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刺杀
此时的南诗影浑身就像是裹着森然的煞气,昭昭恶意自她的身上蔓延而出,空气都被瞬间冻结成了冰。
这是……怎么了?
纪靳墨皱起眉头,眼底的疑惑一闪而过。
不过看个史书,怎还生了这么大的怒气?这是看见了什么?
他起身,走到南诗影的身边,将史书从她的手上拿了过来,直到手里的书被纪靳墨拿走,南诗影这才回过神来,抬眸望去,一眼就撞进了纪靳墨那双深邃幽暗却又氲着浓浓柔情的凤眸。
南诗影微微一怔,浑身的怒气瞬间消散。
“怎么了?”纪靳墨看了一眼她翻开的页面,并没有在其中看见什么值得她如此愤怒的事情,好看的剑眉轻皱着,不解的望向南诗影。
南诗影敛着眼眸,只是道:“没事。”
她能说什么?说自己为了几百年前大元皇位旁落的事情发怒吗?
见她不愿意多说,纪靳墨便没有在多问什么,只是又看了一眼手里的书,随后将书放在了一旁。
南诗影没有在拿起来看,而是对纪靳墨道:“爷,我有些乏了,我……”
“那就歇会儿,小厨房的菜准备的应该差不多了!”没等南诗影将话说完,纪靳墨就将她的话堵了回去,南诗影看了纪靳墨一眼,便歇了告退的心思。
纪靳墨起身回到了书桌前,南诗影靠着软垫,手撑着耳侧,闭目假寐,手边的史记被她扔到了一旁,似是不想在多看一眼。
纪靳墨收回了目光,重现拿起了桌案上的书。
房间里一时又没了声音。
短暂的怒火消散之后,南诗影便不愿再去深想过去的事情,在得知了大元丧于谁的手中之后,其实比起愤怒,她心中更多的是无力与不甘。只是几百前的事情对于此时的她而言,只是内心深处角落里残存的尘埃罢了,时间的长河从不会因为渺小生灵的不甘而停止向前。
她只是想着,若是让她在活一百年,那整个大陆都将是她
大元的天下。
空有雄心,却无此命。
南诗影抬眸,望向坐于书案后的那个男人。
想着若是这临渊终成为他的天下,他能否一统整片大陆。
她望向纪靳墨的时候,纪靳墨恰好撩开了眼帘,二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不期而遇,同时一怔。
南诗影瞬间收回了视线,只觉得脸颊烫的厉害。
玄十三提着食盒站在门外,侧耳倾听着里面的动静,除了凛冽的寒风吹动着窗帷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动静,他看了绿婉一眼,目露询问之色,绿婉微微侧头,装作什么看见。
问什么问,你不知道我就知道了?
玄十三磨了磨牙,这才抬手敲门:“爷!”
“进!”
听不出喜怒的声音自门缝中溢了出来,玄十三推开书房的门,站在门边散了散身上的寒气,这才提着食盒走了进去。
将食盒放在桌上,玄十三打开盒盖,将糕点端了出来。
桂花糕的香味飘进了南诗影的鼻子里,她抬起头看了一眼,纪靳墨便对玄十三道:“不必端进来,放在软塌上就好。”
玄十三的手一顿,不由腹诽道:您直接说给王妃送过去不就完了吗!
他心里想着,面上却不敢露出分好,说了声是后,将糕点一盘盘的端到了南诗影跟前。
做好着一切,玄十三就退了出去。
……
几千里外的官道上,插着大离王旗的马车浩浩荡荡的奔着莫城而去,随行的将军策马于队伍前方,士兵护于马车两旁,一路急性,溅起的尘土飞入半空又被疾风席卷。
宇成烜半阖着眼,神色慵懒的靠着马车车厢,几缕阳光自扬起的车帘缝隙透了进来,落在他的手上,勾勒出他手指间钳着的玉佩轮廓。
自那日宇文翼下旨命他出使临渊,直至今日,不过过去三日,他便从大离国都赶到了莫城境内。
很快,就要进入临渊了,若这个时候还……
他的思绪不过刚刚升起,耳边突然传来马蹄奔
踏的嘶鸣声,而后,是利箭破空的声音。
宇成烜瞬间睁开了双眼,那双深邃如墨的瞳仁里似是闪过一抹嘲讽的冷笑。
“保护七皇子。”
将军的怒吼灌入耳中,兵器交接,厮杀瞬起。
“唰唰唰~”
利箭自四面八方的袭来,外面的士兵根本阻挡不住,那散发着寒霜的箭头刺破了马车,贯穿而入。
将军策马奔救,终是晚了一步。
“七皇子!”
他瞠目欲裂。
“轰隆~”一声巨响,马车从中裂开,宇成烜踏着利箭,跃入半空,手中的折扇自空中展开,他挥舞手臂,宽大的云袖于空中划过一抹曼妙的弧度,而后,无数柄飞刀自折扇扇骨she向了四面八方。
吃痛的闷哼声自远处传来,宇成烜这时已然翩然落得,他随手抽出藏于马背上的利剑,剑出如龙,一剑便贯穿了其中一个刺客的琵琶骨,而后向上一挑并顺势抬脚,一个照面,就废掉了一个刺客。
随后他若冲入羊群的狼般冲向了其他的刺客。
“杀!”
将军见他如此神勇,顿时举起了手里的长枪,杀向了刺客。
一时气势如虹。
刺客没想到宇成烜竟有如此身手,被打的措手不及,只是片刻就以损兵折将,远处突然传来一声侧耳的长啸,刺客听闻不在强攻,而是转身回撤。
“想跑?”
宇成烜的眼底闪过一抹邪佞的冷芒,他冲着众人喝道:“一个不留,给我杀光了他们!”
众将士领命,更是不管不顾的杀向刺客。
宇成烜就像是一个游走在黑暗中的亡灵,他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刺客撤退的道路上,堵住了他们最后逃生的路。
“杀!”
见以无路可退,刺客们顿时红了眼,纷纷爆起。
厮杀声响彻天际,声音只持续了几分钟,几分钟后,四周陷入了诡异般的寂静之中。
看着手持利剑,剑身淌血但身上却毫无一丝血迹的宇成烜,众人一时震撼的不知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