小偷,把这宝贝手串弄丢了。
坐在出租车上,终于有机会好好端祥一下这个宝贝了。
只见这串蜜通体枣红色、油光铮亮、色泽温润,自己看不懂年份但也绝对是一眼老的东西。
只不过蜜蜡中间有着丝丝黑线,这是长年地下陪葬又被鬼物把玩后产生的煞气。
如果普通人直接入手把玩必定大病一场,怎么处理他还可不会,先放兜里周一让谢灵儿帮帮忙吧。
刚到宿舍门口没听到张景利那念经的英语声,他开心的进了宿舍。
坐床上之后问了问张景利的腿,靳青松说:老大的腿早就没事了,只不过昨天下午校医把周明伟臭骂一通之后,想着也不能白来一趟。
硬是把老大给拉到医务室,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还逼着他抽了血。
结果刚才又把张景利给叫走了,不知道是啥情况。
果然说曹操,张景利就到了。他迈着四方步没进门就开始得瑟:“哈喽,密斯特张我回来了,大家好啊。”
金士心也没答理他,直接回自己床上摆弄着蜜蜡。
“老大,校医找你啥事,发现你是熊猫血呀?”
“我还金丝猴血呢,是说我血液内几乎没毒素、零杂质,问我平时怎么锻练和饮食的。
那我能随便告诉他吗,哥这都要申请专利的。”
确实是校医验过血发现,这小子确实是血细胞相当干净,比同龄人至少强两三倍。
想问问有什么特别的生活习惯,他想写个论文顺便就出人头地了。
结果这张景利也是靠谱,满嘴胡说八道。
一会说多背单词,一会说少吃肉,气的校医直接让他滚出去了。
他永远不会知道,是金士心在他水杯里放的解毒丸,帮他清除体内毒素的时候,使他因祸得福了。
主要是那天在卫生间的场面太热烈,他被骂的太惨烈,他永远也不愿意往那想。
把玩了一会蜜蜡,再看看脖子上的蜘蛛蛊,金士心有点恍若隔世。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两周前自己还是见鬼了恨不得尿裤子的男孩,今天不仅能和鬼谈判还抢了鬼的东西。
仔细一想也是一肚子后怕,关键问题在于和蜘蛛蛊完全是零沟通、没默契啊。
谢灵儿不教自己控蛊咒,能不能向她学学如何和蛊沟通呢。
这一路折腾的太累,金士心挣扎着起来,去公共卫生间洗漱后就早早放下床帘,顾不上宿舍这几个人的鬼哭狼嚎就睡着了。
金士心早早熟睡的同时,学校中一对情侣刚刚正式宣告分手。
也在东校区的计算机系大四女生徐圆丽是南方学生,上完这一学期就可以直接回家实习。
她的男朋友是本市人,和所有家乡不在同一个地方的大学生情侣一样。
毕业之后的两个人去留,将成为分手的直接导火索,也给了一些人心安理得分开的理由。
作为南方女孩儿,她实在是不喜欢玉丰江这个极北方城市,吃的用的和各种生活习惯,都让她觉得不舒服。
而他男朋友作为北方男孩,要去一个冬天连暖气都没有的地方,夏天据说潮的被子都晒不干,心里也是一万个不乐意。
两个人从大四开学到现在,为了走还是留的事情,已经大吵369、小吵天天有了。
偏偏感情还是挺深厚,谁也不舍得提分手。
但是今天男孩父母已通知他,安排好了不错的铁饭碗工作,就间接宣告着二人的爱情到此结束了。
徐圆丽自己去校门口的小吃店边喝边吐边骂,吐完又喝了再骂,骂男生没良心骂他的父母够狠心。
店铺老板和吃饭的学生都见怪不怪,每年到毕业的时候都有这么几出,只不过人不一样而已。
一直喝到后半夜老板好心提醒:姑娘快回去吧,学校宿舍要关门了。
她买了单又吐了半天,酒已经醒了一半,只不过身上还是没有力气。
摇摇晃晃的向宿舍走去,酒一醒又开始边走边哭。
2000多米整整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她也住在东校区是八号女生宿舍楼。
已经11:30多了,宿舍楼一片漆黑。
擦脸上的眼泪,敲了敲宿管的窗户。
宿舍管理员推开窗户一看是她,叹了口气把大门锁打开。
徐圆丽是建设系学生会的女生部副部长,平时经常组织女学生帮宿管干活,和宿管关系处的也是不错。
她约会晚回来,宿管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开门。
她和男朋友吵架的事情,也和宿管唠叨过无数次。
宿管轻轻说了一声:上楼的时候小声点,别吵到别人。
徐圆丽点了点头,擦擦眼泪就往5楼526走去。
爱之深、痛越深,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往下淌,边走边用手抹眼泪。
好容易到了5楼,迷迷糊糊的看到了526。
姐妹们看来都没睡觉,门都没关紧等她回来呢,内心感觉到了些温暖的她,摸黑进屋反手里把门锁上。
但门外的宿舍白色门牌上,血红的大字写着:505。
一屁股坐在靠门左边床自己的下铺,室内一片漆黑好在窗外月光温润如玉。
闭上眼睛几秒钟后,让双眼逐渐习惯黑暗后睁开,借着月光她刚想换了睡衣去公共卫生间刷牙。
看到整间屋子里一片冷白之色,白的惨淡、白的凄凉、白的离奇。墙
壁、窗帘、每个床铺的床单、被罩、床帘,甚至于地面都是白如雪的苍白。
猛然间,她感觉自己的酒完全醒了。
眼泪是止住了,冷汗开始顺着额头像早晨的露珠一样,顺着脸颊向下滚动。
另外五个室友躺在床上安静的悄无声息,甚至到连呼吸声都没有。
屋里与其说是宿舍,不如说是医院的停尸间。
徐圆丽觉得自己就是酒精中毒,喝的太多眼睛迷糊了。
用力揉了揉眼睛,把眼睛揉的已经稍稍红肿,再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战战兢兢的观察着宿舍四周。
仍然还是死一般的安静,屋内还是一片惨白。
颤颤微微站起来,想看看上铺女生的情况。
上铺的女生也是白单盖头,鼓足了勇气轻轻将床单掀开。
希望能看到上铺那张淘气的肉包子脸,冲自己笑着说:吓着你了吧,让你回来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