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
chapter61:在充满鱼腥味的地方谈情说爱
程建辉的父亲，程老先生是个货车司机，但是却没在他家里找到货车的痕迹。乔谨思往程家四周围迅速看了几眼，还是没见到货车的踪影，所以，这证明了什么呢？
难道程老先生在撒谎吗？
有没有可能他是渔夫，却因为某种原因而对警方撒谎，反而把自己说成是客货车司机？
倘若真是如此，他又为什么干冒其险去撒谎骗人？
“肃霜你看。”乔谨思突然停下了脚步，指着土地上的一条长长的痕迹。
凌肃霜照着她的手指望了一眼，一点头：“这是货车的轮胎印，我觉得程老先生怎么样都不会撒谎。”
“那货车去哪了？”
凌肃霜想了想，突然牵着她的手：“你随我来。”
两个人后来小跑到了一处所在，只见那儿停了好几辆客货车，但是四周围却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无。
乔谨思放眼望去，见这几辆货车停在了一个很大的空地上，而空地两旁则堆满了一个个蓝色的空篮子。
凌肃霜伸手指着其中一辆客货车：“看见了吗？程老先生的客货车或许就是这里面的其中一辆。他每天早晨，趁着天还没亮的时候，就从这里取了一堆鱼虾，然后直接搬到货车上，送到城镇去。然后，等他回来的时候，天都已经暗了，所以司机们就把空篮子再次卸在了这儿，等待第二天的到来，如此重复着，我们才每天都有新鲜的鱼虾吃。”
乔谨思听到后来，“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是让你每天都能吃到海鲜吧，我皮肤过敏，吃不了那么多海鲜。”
“哦？是吗？那我以后天天给你煮肉吃。”凌肃霜难得的给她说了一句温柔话。
这句话听起来暧昧异常，让站在月光下的乔谨思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这一次，凌肃霜并不回避，也没有顾左右而言他，反而直视着她，眼里的温柔和情意呼之欲出。
“肃霜，我。。”乔谨思看着她的眼睛，竟然有些移不开来，因为她想起了很多年前曾看见到过的一双眼，而这双眼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了，这次却突然出现在这儿，而且眼睛的主人居然就是凌肃霜。
当她想再多看几眼时，却听见不远处有个男人“哈哈”的笑了几声，然后才说：“你们俩也真好笑，要谈情说爱也不懂选择地方，却跑到了这里，难道你们觉得鱼腥味特别好闻吗？”
凌肃霜迅速收回了差点就流露出来的真情，轻声对她说：“我们问问这位大哥，看看程老先生是否撒谎。”
“好。”乔谨思也收回了心情，把一闪而过的想法暂且抛诸脑后，跟着凌肃霜一起来到了那名男人跟前。
只见男人坐在客货车里，嘴里叼着一根刚刚点燃的香烟，瞧模样，似乎坐在那里好久了。
“这位大哥，我姓凌，是c市公安局警官，正在查两起发生在渔村的命案。”凌肃霜走上前去，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件。
司机大哥见她气质不凡，再见到她的证件后，更是深信不疑。
大哥狠狠抽了几口烟后，便把那根烟夹在手指上，左手手指往烟蒂弹了弹，熄灭了火苗，再次把它收入到了衣兜里。
凌肃霜见他如此节俭，知道他挣钱不容易，便伸手从自己的裤兜里取出一包香烟，往他的方向轻轻抛了过去。
司机大哥眼明手快，接住了那包烟：“哈哈！谢了！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凌肃霜一笑，来到了司机大哥的身边，问道：“你知道这里有个姓程的客货车司机吗？大概60岁上下的年纪。”
“啊，你是说程伟明程叔叔吗？他在这行干了也有40年了，可以说是从年轻做到老。我以前小时候就看见他经常在这儿打牌，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和他一样，也成了货车司机。”
原来，程建辉的父亲叫做程伟明，在21岁的时候就开始成为货车司机，结果一入行就一直做到今天都还没想退休。
“那你知道程老先生有个儿子吗？”凌肃霜继续问道。
“当然知道！全村的人都知道他叫程建辉，是村里唯一一个上过大学的孩子！我和他同岁，也和他上过同一所小学。程建辉可说是村子里的骄傲，他从小成绩特别好，后来慢慢考上了重点高中，到最后居然给他靠上了xx大学。他学成归来后，程家可说面上有光，大家都以他做为榜样。后来，程建辉就进入了一家企业当工程师，那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职业。”
凌乔二人听到这儿时，才知道程建辉的自信原来是从这儿来的。他从小就是村子里的荣耀，光芒万丈，大家都把他吹捧得很高，结果就把他吹得变成了今天这样始终认为自己是高高在上人，就连父亲程伟明都敢忤逆，而且对待任何人的时候，都显得自己是个无人可比的佼佼者。
只可惜，他在孙小凤那儿踢到了铁板，人家始终都不把他当一回事。
“那么程建辉结过婚吗？”凌肃霜问道。
司机大哥想都没想地说：“结过婚呀！只是，我们从来没见过他的妻子。后来，又有传言说他和妻子离婚了，所以才搬回到渔村里，住在父母的家。”
“住在父母的家？他的婚房呢？”此时，站在一旁的乔谨思插话问道。
她有些不理解，这么让人骄傲的一个独生儿子为什么就没有自己的婚房。
“婚房？没有啊，他没有婚房，听说他和妻子结婚的时候，都是住在女方家里的，毕竟新娘是个富家千金。不过，这也只是传言，我们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没人敢问程叔叔。但是，我还记得那段日子，程叔叔因为儿子结婚的事情而弄得很憔悴。所以，我猜想可能他不太满意儿子的作风。”
“什么样的作风？”凌肃霜提高了警觉性，问道。
“入赘。我感觉程建辉不想要过贫穷的生活，所以选择入赘。对方是千金小姐，和他一个企业的小小员工比起来，可差得远了。但是，这件事我们谁都没对程叔叔提过一个字，只是有传言这么说，我们听了也就放在心里。”
“所以，程建辉的这些事也都没有被证实过，对吗？”
“对。”司机大哥点了点头，又从衣兜里取出刚刚吸了一半的香烟，用打火机点燃了后，继续抽下去。
“好，谢谢大哥给我们说这些，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凌肃霜后来拉着乔谨思，离开了司机大哥，两个人走到了一处没人的所在时，才停住了脚步。
“如果没有遇到刚刚那位大哥，我还真不知道程先生居然也会入赘。”当乔谨思想到程建辉那傲慢的态度时，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
“不过，这也只是传闻，事实是不是真的如此，我们谁也不知道。”
“嗯，那也说得是。”
乔谨思后来踢了踢脚下的沙子，问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去姜家一趟吧。”
两人后来再次来到了姜家，见屋内依旧昏暗时，便轻轻叹了口气。
“说实话，我不知道该怎么看待姜先生。他给我的感觉像是很爱家庭的男人，可是又给我另一种感觉，像是一个不好惹的男人。”
乔谨思歪头看着凌肃霜：“怎么说？”
“你看他现在这副模样，整天酗酒消愁，为自己女儿的死搞得人不像人，可是当看见赵先生时，又好像一只雄狮那样，凶狠异常，很不好惹。”
依照凌肃霜先前的初步判断，凶手很有可能是个酗酒的男人。姜先生喝酒的习惯让人觉得这男人或许真的有酗酒的习惯，因此只能从他这儿再探探口风。
于是，她再次敲响了对方的门。
“谁啊？”姜严汉大声问道，可是话里带着醉意。
“我是凌警官，负责姜薇薇命案的凌警官。”凌肃霜再次说明了身份。
很快，大门被人打开了，只见姜严汉醉眼惺忪地看着她。
“姜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发现杀害你女儿姜薇薇的凶手很大可能有酗酒的习惯，所以就找上了你。”
“凌警官，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虽然姜严汉喝得酩酊大醉，但是还保留了一丁点的清醒，因此对凌肃霜的话带着戒备之意。
“意思很简单，就是你也是其中一个被警方怀疑的嫌疑对象。”
这句话说得如此单刀直入，没有一丝拐弯抹角。
“你说我杀了我自己的女儿？警官，你疯了吗？！”姜严汉突然大吼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气上涌而导致他渐渐失去了平时的温文。
“姜先生，我没说你杀了你女儿，是你自己说的。我只是想查明真相，所以请你配合。”
“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好了！”姜先生走到屋外，站在了屋外的一颗树下。
凌肃霜闻到了从屋子里传过来的酒味，知道他刚刚喝酒了。不过，她也只是想问他几句话，所以进不进去屋里都无所谓。
“姜先生，你知道海滩上出现了第二具女尸吗？”凌肃霜抱着双臂，问道。
“我知道，小凤给我说过。”
凌肃霜一挑眉：“哦？是孙女士给你说的吗？这几天都是她在照顾你？”
姜严汉见她突然把话题扯到了孙小凤的身上，老脸居然泛红：“凌警官，你要问的问题应该和小凤无关吧？”
凌肃霜冷笑了一下：“本来无关，可是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又好像有关系了。在姜薇薇的尸体被找到了后的这一周里，你都在干嘛了？”
姜严汉听她问得离奇，皱眉道：“我没干嘛啊，不就是喝酒睡觉！”
“有人给你作证吗？”
“有！”
“继续说。”
“就是小凤！”
啊哈，这不是验证了刚刚凌肃霜所说吗？
本来无关，现在又好像有关系了。
“好，我们问完了，谢谢姜先生刚刚的配合。”凌肃霜后来便和乔谨思一同离开，留下了怔在当地的姜严汉。
而另一边，凌肃霜低声对乔谨思说道：“等他进屋了后，我们去他屋子后院看看。”
“我也正有这个想法，不知道他的二轮手推车是不是还在后院。”
原来，凌肃霜特意来到这儿询问姜严汉也只不过是一个幌子，她想试探看看姜严汉会不会因为自己怀疑到他的身上，而赶紧把搁在屋后的二轮手推车收好。
如果他真的做贼心虚，那么二轮手推车一定会被自己收拾得妥妥当当。
可是，如果事情刚好相反的话，那么她们或许便可以把姜严汉的嫌疑暂时先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