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为我能以‘我’而存在
雪花哭啼着摇头摇头说道：“不！你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那该死的利润！该死的生意！”
父亲颤抖着害怕着急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是为了你啊，我的孩子！”
“呵呵，真是好笑，你为了我？还是为了折磨我？操控我？逼迫我学习那些我完全不可能会的东西！我没有天赋，你觉得丢你的人了是吧？”
父亲摇头道：“不是的！那些无所谓了，你只要有这个，你就是全世界最强的人类！”
“呸！这是作弊！无耻的作弊！而且你还篡改了我的记忆，你把舅舅从我的记忆里抹掉了！你还抹掉了家铭！你还抹掉了我的老鼠，抹掉了我热爱的一切！”
父亲此刻不知道因为着急还是难过，也流下眼泪：“等你将来会感谢我的，和那样的人一起，将会是你未来的耻辱！你喜欢的那些都是不入流的东西，那些不是你这样的人应该去喜欢的。”
“不！妈妈死后，舅舅是唯一爱我的人！”
父亲摇头道：“你不要相信那些廉价的讨好，那些只会害了你。你应该喜欢高雅的艺术，诗歌，哲学……”
“见鬼去吧！我也想假装喜欢那些东西，迎合你，讨好你！但是我做不到！”
父亲摇头道：“那些廉价的娱乐和垃圾食品，就是为了普通人消磨掉上进的意志安于现状的！这些都会害了你的。”
雪花怒吼道：“害人的人明明是你！你为了生产这个，资助内战，造成了数十万人的死亡！你比双手血腥的刽子手更残忍！”
伴随着雪花的怒吼，天空中无数雷电落下，房子周围也不再是优美的绿地，而是变成了滚烫的熔岩，时不时蹦出几个熔岩的气泡。
奢华宏伟的私宅此刻豆腐般的碎裂，只剩下这一孤零零的一座楼。
向阳生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回忆吗？
如果是某段记忆的话，周围不可能是这个样子，难道是心情的原因，扭曲了对周遭环境的记忆？
“我不会害你的！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要听别人的挑拨误会你的父亲！我是爱你的。”
雪花摇头道：“我不怀疑你的所谓爱我，但是如同那个愚蠢的皇帝，提出东亚共荣，发动战争，造成数亿人民的苦难一样。是去测个谎，证明他是真心的就能被原谅吗？你的真心和那皇帝的真心一样！造成的苦难和痛苦无法被原谅！”
“难道你不为成为人类中最聪明最强大而自豪吗？”
雪花颤抖着摇头道：“那还是我吗？你干脆造一个符合你要求的机器人算了！我宁可和舅舅挤在拥挤的公寓里，泡面只敢下一半调料，另外一半留着白煮挂面时候再放！我也不要作一个为了你的虚荣而生的玩具！”
说着雪花用力扯断了那粒脑机芯片上连接的神经丝，只是他的眼睛也突然失去了任何光彩，从阳台上坠落了下去。
“不！”
父亲奔跑着冲出护栏，追着雪花一起下坠，在空中父亲用力的挣扎够到了雪花的脚，拼命的将他抱在怀里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他们一起坠落入那沸腾的岩浆。
只是碰到岩浆的瞬间，整个世界被冰封住了，不管是天空中的乌云闪电，还是刚才滚烫的岩浆，此刻全部都是白茫茫的冰雪，整个世界都被冻住了。
……
“……一切皆是连系未来的钥匙，崩溃的身躯感受着羁绊，未来无法回头，只为守护而生，为我能以‘我’而存在……”
仿佛只有那个被父亲称为老泥鳅的大师低声的哼唱，回荡在这冰封的世界中。
周围的一切又变了。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壁炉的火在跳动，一个男人蜷缩在壁炉前的长椅上，盖着一条肮脏的毯子，散发出刺鼻的臭味。
他是雪花的父亲，他蓬头垢面，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澡，没刮过胡子。他骨瘦如柴，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东西。
管家轻轻的打开门，走廊的灯光给这个房间照进一些温柔的光。
“老爷，他来了。”
舅舅缓缓的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很旧的外套，不过他的脸上并没任何化妆，露出原本伤痕累累的面容。
“结束了，器官捐赠，葬礼，总之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谢谢！”父亲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
舅舅黯然的叹口气摇摇头：“没什么，我应该做的。”
“是不是你！”父亲突然疯狂的从长椅上蹿了起来，扑到舅舅身上，恶狠狠的说道：“是不是你用了什么法子，催眠了他，使得他不断的忤逆着我？”
舅舅只是无奈的叹气道：“怎么可能。”
“一定是你！就是你！”
舅舅摇头道：“我早就警告过你，你给的一切是世界上最贵的，但是却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他什么都不懂！给他想要的，他只会没日没夜的沉迷游戏！”
舅舅皱眉道：“你知道他为什么喜欢游戏吗？”
“切！好玩呗，还能为什么？”
舅舅叹气道：“他说，只有游戏里才是一份付出可以获得一份收获的。”
“什么？”
舅舅继续说道：“只有游戏里不管是你付出时间练技术，还是付出金钱买装备，才会有你应该收获的回报的。其他的事情，不管是你希望他成为运动健将，还是钢琴大师，或者文学巨子，科学达人，这些不管他怎么努力，他都看不见一点希望。只是收获了无尽的挫败和绝望。”
“不！不！不！他都实现了！都实现了！”
舅舅摇头道：“那并不是他。是你用脑机芯片操控的结果，才会使得他的精神彻底的迷失在无尽的黑暗中。我早说过，人心是需要积累光明的。”
“可是！可是！我明明是聘请了世界最顶尖的专家……”
“你醒醒吧！专家只是清楚你最想听见什么样的话，只是顺着你的意思去讲述什么，亚历山大，凯撒，拿破仑，爱因斯坦，胡扯什么任何孩子都有无限可能。作为一个平凡的孩子享受平凡的快乐，难道是罪恶吗？”
父亲惊恐的看着舅舅：“你的意思我被他们骗了？”
舅舅摇头道：“你被你自己骗了，你相信你的钱可以左右世界的运转，更可以改变他平凡的本质，但是你爱的是他吗？还是你爱的是改造过的他带给你的无数荣誉？人都在追逐自己配不上的，你也不例外吗？”
“我……我当然爱他。”
“你知道他的枪法多准吗？”
“枪法？什么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