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岩城疗伤
一旁围观的三人都很无语，这情形，这对话合适？
苦渊大师打断两人继续对话的打算，马车上堆满了苦渊采的一些药材，只能把药草堆在谢臻身下，也算起到了缓冲的作用。“马车颠簸，此处不是久留之地，还是尽早离开为妙。”
白途和苦渊大师的俗家弟子暗影坐在马车外，于卿清和苦渊大师则在马车里照顾重伤的谢臻。
苦渊负责扎针止血，维持生机，于卿清负责擦汗和端茶递水，苦渊对于于卿清的配合表示很满意，谢臻刚才因为苦渊的搬动，二次流血的伤口终于又都止了血。
谢臻一直保持清醒，但是放大了几倍的疼痛，让他的脸充血，脖子上和额头上青经爆起。
“静亭，你很痛吗？苦渊大师你能帮他止痛吗？”
于卿清看着自己心里牵挂的人，一起出生入死的“静亭”这样痛苦，也有些慌了手脚。
谢臻却想安她的心，今天她那样跳下来，只怕也吓坏了。“没事，我不痛。你跳下来有没有受伤？”
苦渊老神在在的开口。“疼痛是为了帮助你清醒，既然加了三倍的疼痛也不痛，不如我把你的感知加到五倍吧！”
“不必了！”于卿清和静亭异口同声的拒绝了。
于卿清整理好情绪，才开口。之前确实想道明一切，但是如今安全了，又清楚他和她不可能，身份和年龄都是节桎。“大师，我不曾受伤。”
谢臻放下心来。“那就好，下次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你看再等一等说不定就有转机了，你看师叔不是就来了吗？”
“嗯。”于卿清虽然答应下来，但是她知道如果再来一次她依然会这样做，她活过一遭很珍惜这辈子，但是为了他是愿意的。
于卿清想来究其原因还是自己太弱了，如果她像静亭一样武功高强，今天的局面是不是就不会再现了呢？
谢臻觉得很必要教育一下孩子，这次是运气好，下次呢？
为了不拖累他就放弃自己吗？这么善良可不是好事，可如果白卿不善良，也许这世上已经没有谢臻这个人了吧。他不该再这么碌碌无为下去了，太弱，太无力了。
离开了皇权，他什么也不是，他想做一个于百姓于江山有用的人，而不是坐在高处发号施令的傀儡。
没有皇权，不管他是谢臻还是“静亭”，他都有能力保护，他想保护的人，他想做的事。
马车行了一天一夜，他们进入了一个叫岩城的地界。
“师父，早膳已经备好了。”
马车外的暗影，恭敬的请苦渊大师起来用早膳。说是俗家弟子，但是看着名字和通身黑衣的打扮，很明显这是一个明晃晃的暗卫，苦渊大师实在是不走寻常路了些。
苦渊大师虽然只休息了一个时辰，但精神很不错，于卿清虽然只帮着照顾了短短时间的伤号，却也能简单的替换一下苦渊了。这让苦渊很是惊喜。
于卿清让格外乖巧的白途也跟着去吃早膳，她有些顾不上他，白途短短几天也沉默了许多。“白途，你跟着苦渊大师和暗影哥哥一起去吃早膳，再麻烦暗影哥哥给我端些过来。”
于卿清不打算把谢臻一个人扔在车上，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被追杀，但是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是一起的伙伴。
谢臻知道于卿清很辛苦，劝她去吃东西休息。“你也去吃吧！师叔是有暗卫的，我不会有危险的。”
于卿清惊讶了。“苦渊大师还有其他暗卫？”
端了吃食过来的暗影，听了白卿的话丝毫不惊讶，也不尴尬。就他这样子的，除了傻子，谁都知道他是暗卫，尴尬的“暗卫”。
放下两碗面条，暗影就走了。
谢臻一点也没有不能出卖师叔的自觉，毫不避讳的告诉了她。“师叔不仅有暗卫，数量还不少。”
“就因为苦渊大师医术好吗？”
于卿清把素面和鸡汤面放在身侧谢臻看不到的位置，嘴里问着话，勺子却舀了鸡汤喂给谢臻。
汤一进口谢臻就发现了，他什么也没说，大概是舀错了，几个月了他终于吃到一丝肉味了。“对，师叔医术很好，好多达官贵人都靠他的药和医术续命，自然不希望他出事。他不愿意治的人都是不愿意接手的，也得罪了不少人，自然需要更多的暗卫保护。”
其实是皇室配的暗卫，一般的达官贵人在苦渊身边还插不上手，但是谢臻为了隐瞒身份，只能瞎编。
他不知道的是，这几句话为于卿清以后的决定，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影响。“原来医术好这样了不得。不仅能救死扶伤，更能获得自保的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
“嗯，好像是这样。”
等第二口，第三口鸡汤进了胃，还有原汁原味的素面，谢臻就知道于卿清是故意的，只是想让他养好伤，滋补身体。
谢臻的心里感觉很是熨帖，她真的很懂事。一个男孩子比女孩子还要心细，会照顾人。
丝毫不知道这个外表乖巧灵利的马甲下，是一个比他还大上三岁的少女，而且少女心悦于他。
两个人用最虚假的马甲，产生了最真挚的情谊，为了维护这段情谊，两人都选择了隐瞒。
谢臻一碗面吃下去就有些昏昏欲睡，苦渊吃完早膳回来，见他困倦没有再强求他保持清醒，而是让他直接睡了。他接替于卿清照顾谢臻，于卿清熬了一夜撑不住也在谢臻身侧睡着了。
白途和苦渊面面相窥，苦渊动了心思，开始盘问白途关于事情的经过。白途年纪小，开始不愿意开口，渐渐的还是说了一些事情出来，只是只言片语的，苦渊也只能猜个大概。
白卿很有可能就是最近白家在找的孩子，既然身世没问题，他心里倒是有了一个想法。这个孩子和他以往见过的同龄人全不相同，性格沉稳，悟性好。他动了收徒的念头，想来白家会很愿意。
等到了地方再说吧！最好避着谢臻，和他抢人可不容易，值得庆幸的是他现在扮演的可是他的师侄。
老狐狸苦渊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这个小的白途也不错，就是太小了一些，长得这样好看，当个药童也很不错。
马车又走了一个时辰，他们在一处小镇上的民房停了下来，有暗影和苦渊在，这次谢臻被搬进厢房里但是没受什么苦。
房子很简单就是一个普通的小院，除了正房，左右各带两间厢房，院子里全部都是晒药草的架子。
正房里住的是苦渊，右边的两间，一个是药房，一个是暗影的房间，更准确的说是暗卫临时休息的地方。
于卿清和谢臻、白途占了一间，苦渊偶尔收治病人用的房间就只剩一处了。
苦渊动了收徒的心思，所以处理谢臻伤口的时候就带上了于卿清，一边处理一边细心的讲解。于卿清听得也很是认真，往往还能举一反三，这让苦渊更是欣喜。
两个时辰后。
苦渊在做最后的伤口包扎。“他的伤口就算处理妥当了，明日开始每天换一次药，七日后就是三天一换，等伤口长好就只需涂抹膏药了，不必包扎。可记住了？”
于卿清认真点头。“我记下了，有七日是每天一换，而后三天一换，等伤口长好就是涂抹药膏。”
苦渊满意点头。“你可会写字？写给我看看。”
于卿清见谢臻睡得安稳，心里也很感谢苦渊，没有拒绝，拿起苦渊写医案的毛笔就写了几个字。
“医者仁心，妙手回春。”很漂亮的籫花小楷，这是母亲陆若素亲自教出来的，虽然现在笔力不够，但是练一练绝对是一手好字。
苦渊更满意了，这个徒弟他收定了。
苦渊看着熟睡的谢臻，心里想着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呢？“你可是江南白家的孩子？”
于卿清见他如此问，想来是心里已经认定了，为了不给外祖父他们添麻烦，便顺着苦渊的话承认了。对着苦渊深辑一礼，想来也是回外祖身边的时候了。“小子名叫白卿，谢谢苦渊大师援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待我回了白家必定报答大师。”
苦渊毫不意外，这本来就合了他的猜想。“先不急着讨论报答我，我有个提议小哥可以考虑一二。”
于卿清有些意外，她以为外祖父这样大阵仗的寻她，又做了那样的善事，苦渊大师知道了她“白家公子”的身份会马上送她回去，就算不送也会给白家去信。“不知大师有何提议？但说无妨。”
苦渊笑得慈祥，今日大概是他表情最符合大师身份的一天。“老和尚缺一个医学徒弟，无人可传衣钵。医学浩淼枯燥，小童大多耐不住这份苦，不知白卿小哥可愿意帮一帮老和尚。”
于卿清闻听这话，登时就跪倒在地。“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不管了骗就骗个干脆，这样的机遇怎能错过，就是当一辈子白卿，她也是愿意的。反正心里的那个他是个和尚，有缘无分，总不能真的坏他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