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幻像迭起
于是，也没有人问旧办公楼在哪儿。一行六人，机电系男生在前面领路，金士心紧随其后。
另外三女一男，跟在后面就一起向着旧办公楼走去。
他们先是绕过食堂，又穿过了一个茂密的小树林，走到一个破旧不堪的楼前。
校园面积大，是每个新生入学前就知道的基本功课，所以也没有人抱怨什么。
毕竟，现在时间紧任务重，大家都为了同一个目的。
看着这个旧楼，就知道这个校区年代有多么久远了。
即使是太阳已经下山，也能明显着看到残砖破瓦，不仅外墙基本脱落殆尽，有的墙角竟然连钢筋头都露出来了。
不知道是被雨水风沙腐蚀，还是被工人砸的。此时月亮都已经出来了，这半晚上过去了，一句台词都没看呢。
光顾着心焦，也没有人在乎这破楼怎么这么偏，好像是偷着盖的违建一样。
更没人想问问领路这位兄台，这么隐蔽的地方，你是怎么知道这的？
吕红玉突然，发出了“咦”的声音。随即用手一指，这儿竟然有个庙。
大家不由自主顺着手指方向看去，可不是嘛。
距离的旧就楼不到200米，竟然真有一个庙。规模倒是不大也就几十平米，看着已经破破烂烂。
两扇庙门都掉下来一个，门口还有两个石狮子。只不过一只少了个爪子，一只干脆就没了半个脑袋，隐约还能看到院子里的大钟。
从来没见过校园内有和尚出入，看这样子也是破败不堪，应该是个废弃寺庙了。
只是这也太搞笑了吧，足够上新闻联播了。
大学校园里竟然有寺庙，似乎也能理解，为什么要在前面种了树林？
这是避免被太多学生看到，以防引起尴尬的话题。
至于为什么会有个寺庙？就和为什么食堂吃饭要收钱一样，这是学校的安排。
学生没事瞎操这心干嘛，安分守己的管好自己就得了。
金士心此时也没有去膜拜，或者参观一下的想法，还是一心想着排练小品的事。
毕竟这关系到自己这四年，日子能不能过的舒服、能不能挺直腰杆昂着头说话，对寺庙好奇心也就没那么强。
再者庙里看着黑漆漆的，感觉有点慎人。
即使是膜拜，也没有六个人一起去的道理。找个节假日的白天，和孙雨乐两个人嘛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了。
这旧楼倒是大门没锁，是传统的玻璃推拉门。两个门前似乎都贴着什么，像对联一样的东西，大晚上的也看不清。
金士心突然开启了手欠模式，随手把贴在门上的东西撕下来扔了。
边撕还边说：咱这也不白用，还帮着旧楼做了保洁工作。大家陆续开门进了楼，却无人注意到门外立着一个小小的警示牌，写着“危险勿入”。
更没人注意，金士心撕掉的是黄颜色的纸。
楼外墙看着有些阴森破旧，不过进了楼内能发现，还是相对干净整洁的。
走廊中所有灯都亮着，整个楼内宛如白昼。看来校领导平时说的节约用电，也不过是看人下菜碟的话。
这废楼的电灯不仅全开，貌似还是整夜不关的。
初步看来这里倒是符合排练的客观环境要求，没人打扰极度安静。
只是有点安静的过头了，除了窗外呜呜呜的风声、树枝拍打窗户的“当当”声、几个人因为有些紧张发出的沉重呼吸声。
现在地上掉根针，似乎都能听的清清楚楚。几个人的脚步声，在楼梯间轻轻的回响。
所谓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人优势和缺点都在于好奇心太重吧！
从小受到唯物主义教育的几个大学生，对这难得的安静还有点小小兴奋。
楼道中有扇窗户没关紧，风一吹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外面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瞬时窗户狠狠的砸在窗框上，只听咣当一声。
吓得孙雨乐一个哆嗦，紧紧拉着金士心的手，整个人也不由处主的紧紧贴了过来。
幸福来的太突然，从来没真正零距离接触过金士心，赶紧美色色的也握住孙雨乐的手。
只感觉手心都有点出汗了，希望孙雨乐不会因为嫌弃而松开手吧。认识都整整十天了，这是两人第一次真正的亲密举动，宣告着情侣身份的正式确定。
还女孩主动的，金士心开心的步伐都有点飘了，这手是说啥也不松开了。
金士心下意识回头看看其他人，吕红玉的手早已经和尚长城十指相扣。
倒是，机电系的这两位似乎也并不熟悉，没有任何互相说话和相互照顾的意思。
整个一楼，左右两侧的房间门都是紧锁的。
机电系的李若欣胆子似乎比较小：“这也没地方练呀，要不然咱们还是走吧。”
金士心也有点犹豫，进到这个楼里的时候，那种莫名的紧张感一直很强烈。
但是，为了不影响士气，加快排练进度也一直强忍着没说什么。
潜意识中告诉自己，早点排完早点离开以后绝不来了。
那个男生又轻声说：我来过两次，四楼右侧第一间办公室没锁。
金士心也觉得有道理，就说：“来都来了，往上走走吧！要不然白跑一趟，今晚时间就浪费了。
四楼要是有空房间，咱们就把台词念着对两遍就走。如果实在找不到空房间，不行咱们就在一楼大厅里练，反正也没有别人灯也挺亮的。
对对词就行了，就是大家得辛苦一点，没地方坐了。明天上午我负责早点去占教室，咱们不来这儿了。”
大家听闻倒也没什么意见，继续往上走。果然，二、三楼的房间也都是紧锁。
一行六人还是机电系男生走在最前面，金士心拉着孙雨乐的手紧随其后。
其余三人跟在后面，全程无话、步伐加快，很快就走到四楼。
眼见这四楼和另外三层楼不太一样，破败程度严重又脏坑不堪。
整个墙面没有一块是完整的，处处都龟裂。泛黄的颜色彰显着它的年代感，东一块西一片的长着黑色霉菌。
还有黑色、灰色、褐色、红色的各种染渍，好像有人做过壁画又没成功一样。
这不是什么遗落的艺术品，根本就是长年累月阴气侵蚀的结果，可惜几个大学生哪看得出来。
金士心不由得皱着眉问着带路的男生：“你来这儿干嘛了？还来两次？”
那个男生淡淡回答：“辅导员带着我们过来搬桌椅，拿去阶梯教室了。”
听了他这套明显的歪理，金士心当时就想笑了，骗傻子去吧。你小子，不一定和哪个女生过来约会的。
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刚到四楼果然右手边把门第一间的屋门是开着的。
室内的灯光透过敞开的门照射到走廊上，整个楼层也只有这间房子是开着门。
进入屋内发现，看来不是学生教室是老师的办公室。
十几平方米有两张对面摆放办公桌，东倒西歪的四张椅子和一个沙发，正好够六个人坐了。
终于找到了排练场地，众人不禁有点欣喜。两对小情侣的手也悄悄的松开，大家准备对台词。
一进屋金士心把剧本快速看了一下，想和大家商量如何分配角色。
发现剧本里一共五个人物，地主、地主婆、农民老俩口和她女儿。
剧情有点白毛女那意思，反正就是过年逼租要抢人。剧情是不复杂台词也简单，不过，不对呀。吕红莲不是说按照人数给的剧本吗？
这一共六个人，怎么就五个角色？他刚想发表一下自己的疑惑，突然感觉屋里少了一个人。
带路的机电系男生不见了，金士心抬头问李月欣：你那个男同学去哪儿了？
李若欣满脸惊讶地：哪个男同学？
金士心：就是和你一起来的那哥们啊。他不也是你们机电系的吗？
听完金士心的话，不光是李月欣，连孙雨乐、吕红玉、尚长城都有点紧张了。
李红玉赶忙说：“六妹夫，这大半夜的你可别开玩笑啊，抓紧看看台词呗，还编个机电系男生出来。
金士心：“我，我真没编。是他领咱们进的这个楼啊？他刚才还在这呢！”
尚长城也开口道：“老金，这不一直是你领的路嘛？你这是已经入戏了啊？”
孙雨乐也笑着说：“讨厌，别开这种玩笑，我胆小不许吓唬我了，咱们赶紧排练吧！”
看着四个人一本正经的样，金士心此时仍然认为他们在逗自己。不知道他们几个什么时候约好了，想开个玩笑吧，那小子应该是去卫生间了。
想到这里，他又轻松地说道：“我哪敢吓唬你呀，明明是你们逗我呢？”
以为拆穿了之后，这四个人会哈哈大笑。结果听完了他的回答，所有的脸色终于都变了。
尚长城毕竟是个男生，还是胆子稍大一些：“老金，别闹了。这大半夜的，这学校听说有不少鬼故事呢。下次想讲咱们回宿舍，白天讲人多也阳气重，这大晚上的别开这种玩笑。”
人都是这样，即使没见过鬼，但是在漆黑或者恐怖的环境下。
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象出一些电影、电视剧的镜头，或者自己噩梦中的片段。
环境可以影响人的情绪，甚至是行为。
听完尚长城说话，金士心这回是真觉得不对劲儿了。
但他仍然有点莫名其妙，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人间消失了？其他人都没见过过？自己出现严重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