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生产之痛
对面男子听后不禁笑出声来,就连跟随他多年的随从都愣住了,很久没听见过主子这般随心所欲地大笑了。
简悠萱以为自己马屁拍得很成功,心也就落了下来,一脸谄笑的看着面前的人。
可是对面的人会笑得这般愉悦却不是因为她的彩虹屁,而是被眼前这个女子的神态逗笑了。明明满心惧怕,却能随口编出这么多瞎话。
这般能说会道,倒是个油嘴滑舌的。如果没记错的话,当时在宫宴上也是她偷偷为简府大小姐挣了那些赏赐,后又戏弄洛复之女。
这般行为倒是和传闻中的形象截然不同,倒是个有趣的。
摄政王没再说话,只是打量了她一会儿后就继续饮茶看戏了。
简悠萱也没再说话,小心翼翼地端起茶杯,假装一脸认真地看着台上的戏,实际上却是两眼无神,思想因为过于混乱而放空了。
一曲终了,摄政王突然开口问:“你觉得此戏如何?”
简悠萱一怔,这摄政王上辈子是教导主任变的吧?这么爱提问题
自己这状态下哪有心情看什么戏,根本不知道演的啥。而且,这楼上观戏效果并不好,能看到个啥,都看人脑袋去了。
“甚好”简悠萱实在找不出词来形容,只憋出了这两个字。
摄政王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简悠萱呼出一口气,还好没继续问自己,好在哪里?为什么好?
又等了许久,简悠萱简直如坐针毡,偏偏自己又不敢提离开,只能百无聊赖的盯着下面的看客。
“本王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了。”摄政王终于站起身准备离开。
“小女恭送摄政王!”简悠萱简直高兴的要跳起来,赶紧起身行礼,言语中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本王要离开了你就这么开心?”摄政王走到门口,听到这声音忍不住转身问道。
“啊没有的事儿,是小女因为今日遇见了摄政王,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罢了。”简悠萱赶紧回道。
“呵”男子轻笑一声,显然是一点都不信她的鬼话,便转身离开了。
“呼,终于可以正常呼吸了。”简悠萱见他走出门口后不禁倒在扶椅上,整个人如释重负般长呼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小姐您不怕呢。”站在身后的苗儿一脸惊异。
“这威压,搁谁谁不怕?而且关于他的事我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也没听谁说过。”现在没了旁人,简悠萱直接瘫在扶椅上,整个人拽的像个老大爷。
“皇室之人岂敢众议,都是私底下悄悄讨论的,小姐不感兴趣,自是不知道。”苗儿俯下身低声道。
“看不出苗儿你居然知道这么多,回家和小姐仔细说说?”
“小姐这下知道苗儿的用处了吧。”苗儿被小姐夸赞,颇有些得意。
“是是是,我的好苗儿。”说罢轻捏了捏她的脸蛋。
回到府中后,苗儿将所听来小道消息悉数讲给了简悠萱听,简悠萱这才知道了个大概,不禁感叹出生的先后顺序真重要,再接着感叹古代生孩子的女子真难也是真的伟大。
这摄政王名为叶子澈,是当今小皇帝叶北安的小叔叔。
叶北安的祖父是个大情种,当打下天下并稳定局势顺利登基之后拒绝了朝臣的建议,没有广纳后宫,反而是将陪伴自己多年的妻子封为皇后,并且后宫之中仅她一人。
因而叶以尘和叶子澈是一母所出。
他们的父皇见妻子生产叶以尘时痛苦万分,心中很是愧疚难安,并决定此后再也不要孩子。
但是随着叶以尘年龄渐长,身边除了宫女太监,竟没有年龄相似的玩伴,他们的母后觉得他一个人在宫中过于孤单,而且自己也想再要一个孩子,既可以让自己有事做,将来两兄弟还有个陪伴,也能让这偌大的宫中多点生气,最终他们的父皇还是同意了。
谁知,在生叶子澈的时候她竟然难产而亡,他们的父皇对于妻子生产之苦本就十分抗拒,偏偏却因这个孩子的到来带走了爱妻,他心中的思念和悔恨无处可发,只能全部集中到这叶子澈的身上。
自此以后,叶子澈便被送出了宫,在别院养着。
虽然他的父皇对他的吃穿用度不曾苛刻半分,却是一次都没去看过他。或是愧疚,或是怨恨,又或是怕见了他又想起伤心事,叶子澈也从未被召进宫中,人人都以为小皇子随着皇后一同去了。
而叶以尘却觉得母后用生命生下来的弟弟,不该受此冷落,更该去关爱和照顾他的,他觉得如果母后在的话,她一定会这样做的。
于是叶以尘每次有空就会偷偷前往别院照看弟弟,他们的父皇知道此事,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未阻拦,反而派人暗中保护他的安全。
因此叶子澈在叶以尘的照顾和陪伴下也算是平安健康的长大了。
只不过长大后的叶子澈也从未想过进宫,反而是到处游历,想要周游天下。
后来他们的父皇因为过于思念母后,撑着最后一口气把叶以尘送上皇位后就撒手而去了。叶以尘将他们和葬在了一起,叶子澈虽然也去送了他,但是他当时戴着面罩站在远处,没人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和心情。
叶以尘登基后,众人这才知道他还有个小他五岁的弟弟,并且封他逍遥王,只不过,这逍遥王从来没在朝堂上漏过脸,进宫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果真是够逍遥。
即使是在叶以尘的新婚大典上,他也戴着面具,所以他们都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子,有的人说他可能极像他的父皇或母后,但因为对他们有怨恨,所以从不示出真正的面容,有的人说可能是因为长相丑陋所以要以面具遮面。
但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无人而知,可能只有叶以尘知道。
叶以尘一生都在朝廷之上,婚姻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稳定朝堂的手段,虽然后宫有不少嫔妃,但偏偏却只有皇后一人产子,便是今日的小皇帝叶北安。
后来叶以尘似是察觉自己大限将去,硬是撑着口气等着逍遥王回来,众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平日里气闲淡定,潇洒飘逸的逍遥王狼狈不堪,满身泥泞的驾着一匹累极的汗血宝马闯进宫中。
当他下马进了宫殿后,那汗血宝马却是直接轰倒在地,逐渐失去了气息。
没人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赶来,又是赶了多久路程,竟是将一匹汗血宝马直接累死了。
当他再次出来后,却是叶以尘身边的老太监拿着张圣旨一同出来了,逍遥王本就戴着面具,现在又低垂着头,更是让人无法察觉他的情绪,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老太监以一种极其悲痛的音调向大家宣布,先皇已去,小皇子为新帝,逍遥王为摄政王。
自那以后这世上便再也没有逍遥王,只有一丝不苟,伐决果断的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