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chapter16：错误方向
比起c市，q市只不过是一个小镇，交通并不发达，城市规划也没有c市来得完整，大多数地方、角落甚至是道路旁都没有安装上监控，因此当命案发生后，想要查询凶手的踪迹，那是难上加难。
关于这一点，凌乔两人都十分清楚，所以侦察的方向也就不能仅限于监控，而必须从别处下手。
然而，要寻找到能够下手的突破点，那是谈何容易，更别说去寻找凶手是否为同一人所为了。
要是作案凶手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那么案子的性质又不一样了，而要找到杀害全贵荣的凶手也就更艰难。
凌肃霜很不希望此案会被定位为悬案，所以她必须继续努力去找出任何和案子有关的一丝线索。
现在，这名小死者的身份还没被确认，因此必须等到确认了才能继续往下深入探讨。而这个时候，吴仁可那也还没得到任何消息，所以他们只好再次陷入新一波的等待。
如果自己的猜测都是对的，那么针孔的发现就能够加速寻找到小死者的真实身份。
眼看凌肃霜深锁着眉头，张警官知道她必定是为两件案子烦恼，可是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凌警官，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是否有可疑人物去买保险套。”
说到这个，凌肃霜突然就想起了自己还没把所发现的一切消息告诉张警官。于是，她把所有已经掌握到的一切信息简约地给张警官说了一遍，包括监控里所发现到的疑似拥有小丑身份的嫌疑人，和在案发现场找到的扁平足迹。
“好，我让他们留意一下是否能够找到有这身打扮的人在q市出没过。”张警官给自己的属下去了一个电话，让他们多留意凶手的着装打扮。
也不知过了多久，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敲响，跟着沈法医和陈法医一同踏入会议室里。
“怎么样了？”张警官紧张的问。
沈法医一点头，把目光转向了众人：“有发现了。我们在死者的身上确实发现了好几处针孔，然后死者确实在死后曾再次被凶手侵犯过。”
“那么，死者的身上有没有发现毒品的痕迹？比如说大麻？海洛因？”
“我们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毒品的痕迹。”沈法医自然知道凌肃霜问这句话的意思，因此很快地给了她一个确切的解答。
“谢谢。”凌肃霜后来把脑袋转向了张警官：“张警官，现在麻烦你去查一下q市在这几年里的犯人名单里，有没有出现吸食过毒品的囚犯或者已经被假释的犯人。这些人要是和毒品沾上边，那么他们很可能有家庭，而死者身上的针孔相信就是这些人虐待孩子时，打上去的，这样就能够缩小范围，迅速地找到小死者的身份。”
凡是吸食过毒品的人，无论是被假释与否，家里肯定还藏有针孔。如果不想自己的小孩和自己一样染上毒瘾，那么他们在虐待孩子时，或许是用一个干净的针孔打下去。
现在，从种种的线索来看，小死者的家境很不好，甚至父母就是瘾君子，因此身上的针孔或许就是他们在虐待儿子时，造成的。
如果张警官能锁定这些瘾君子，那么必定能够查询到小死者的身份，也能查询到他的住处，进而让整个案子变得逐步明朗。
眼看案子似乎出现了一道曙光，张警官整个人都精神为之一振，便马上按照着凌肃霜的吩咐，行事去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乔谨思低声询问。
“去xx村子一趟。”凌肃霜站起身来，也没和众人打招呼，径自前往自己的黑色警车而去。
她这是要去寻找抛尸现场的痕迹，看看是否能查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乔谨思跟在她的身后，两人一同驱车来到了xx村子。
由于黑色的警车很是显眼，因此他们的到来再次惊动了村民，但是却没有人敢上前去询问，因为大家都怕惹祸上身，所以也就只躲在自己的屋里，从窗口悄悄望出去，看看来者又是谁。
“刚才张警官说痕迹检查员并没有发现泥地上有挣扎的痕迹，所以我想井口旁并不是作案现场，而只是一个抛尸现场。”凌肃霜皱着眉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觉得她们的侦察或许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她总感觉还有一些线索没办法马上理清，而这些线索正是整个案子的关键所在。
“如果张警官刚刚说的都是事实，那么凶手的作案地点就只能是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而这个地方还能够藏尸。”乔谨思走下车来，边弯腰边说。
对啊，乔谨思这句话真是一针见血。
“所以，是不是说明凶手很可能在q市有自己的房子？那么，他或许就是q市人？”
凌肃霜的猜测也只不过是答对了一半，因为接下来乔谨思又给了她另一条线索。
只见她指着泥地上的车轮痕迹，虽然是很普通的一道车轮印，但是却藏着另一条线索“你看看，这里出现了车轮印，而车轮印旁还有一个很浅的足迹。”
“扁平足。”凌肃霜一眼就看到了那与众不同的足迹。
“对，就是扁平足，但是车轮印又代表了什么？”乔谨思抱着双臂，问道。
“凶手有车子。”
乔谨思点了点头：“对，然后呢？”
凌肃霜有些不理解乔谨思问问题的意义何在，可是看着她那闪闪发光的一对大眼时，脑袋里马上就浮现出了那隐隐约约、一直盘旋在脑海里理不清的模糊信息。
“凶手开的是一辆面包车。”
乔谨思突然伸手敲了一下凌肃霜的额头：“不错。”
而就在此时，凌肃霜少有的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这家伙居然胆敢敲自己的额头？
可是，乔谨思却再也没有理她，继续弯腰寻找痕迹，看看能不能在这里找到蛛丝马迹。
按照沈法医的解剖结果，凶手是个恋童癖，那么他在侵犯孩童的时候，必定需要一个比较舒适的环境。
而且，凶手喜爱长相可爱的男孩，所以他绝对不会在狭小的车子里草草了事，他想和男孩有个“愉快”的体验。再说了，如果把尸体藏在普通轿车里，那么很大可能就会被人发现。
因此，他需要一辆面包车。如果死者是本市人，他能够在房屋里藏匿尸体。可是，如果他不是本市人，那么他就必须要一辆面包车。
然后，什么样的人会开面包车呢？杂技团吗？
可是，杂技团的人数众多，怎么可能就开了一辆面包车。而且，经常在杂技团里混的人会有机会去侵犯并杀害孩子？
当凌肃霜想到这里时，便察觉到了自己一开始的侦查方向很大可能就是错误的。
于是，为了确认这一点，她便马上给吴仁可去了一通电话。
“喂，老大，我们刚刚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仁可，杂技团并不在q市表演，对吗？”凌肃霜见电话接通了后，马上开口询问。
咦？老大怎么知道？吴仁可大感意外。
“对，我们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我们去查了一下，发现杂技团是存在的，然后也想来q市进行表演，并且已经在q市驻守好几天，可是后来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场所，也没有得到市政局发下来的准证，所以临时取消。然后，他们想在q市表演的事情一直都没有被泄露出去，所以q市的民众并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吴仁可的消息证实了凌肃霜的想法。
那么，凶手很有可能就不是杂技团里的人了。虽然他们确实在q市驻守过，但是并不方便行事，因此杂技团里的小丑是不是应该被马上排除嫌疑呢？
可是，如果真的不是小丑所为，那么在监控里所看见的鞋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嗯，凶手是想利用杂技表演这件事来模糊警方的视线，并已经找到了替罪羊，那就是杂技团里的小丑。
凶手一定是捕捉到了一般人对小丑的负面影响，所以从一开始，就让警方把怀疑的目标转移到小丑的身上。
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
凶手身份的不确定性再次让整个案子陷入了一层层迷雾中。
xx村子井口旁还留有几名警员站在那里驻守着，所以闲杂人等根本没办法进去。乔谨思一直寻到了这里，见再也找不到什么了，只好扭头想往回头路走去。
岂知，这一转身脑袋就撞到了凌肃霜的下巴。
“嘶。。”
她已经来不及收住力道，因此额头被撞得隐隐生疼，还险些往旁摔倒。
凌肃霜冷冷看着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现在知道疼了吧。”
虽然语气冰凉，却眼明手快地扶住了乔谨思的腰。
乔谨思身子一颤。
在她还没开口前，凌肃霜便放下了她的腰，往回走去：“走吧，我们得重新回去整理一下思路。”
似乎刚刚的那一下亲密接触并没发生过。
可是，乔谨思却从对方的脸上看见了一丁点红晕。
她兀自感到自己的腰间留下了对方的体温，却也没有戳破，嘴角勾勾，走到了凌肃霜的身边，然后和她一起回到q市公安局。
一路上，两人什么也没说，可是瞧着凌肃霜神色凝重，乔谨思就知道案子并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其中还隐藏了一些她们还没发现到的线索。
“小玩具车查得怎样了？”良久，凌肃霜才开口询问。
“凶手很聪明，他并没在玩具车上留下任何指纹。”
这个答案也是凌肃霜预料了的。
凶手很细心，而且是预谋作案，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所以，全贵荣拿到的玩具车是新颖的，包装都还没被拆过。但是，谁会想到凶手意图侵犯和谋杀小死者，因此任何人都不会去想到把玩具车的包装留下。
而第二名死者呢？凶手又会用什么东西来让死者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