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简单的测试
阿空走到宇明身边，命令道：
“起来。”
可此时的宇明说什么也不愿起。
眼前跪着两个人，一群门卫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路过的行为纷纷议论。
迫于种种压力，阿空其实根本无所谓！
被人吐口水，当怪胎都已经当了一辈子了，还能怕这？
但宇明这一跪实际却坏了阿空的计划。
“原想着他若能坚持多几个小时，我便考虑接受他，你现在这么一跪，让我怎么收场？”
“啊？是这样的吗？”听阿空这么说，宇明急忙从地上起来。
“那这样吧！刚才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那个谁你再坚持几个小时！”
阿空捂着脸。
“事到如今，你觉得可能吗？”
李耀佳听阿空这么一说更是绝望。
一旁门卫觉得自己害的，便赶忙来到阿空跟前与宇明一同请求道：
“阿空总！都怪我，我不知道您是这么个想法！刚才还对你如此出言不逊！你要怪就怪我！！至于这位兄弟，他这纯属被我给坑了！你要杀要剐都可以，只求你收了这位徒弟！”
阿空没有正眼看着门卫一眼，并非不屑，而是单纯因为他提出的条件阿空不可能接受，就在这时李耀佳已经彻底扛不住，拼命思考着该怎么挽回这个局面却得不出结论的他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为了防止他受到额外的伤害，在其额头即将撞击地前，阿空将其扶住。
随后看向宇明，示意宇明将其带回公司。
不知过了多久，躺在阿空办公室的李耀佳缓缓睁开双眼。
宇明这个好管闲事的急忙上前关心道：“喂！你感觉怎么样了？刚才医生已经来过了，给你吊了两瓶生理盐水。还好情况不是很严重……”
可比起自己的身体，李耀佳更加关心的是阿空对自己的看法。
阿空坐在办公桌前，在李耀佳醒来之前，他一直忙于统计公司数据。
见李耀佳醒来，阿空也不再拖拉，直截了当地对李耀佳说道：“由于宇明的出现，导致我的计划出现偏差，但我依旧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过于兴奋的李耀佳再次感到有些头晕，宇明倒好茶水让他补充水分。
阿空拿出一副牌和一份借贷合同以及一张自己的署名支票。
两人异口同声地好奇道：“这是？”
阿空解释道：“你从这副牌中选一张，如果是奇数的话，就是你赢，我交你这个朋友。另外给你100万作为创业资金，如果你输了，输我50万，并且保证以后不要缠着我。”
“5……50万！？阿空总，你这……！？”这钱对现在的阿空而言就跟玩一样，可对宇明而言，这也许是他2、3年的收入。
尽管李耀佳经历过上把游戏的洗礼，可这并不意味着50万对他而言就是小钱。最多就是精神面上有些许提升。
阿空看出李耀佳的犹豫。
“抱歉，忘记跟你确认了，你有资产50万吗？”
李耀佳回答明显有些犹豫，可他选择了跟阿空坦白。
“有，实际上上次游戏我就刚好投了……”
“喂！”阿空眼神扫了眼一旁宇明，李耀佳还算聪明，立即选择中断自己的发言。
宇明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人。
阿空将扑克牌随意洗了洗后摊开在了桌面，随后眼神认真地向李耀佳再次确认道：“所以？你怎么说？除掉两张鬼牌，就赔率上而言1比2，单纯考虑这个你的优势也很大。”
话说这么说没错，但50万……现在的我实在承受不起！虽然上次游戏已经承担了试过赌50的房产，但那种事情对心理的压力实在太……
不对！这也许是师父对我的测试，正如我仰慕那个不怕死的他一样，他也许也希望我能做到跟他一样！作为弟子，竟然已经猜出师父心思，就应该用行动回报师父！
李耀佳接过合同，忐忑地读了起来。
“个人借款协议，出借人（甲方）：阿空，借款人（乙方）：，甲乙双方是在平等自愿……一，乙方向甲方借款人民币50万元整。二、借款期限为1年，从2025年9月11日起2026年9月10号止，三……四……六，本协议一式两份，由甲乙双方签名，甲乙双方各执一份。”
阿空将笔递给李耀佳，附加说明道：“你先把这份签了自己留着，要是你赢了，直接撕毁即可。”
李耀佳声音有些颤抖。
“师……师父，诚信这方面，我不会怀疑你，只是……”
“只是什么？害怕了吗？”
对，我害怕……
当时虽然脑子一热在炼金游戏里赌了50的房产，但现在不一样！我房贷已经还完了，我不想再回到那个地狱！一天天觉得自家的房子不是自己的！也许哪天就需要露宿街头，太可怕了！压力太大了！可赌博本来就附有代价，加上这次的回报率，不敢签的话我就基本是废了！
尽管李耀佳脑子里这么想着，可每当他笔接触到纸张，他便像脑子触电般，由于后怕而瞬间停止了思考。阿空站起身，背着他伸了个懒腰。
“看来你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宇明再次替李耀佳说情道：“阿空总，50万……对于我们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别给压力，让人家多思考一下嘛。”
“兄弟，谢谢你。”李耀佳铁青的脸挤出一丝笑容。“但是没关系，我签。”
嘴上如此说着，可握着笔的右手却不断地颤抖，他拼命用左手将其按住。
输了50万，赢了100万，输了50万，赢了100万！这是机会！是机会！师父知道50万对我而言不是小数目，所以他在测试我是否有抓住机会的胆量以及未达目的不顾一切地气魄！
100万！100万！！100万！！！有了这100万我可以买自己想要的车，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当这个人的徒弟！可以……！！！！
李耀佳三个字仅一个佳字，签字本人却再次停顿了下来。
阿空笑了笑，可这笑到底是什么意思？李耀佳不懂，他只知道，现在的阿空任何一个小细节，都能增加他内心的压力。
签啊！差一步了！签啊！！签啊我！！加油啊李耀佳！！！
“啊啊啊啊啊啊！！！！！！”
李耀佳撕心裂肺地呐喊声在整间公司回荡。
恐惧与后悔的眼泪一同从李耀佳眼眶中喷涌而出。
他拿起合同，将合同撕了个粉碎。嘴里还不断说着：“对不起！师父！我是个废物，我不敢！我不想再回到那个跟地狱一样的生活里面了！我知道这是个机会！对不起！对不起……”
撕完合同，李耀佳趴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这是我的责任，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要是刚才我没有多事的话，说不定阿空总都已经决定要收你了。”
倍感自责的宇明也一同开始抽泣。
阿空无奈地叹了口气，并将李耀佳扶起。
可此时的李耀佳却谁都不依，任凭阿空如何拉他，他都不愿起身。
“正打算交你这个朋友，你一直趴在地上哭是什么意思？”
哈？
宇明和李耀佳双双愣住。
李耀佳猛地抬起头，来不及闪躲的阿空的下巴被其后脑勺顶了个正着。
“啊！师父，你不要紧吧？不是……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师父，你不要紧吧！？”
李耀佳有些错乱。
阿空揉着下巴示意两人坐下，自己稍作调整后自会说明用意。
待稍微冷静下来的两人纷纷入座，阿空将原本铺在桌面的扑克牌全部翻开。
两人仔细看着被翻开的扑克牌，逐渐发现端倪。
“这……这是！？”
“阿空总？你这是……作弊吗！？”
被翻开的扑克牌，乍看之下毫无规律，但若仔细看——会发现某部分奇数的牌早被换出。奇偶比例不要说1比1，甚至连1比5都达不到。
宇明继续追问道：“可是，这种作弊的方法也太明显了吧？”
阿空笑了笑，随后将问题甩给李耀佳。
“明显吗？”
李耀佳顿悟。
“不！正如师父所说，要是刚才的我签了合同，一定不会注意到！因为就刚才心境的我根本不会想着要去检查扑克牌！”
“没错，所以，你刚才要是敢直接签下那份合约，就请你从此在我面前消失吧。”
“所谓背水一战，指的是没有退路的战斗，现在的你根本做不到。因为你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底线。但如果你贪得无厌，将自己的底线与欲望挂上等号的话，没有底线也就是欲望也无上线，无上限的欲望只会使人自取灭亡。超出底线的博弈只会让人失去冷静，最终只会导致原本能赢得游戏变得毫无胜算。”
“所……所以说！”李耀佳眉开目笑。
“眼前看起来越是机会，背后也许则别人精心策划的陷阱。虽说最终你也没有想要在属于我的主场争取主动权，但你却守住了自己的底线，有时候退缩并等于懦弱，反倒是一种成熟的表现。”
“所以师父！你是承认我这个徒弟了！？”
阿空张开手。
“不，我交你这个朋友，但我不承认你是我徒弟。”
“为什么啊！？”
“我的行动原则，只要是我在的地方，我一定会设法把那个地方变成我的主场。不论这个场地原本是属于至亲或者手足。我相信我所相信的人，当靠的永远是自己，主场不能丢。如果你成为我的徒弟理应朝着与我相同的方向发展，但如果有所谓的师父在上头压制着的话，你一辈子都无法成为我。”
“可我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矛盾啊。”
见李耀佳如此执着师徒关系，阿空说出第二个原因：“再者，我并不想为他人的人生负责。”
李耀佳嘟着嘴。“好冷漠啊，师父……”
“都说了让你别叫我师父了！”
“不！你就是我师父！你不认我这个徒弟不打紧，但你单方面是我的师父！刚才不正是你给我上的第一……不对，第二课吗？”
宇明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
怒拍桌子，对着李耀佳开始较劲。
“喂！你搞清楚！要向你这么说的话！阿空总的头号弟子应该是我！！加上今天，这是他给我上的第五十八课了！！所以理论上，我是师兄！”
“宇明！你又在这里凑什么热闹！？嫌工资太多了是吗？”
“你在乱讲什么！？这个东西跟正式拜师的时间有关系的好吧？我正式拜师的时间比你早，我是师兄才对！”
“乱讲的是你好吧？阿空总师父根本没有认你这个徒弟，你属于擅自拜师！都是擅自拜师的话，自然是与阿空总师父相识比较久的我才有资格成为师兄吧！？”
“你们俩别擅自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好吗？”
“亏我一路帮你说好话，作为人你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吗？”
“感激是感激！但规矩不能乱！正如师父所说，主场不能丢！我现在就要把这一课活学活用！”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似乎根本没有阿空插嘴的机会。
两个闲人，要吵就你们慢慢吵吧。我是没有什么兴趣看你们俩打嘴炮。
阿空懒得抱怨，在两人争吵之际，他选择了默默离开公司。
至于此事结果，事后阿空查看监控之后才得知，两人的争吵以及对自己和阿空之间羁绊的商业互吹持续到了凌晨1点。最终宇明擅自以让李耀佳在公司入职为条件，抢夺下了大师兄的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