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杀玖离
见凌霜将目光移向一狐童,柳鸢终究是忍不住声音嘶哑的开口,
“狐尾乃我狐族修炼之命脉,现斩一尾以儆效尤,小童不知事,道友不至于此吧?”
“哼。”
凌霜轻笑一声,侧眼轻瞥柳鸢,玉米已经找到了进去的路,正在焦急催促着她,在这里待着就是浪费时间。
正当准备转身大步离开,却猛的顿住,只因身后传来的那句话,
“你不会以为去了她还活着吧?”
……
幽暗潮湿地牢深处传来阵阵窒息的呕吸声,让人倍感不适。
躺在地上的花妖浑身缠满了红色的细线,仔细看去还能发现这些细线在微微伸缩着富有弹性。
她的五官都钻满了血印藤依稀辨得人形,性命危在旦夕。
吱!
这是什么?!
小玉米瞪眼了豆大的黑色眼珠,连忙爬上去用小小的牙齿啃咬着花妖口鼻处的血印藤。
不知为何,血印藤竟然不伤害玉米,瑟缩着往后。
看样子啮齿类的兽对植物还是有克制作用。
……
发丝凌乱,身后淌满了鲜血,一动身子便是深入骨髓的痛,
勉强撑起身子脸色惨白的玖离,殷红的嘴角笑得畅快,眼底暗闪着兴奋的光。
凌霜本打算大发慈悲的放她一条生路,听到这话,转身再对上她那挑衅的眼神。
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觉得她不会杀人?
听见自家少主竟然还在挑衅,作为大祭司的柳鸢心里咯噔一下,暗含警告的瞪了玖离一眼。
真不知道族长非要立这愚钝之子为少族长做什么!
但是到底是九尾一族,也不能看她白白葬送了性命。
然而柳鸢只听见一道剑鸣,眼前一花,不祥的预感让她猛的站起身子伸出手还想再说些什么,
“慢着!”
凌霜身影一动,在转身便已经刀剑入鞘转身大步离开。
众狐听见扑通一声,玖离以一个极为扭曲的姿势瘫倒在地,眼前脖颈处断裂极为光滑平整,只剩一小节软肉粘连。
足见动手之人剑法简洁,用力之精。
“欺人太甚!”
柳鸢脸色阴沉下来,抬手掷出自己的九尾团扇,流光之间,杀意四现。
凌霜背身一个马步双手握剑向后抬手用剑挡住攻击,侧身一扭横劈而出。
剑意冷如寒霜,带着凌然众生的超脱。
众狐骇然,
一剑霜寒十四州,为不过如此了。
柳鸢接过被打回来的九尾团扇,其中一条狐尾处出现了一道剑痕,让她暗自心惊。
此女实力竟然恐怖如斯。
“挡我者死。”
收回剑式,凌霜负剑转身离去,无一人敢阻拦。
带着雷灵和泰安就来到了玉米给的地点,看样子是玖离的寝宫。
凌霜将目光投向瑟瑟发抖的躲在角落,身上伤痕累累的瘦弱少年,以及他头上的兔耳。
见自己在看他,那兔耳少年瞪大了眼睛,巴不得将自己贴到墙上。
凌霜皱眉,看着他上身赤裸暴露在空气中,身上除了鞭痕还有指甲印,以及牙印。
这玖离表面看上去清雅高洁,实际上……
心念一动,取出一件外套递给了那兔耳少年。
兔耳少年见她伸手过来又吓得一哆嗦,捂着眼睛缩成一团,凌霜耐着性子等他看过来。
这玖离偌大的寝宫,神识一扫竟然看不出任何异样,玉米找到的路也只允许它自己进去,她必须得找到进去的路。
两息之后,榕溪看着眼前的衣服不知所措,凌霜见他呆呆的,便抬手示意,
“穿上,玖离的地牢在何处?”
榕溪张了张嘴发出呜呜声,再指指自己的耳朵摆摆手,凌霜定睛一看,他的嘴里没有舌头,心头一寒。
见他有反应,她也没办法和他沟通,只能将衣服给他披上,指了指地板,示意他待在原地。
榕溪却怯生生的拉住她的手腕,秀气的面庞哭红的眼眸显示出几分脆弱,凌霜并没有撤回自己的手,而是耐心和他对视。
顺着兔耳少年的力道,她将掌心放到他的额头,掌心传来的顺从之意,让她愣在原地。
什么意思?
难不成让她直接搜魂?
凌霜抿了抿嘴唇,最终只是揉了揉他的额头,松开了手。
骨龄与她相仿,也不过十二三岁,却长得像七八岁的孩童一般瘦弱。
榕溪张了张嘴有些着急的比划着什么,仍然固执的抓着她的手往自己额头上放,黑葡萄般的眼睛又红了起来。
凌霜半蹲着摁住他的头,既然他耳朵听不见,也不能说话,她也看不懂这里的文字,想来口型应该是最方便的,
“地牢在哪?关人的地方。”
榕溪应该是看懂了,松开了自己干瘦的手,面露不安的盯着她,思索了半晌艰难的爬起来将外袍拢紧。
她能从正殿进来,身上一股血腥的肃杀之气,看向他的眼神却并不是毫无温度,还递给他一件衣服。
每次他想跑都被抓回来打的半死,这是他唯一能逃出去的机会。
虽然不知道她从哪里来,但是直觉告诉他,她不会伤害他。
见这兔耳少年踉跄着走到玄关处,看着眼前这幅画,凌霜抬手便摸到了一层细密的禁制。
这不简单,关卡处处相交,开错了恐怕会危险。
榕溪见她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兽域江山图,着急的比划着上边的三山五岳。
凌霜看他比划了两三遍才看懂。
顺着河的流向,依次轻触,指尖落在太行山后传来一阵酥麻。
再看,这兽域江山图便是另外一幅景象。
奢靡笙歌酒宴之上,一堆兽人云雨缠绵,软塌上那妖媚赤裸的九尾女子应该就是玖离。
凌霜轻啧一声摇摇头,这玖离的口味真够独特的。
榕溪有些羞耻的咬咬唇,眼神飘忽,他看懂了上边的图案,心里又是尴尬又是不安。
他不知道她是否会将这张画联想到他身上,但他心里隐隐不愿让她知道。
凌霜让泰安把榕溪带上,自己率先进去,走过幽暗的长廊,鼻尖是一股湿气带着奇怪的腥味。
不一会来到了一堆牢房面前,榕溪呜呜的激动起来。
她看着眼前的场景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