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高高在上的，终将匍匐在脚下
“聒噪！”
如记忆中的那般，封原一眼便让自来也他们陷入了幻术，一个目光呆滞地立在原地。
纲手眼中满是惊悚，忍不住后退两步，她现在已经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
千手扉间还在比划着剖腹的位置，但纲手没有再犹豫，毫不拖泥带水的跪在地上，低着头，仿佛浑身的骨头都被抽掉，软绵绵地说道：
“我臣服，求你放过绳树，他还是个孩子……”
滚烫的泪珠划过毫无血色的面颊，从白皙的下巴上滚落，在地上碎成晶莹的水花。
很现实的一幕。
相比于千手柱间、漩涡水户和绳树，一向严苛的，勤于禁术研究、人体研究、打压宇智波的千手扉间和纲手的关系并不算亲厚。
所以比起挽救已经再次利刃入腹的千手扉间，纲手选择了让绳树安稳的“活”下去。
哒，哒……
轻微的脚步声悄悄响起，失落、崩溃的纲手忽然发现眼前多了一双脚，下意识往上看，赫然是一脸恶劣笑容地封原。
她茫然的看向周围。
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那么空洞。
又是幻术？
还是说，他们都在幻术里？
“纲手姬，臣服不是靠嘴巴说说就可以的，需要行动来证明。”
封原的话意有所指。
纲手捏紧了拳，想要反抗，但一想起那轰杀绳树的真实感，她握紧的拳头又触电般松开。
两掌交叠，手背贴在额头，然后整个人紧紧的贴在地上。
纲手用土下座的姿势 给封原行礼，淡漠地声音如同机械般响起：
“我，纲手，从今天开始愿意臣服宇智波封原，服从他的任何命令。”
“啧，居然都不带反抗的吗？只是杀了绳树一次而已啊，我还准备让你多解决他两次呢。”
犹如恶魔一般的低语让纲手身子轻颤，浓郁的像墨一样的绝望缠绕在身上，像是山岳一样压到了心上，让她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封原见到纲手这副模样，明白火候差不多了，蹲下身子，像是抚摸宠物那般轻轻拍打着纲手柔顺的金发，然后拂过后背。
“说实话，我对你确实挺喜欢的，当然，仅限于身体。”
“我的承诺仍旧有效，千手一族的名号将会在忍界重新出现，不过，承接它的人是绳树。”
纲手猛然抬头。
正对上封原那双戏谑的眼眸，棕色的瞳孔里满是惊讶与哀求。
她再度叩下脑袋，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求你，放过绳树吧，就让他回归净土，不要再打扰他了。”
“那可不行呐，纲手，你的性格就像是苦无上的起爆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爆炸，复活后的千手绳树，就是拴在你脖子上的项圈。”
封原不由分说的给绳树冠上了“千手”的名义，然后两根手指捏起纲手光洁的下巴，惬意的欣赏着她绝望的目光。
“真美啊，纲手。”
封原此时的夸赞发自真心。
当一个坚毅的女人暴露出她柔软的一面，那种极致的反差，远比一直柔弱的人更能引起人的同情和呵护。
“起来吧，别跪着了，以后有你跪的时候。”
封原强硬的拉起了纲手，目光扫过眼神空洞的忍者，半是感慨，半是询问：“你说他们要是从幻术中恢复过来，发现咱们平和的站在一起，会不会觉得自己还在幻术里？”
啪！
封原打了个响指。
所有人空洞的眼神浮现出神采。
见到落后封原半步，恭敬站立的纲手。
宇智波一族的人欢呼雀跃，认为这是对“千手”的胜利，哪怕是玖辛奈和雨奈，都没有半点的嫉妒和不满。
反观猿飞日斩这边，本就低落的士气一下子被碾落成泥，那群忍者们彻底丧失了斗志。
就连一直宣称自己是“最强火影”的猿飞日斩，也是一副认命的表情。
叹道：“宇智波封原，你赢了，如果你还有气，尽管撒到老夫身上吧，他们都是村子的未来，就让我这颗朽木，照亮未来的火焰……”
猿飞日斩带了一辈子的面具，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本能的攫取名望。
封原根本不理会他，目光扫过不忿但不反抗的自来也，看到那些充满了恐惧的忍者，脸上的笑容愈发和善，搂住纲手，仿佛在宣告自己胜利一般，高声道：
“从今天开始，宇智波和千手联姻，赐你们木叶忍者的名号。”
“凡臣服者，死在这场战役中的亲人复活，反抗者，永坠无间！”
忍者们的眼中浮现惊讶、错愕、怀疑等等不一而足的表情，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将目光都汇聚到了猿飞日斩身上。
他们将做决定的权力交给了心中最信任的三代火影。
殊不知，猿飞日斩现在已经快要气坏了。
他好不容易又收买了一波人心，其图以此为保护自己不死的资本。
但封原的话又把他架到了火上烤。
臣服？
不论出于什么原因，率先投降的人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或许是自尽以证心迹，或许是苟活，丧尽名声。
巧的是，这两个都不是猿飞日斩想要的。
可反抗……
猿飞日斩闭上眼睛。
想到封原所说的“永坠无间”四个字，身子就忍不住的颤抖。
什么叫无间？
通俗点来讲就是没有间隙的折磨，每一刻都处在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候。
他不敢赌。
封原嘴角掀起嘲弄的笑容，饶有兴趣地盯着猿飞日斩。
他不会让这只猴子轻而易举的死去，活在地狱里，才是这个老猴子最应得的下场。
察觉到封原的目光。
猿飞日斩心头一颤，在壮烈的死和卑微的生之间，他选择了活。
当双方的人者看到昔日挥斥方遒的猿飞日斩颤巍巍地跪倒在地，向封原低下头颅，诉说着臣服的时候。
所有人脑海中都仿佛被一个闷雷击中。
但不同的是，宇智波的人只有欣喜若狂，一个个放肆大笑，激动的无以复加。
而木叶的忍者，哪怕是自来也，此刻都只剩下了悲愤的泪水。
一道人影从废墟中走出，标准的黑长直吸引力所有人的目光，只是他那那金色的、蛇一般的瞳孔里，闪烁着残余的恐惧。
赫然是一直神隐的大蛇丸！
从一开始，他就被嫌麻烦的封原关进了虚假真实，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
那种被人解剖研究还不打麻药的感觉，以及毫无进展的结果让他彻底疯狂。
他讨厌无用功。
所以大蛇丸也选择了臣服。
昔日的传奇，只剩下了自来也还在苦苦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