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重归起点（4）
7
柯正虹把米格儿邀请到刑侦队。几个人在办公室里，神情都有些凝重，看来案件对他们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压力。
柯正虹把正猛吸着的烟掐灭了，说：
“我先说说碎尸的情况，死者身份不明，女，二十五岁左右，有较长的性史，但没有生育过的特征。身高168公分，血型a。死亡时间应该在今天下午四点左右。
碎尸中头颅失踪，其它都在，碎尸手段与前二例完全相同，各段尸体上都没有伤口，也没有被敲击的特征。
窒息性死亡，也没有发现中毒的现象。碎尸上也没有任何印迹，因为与前二例一样，都被仔细地清洗过。分尸工具也和前二例一样，用是的宽刃型的斧头。”
米格儿说：
“这一次凶手作案过程更加紧凑了，已经相当熟练了。在五个小时左右，要完成杀人、碎尸、清理这些过程，是很不容易的。
她很不幸，运气不好，还没有完成就被发现了，而且在我们眼前很机灵地逃脱。当时我们第一感觉，凶手是殡仪馆的宋清妍，而且我们也是按照这个思路行动的。”
“宋清妍！”
“宋清妍？”
“宋清妍”
在场的人除了赵莲花外，无不目瞪口呆，惊讶地看着米格儿。
米格儿说：
“当然，我们现在并不能确定宋清妍就是凶手。但是，我们应该知道，凶手对殡仪馆十分熟悉，无论是地形，还是人事关系，她都非常熟悉，并利用之。下面由小赵说说她知道的情况吧。”
赵莲花说：
“在米老师的推理当中，我已经意识到了凶手可能是宋清妍，所以，在殡仪馆过道里发现推小车的人逃逸以后，我第一个想到这个人可能是宋清妍，第一反应是追到她在殡仪馆住的房间。
当房间没有她的时候，我就冲到她工作的车间，一进去，却发现她正和一个同事在亲热，准确地说，在性交。”
柯正虹挺起身子，有些失望地说：“那你的意思是说，推载有碎尸的小车的人并不是宋清妍？”
赵莲花还是一个处女，在陈述的时候不得不提到男女之间的事，脸上很是不自然，可又没办法：
“我陪她到房间里换衣服时，她用东西擦着她的大腿，烦恼地自言自语，说什么‘搞得到处都是，真讨厌’之类的话，我走过去看了看，确实是的，有那些斑痕。”
米格儿说：“这并不能让宋清妍脱去嫌疑，因为她在交班的时候，发现她的工作服不见了，这就让人怀疑。”
柯正虹说：“为什么这就值得怀疑呢？”
米格儿说：
“我们假设一下，那个推小车的人是宋清妍，当她意识到危险的时候，自然无法完成她整个作案的程序，这时候，重要的是要保护自己。
凶手有一种逆向思维，总是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按说，宋清妍最不可能把抛尸地点选在她工作的地方，但基于这一点，她偏偏就选择了这个地方。
并且，她成功了，因为我们一直没有怀疑到她，就是这一点帮助了她。好，回到小车的事情上。
她肯定是做好了一切准备的，凶手第一要做的就是保护自己，准备好被发现时尽可能安全的退路。因此，当她发现危险来临，就迅速地放弃载有碎尸的小车，逃逸要紧。
她一边逃逸一边脱下外面的工作服，并将工作服就近处理了。脱掉工作服后，里面露出来的就是那件透明的睡衣。就这样，她跑到了同事在值班的化尸炉车间，立即和他亲热起来。”
柯正虹看看同事们，说：
“米侦探把这个过程刻画得这样清晰，就像真的一样。不过，这是完全可能的，而且可能就是事实。至少，宋清妍暂时逃脱了嫌疑。
下面我们要做的就是调查在今天下午四点以后，当然也包括之前的一段时间，宋清妍的行踪。当然还有，要找到头颅。”
提到头颅，米格儿一个激灵，说：“现在，宋清妍值班的那一炉骨灰应该出炉了吧？马上派人去把所有这段时间出炉的骨灰提出来，留下样本，与刚才发现的碎尸比对dna。”
有个警察说：“那还有用吗？已经火化的尸体不是全部成了灰了？”
米格儿说：“不是，火化后化成灰的只是皮肉部分，像骨头什么的，还保持着原形，是要用锤子敲碎的。”
柯正虹当即就派人去殡仪馆，并吩咐要悄悄地取，不要让宋清妍和其他任何人知道，以免惊动嫌疑人。
8
回到家里，米格儿和赵莲花匆匆地洗了澡，虽然很疲劳，脑子里却很兴奋，睡不着觉，两个人就趴在铺在地板上的草席上交谈起来。
米格儿严肃地对赵莲花说：“小赵，你在比对那个硅胶指纹的时候，是不是把姓名搞混了，那个指纹决不可能是唐琴的，而是宋清妍的。”
赵莲花说：“我也有些疑惑。我马上查一下。”
说着她拿过放在沙发上的电脑，开机，弄了一阵，羞愧地看着米格儿：“是搞混了，那个指纹正如你说的，是宋清妍的。”
米格儿沉着脸说：“在这紧要关头出现这样的错误，等于是凶手的帮凶！”
赵莲花深深地低下头。
静默了一会，米格儿说：“好了，你也不要自责了，我也不怪你，其实在你说出唐琴的时候，我就存疑了的。还是谈谈今晚上的案子吧。”
赵莲花说：“米老师，要是那个人不紧张，依然推着小车不慌不忙地走着的话，他还和我们自在地说话，你会怀疑到那个手推车上载着的是一具碎尸吗？”
米格儿笑道：“根本不会怀疑她。但是，她不能不躲避咱们呐。”
赵莲花问道：“为什么？”
米格儿说：“因为我们认识她。她不逃避我们，依然自在地和我们说话，在一起，虽然这一招要是成功了的话，那自然是最完美的。可是，作为凶手，毕竟心虚，碎尸就在我们眼前只隔着一层布，再大胆的凶手也不敢如此铤而走险的。”
赵莲花说：“你认为凶手会把那个头颅丢到火化炉里去？”
米格儿说：“有可能，头颅本来就在小车上，她逃逸的时候，情急智生，把头颅带走了，并且和她脱下来的工作服一起丢进了火化炉。”
赵莲花说：“这么说，那个李向荣是她的帮手了？”
米格儿说：“也不一定，她只是利用了他。如果凶手真的是宋清妍的话，李向荣决不可能是她的谈恋爱对象，只是利用的对象。”
赵莲花看着米格儿。
“因为宋清妍是个极品女孩，她不可能和这个草根同事有任何关系的。”
“可是，她却让李向荣干了她嘛。”
米格儿笑着伏在赵莲花耳边，轻声说：“她没有让他进去的。”
赵莲花红着脸，点点头：“我明白了。”又说：“现在这个事证明郑非洋和宋清静是清白的吧？”
米格儿说：“应该是吧，凶手不是他们。但郑非洋却有成为宋清妍帮凶的可能性。关于这一点，他会主动来找我们的，因为他是一个冷静的人，不会为一个杀人凶犯丢掉自己的名誉和前途，应该说，他确实是爱宋清妍的。但是，没有一个人会永久地爱一个杀人凶犯。”
赵莲花问道：“很快就要破案了吧？”
米格儿说：“我们已经踏上了真正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