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饮风刀，暗杀拳！
跟在对方身后，莫玄仔细观察着对方的身法，发现在每一次脚尖触底的时候，对方腿部的肌肉会有一次极其细微的高频振动。
对方的身影几乎没有任何迟滞，而且，看上去也极为省力。
相比之下，莫玄的姿势就很普通了，远远没有对方那样飘逸自如。
“不过，速度不是很快，看来对方应该是故意为了我放缓速度的。”
莫玄心中推测道，这种速度，他体内的童子功内力都不需要加速运转。
与此同时，奔行在前面的女子微微侧过头，看向莫玄。
“竟然跟上了？”女子眉头皱了皱，她可是施展出了七成的功力。
“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样的身手……”
女子心中有些烦躁，她本来打算自己速度快点，让对方无法跟上，直接将其丢下，这样，就不用一路带着莫玄了。
烦躁之下，女子速度猛涨了一截，但莫玄始终牢牢跟在对方身后，没有落下半点。
很快，两人奔进了一处山坳之中。
山坳两侧是高高凸起的悬崖，整体形状像是一个闭合的贝壳，是天然的易守难攻的地势。
“这里……我好像没什么印象……”
莫玄仔细回忆着自己记下的地图，核对着一路奔行的方向，但却并没有找到对应的地点。
“等下别乱说话，管好自己的眼睛，别到处乱看。”
红衣女子停了下来，吩咐道。
莫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注意到，四周有不少跟他和女子一样的蒙面人。
这些人身上的兵器都没有用布包着，而是明晃晃地挂在腰上或者拿走手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走过一段狭窄的小道，莫玄注意到山崖上时不时有黑影闪过。
“应该是鬼市的人，或者是其他江湖武者……”莫玄心中推测。
来到小道尽头，几名戴着斗笠，身材两米多高的黑衣人守在这里。
“这是令牌，他是我的手下。”红衣女子冲两人亮了一下自己的鬼脸令牌。
莫玄趁机观察了一下，这块令牌，跟他在苏府得到的一模一样。
知道了鬼市的地点，那他下次就可以自己过来了。
守卫点了点头，红衣女子带着莫玄进入了鬼市之中。
说是鬼市，其实就是一个几百米长的山谷而已，道路两边，摆满了摊位，卖什么东西的都有。
莫玄甚至还看到有的摊位摆出了人手和人头。
“你在这里等着，不要随意走动，我有事处理一下。”
红衣女子将莫玄带到鬼市专门拴马的地方，嘱咐道。
闻着周围浓重的马汗味，莫玄皱了皱眉，“那我……”
只是，红衣女子却没有在乎莫玄讲什么，头也不回地走了，临走之前，还不忘提醒道：
“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很快，红衣女子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噗噗噗！
旁边，几匹马鼻孔中喷着气。
莫玄心中有些无奈，也走进了市场。
他可是来鬼市找延寿的方法，可没有时间等对方。
而且，看对方的样子，估计要等到退市，或者是自己逛完了，才会过来。
莫玄还要调查中阴和赤阳的含义，这种事，他自然是不想让对方知道。
鬼市里没有灯火，只有道路两旁立着的十几根巨型火把。
借着昏暗的火光，莫玄一路逛了下来。
这次，莫玄只带了五千两银子，再多，账房那边也不给，还得专门去问莫苍要。
逛了十几个摊子，莫玄好几次忍住了购买的冲动。
“那几种毒药很实用，可以用来对付实力比我高的人……”
莫玄心中摇了摇头，这些毒药买了的话，他身上的银子就要出掉一大半。
“嗯，功法？”
终于，莫玄遇到了一个售卖功法的地摊。
同地摊保持着半米的距离，莫玄观察起那三本功法：
《饮风刀》、《正阳诀》、《暗杀拳》。
“我想看看《正阳诀》。”莫玄冲摊主说道。
这《正阳诀》看上去像是内功。
摊主是一个没有蒙面的中年刀疤男。
在鬼市没有蒙面，那就只有两种情况了——一种是不怕被人认出，另外一种就是易容了。
莫玄说完，中年刀疤男手掌按在刀柄上。
唰！
一阵清风拂过，《正阳诀》第一页翻开了。
在鬼市，有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未经摊主同意，不得离摊位太近，也不能随意触碰摊位上的东西。
浏览了一些《正阳诀》第一页，莫玄大致明白了这是一门什么功法。
“以阴补阳，是为正阳！”
这是开篇第一句话。
简言之，这门功法，主张修炼者在交合之时全身精气勃发那一刻行功炼气。
除了能够固精守元外，并不能修炼出内力。
这种旁门左道，莫玄自然是不想修炼。
“我想再看看《饮风刀》和《暗杀拳》。”莫玄又开口道。
既然这门功法不靠谱，那看看另外两门。
看完后，莫玄对这两门功法都比较满意，按照功法创造者所言，这两门功法甚至连先天强者都能修炼，当然，莫玄觉得大概率是在吹嘘。
“什么价格？”莫玄主动问道。
“《饮风刀》八千两，《暗杀拳》五千两。”摊主冷声回道，声音有些嘶哑。
莫玄点了点头，又逛起了其他的摊位。
中间，莫玄有看到卖药材的，有一株号称三百年的人参能够延寿。
但出价一万两，这价格，对莫玄来说，不算很高，但他无法鉴别真伪。
这鬼市肯定没有售后，买到假的，甚至是有毒的，也只有自认倒霉。
一路逛下来，莫玄没多久就来到了鬼市的尽头。
“嗯？鬼市里还有楼？”
莫玄看到面前三层高的小楼，有些惊讶。
“重楼？”
抬头看了一眼牌匾，莫玄迈步朝楼中走去。
砰！
两根粗大的铁棒拦在了莫玄面前。
“入市令牌！”戴着恶鬼面具，遮住下半张脸的守卫沉声道。
莫玄见状，从怀中掏出鬼脸令牌。
两名守卫只是扫了一眼，便放心了。
楼中黑漆漆的，从外面根本看不清内部的情况。
迈进楼中，嘈杂的声音扑面而来。
像是外面的酒楼一样，到处都坐满了人，一些人大声交谈着，也有人低头窃窃私语。
跟酒楼唯一不同的是，这些人桌上放的并不是吃食，而是刀兵。
“这位大人，您等人还是打听消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岁出头的小孩，主动迎了上来。
“让小孩来，是为了降低戒心？”莫玄看到小孩，心中暗道。
“打听消息。”莫玄说道。
“那大人这边请。”小孩将莫玄引到一张木桌前，然后，一名胡子发白的老者，坐了过来。
“大人，您要打听什么消息？”老者笑道。
“你们这里，能打听什么？”莫玄盯着对方，想看看对方的反应。
调查中阴和赤阳一事，虽然暴露人皮纸的可能性不大，但，莫玄还是得谨慎。
毕竟，自己现在只是一个拥有五百斤之力的练筋武徒。
“看来大人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不然也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白发老者笑了笑。
“这里，是鬼市重楼，在这里，你能够打探一切消息，当然，只要你出得起价。
要是大人您觉得这里保密性不好，可以上二楼，不过，能够上二楼的消息，起价都是一千两。”
“那三楼呢？”莫玄主动问道。
“三楼，会偶尔举办拍卖会，只是今天没有，不过，在五天后，也就是十月二十那天，我们会举办一场拍卖会，大人到时可以过来……”
老者解释道。
老者还声称，五天后的拍卖会，会有先天内功进行拍卖！
随后，莫玄仔细询问了一下探听消息的价钱。
如果是重楼已经探查到的消息，会分为四档，最低一档，只需要几十两，最高的能够上万。
而要是重楼没有的消息，那就需要先付一百两的订金，等重楼调查到了，会对信息进行的价值进行评估。
“如果大人您要打听的消息涉及到一些大人物或者是隐秘之类的，这部分还会单独收费。”老者笑道。
莫玄闻言，点了点头，这鬼市重楼的收费规则还挺清晰。
“那行，帮我查查这个。”
莫玄手指按住一张纸条，推到了老者面前。
老者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中阴”二字。
“没问题，大人您可以五天后再来鬼市！”老者收起纸条，笑道。
接着，莫玄又跟老者简单地交谈了一下，想从对方口中套出一些话来。
但，对方守口如瓶，每到关键处，就要给钱才肯说。
见套不出什么话，莫玄只好离开了。
走出重楼，莫玄回头看了一眼这黑漆漆的木楼。
“我一路走来，没有看到那个红衣高手，在重楼一楼也没有看到，看来应该是上了二楼……”
离开木楼后，莫玄径直走向之前售卖功法的摊位。
“我要这本《饮风刀》，四千两！”莫玄一上来就直接了当地砍价。
听到莫玄的话，摊主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有人一上来就对半砍。
“七千两！”摊主握紧刀柄，沉声道。
“四千五百两。”莫玄摇了摇头。
“六千五百两！”摊主咬着牙，握紧刀柄的手上冒起青筋，似乎莫玄再砍价，他就要抽刀砍人了。
“我身上只有四千九百两，这是我能够出得起最高的价格了。”莫玄有些无奈地说道。
摊主死死盯着莫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你实在不卖，我也没办法。”莫玄语气真诚地说道。
“滚！”
摊主手中的刀唰地一下拔了出来。
然后，地上那本《饮风刀》直接被刀尖挑起，飞向莫玄。
黑布之下，莫玄露出了笑容。
掏出银票，付给对方后，莫玄收好功法，朝鬼市出口走去。
等莫玄走远了，摊主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啪嗒一声，扔在了摊位上。
小册子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饮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