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喂药
推了几下都不见她醒来,夏崇只当是她睡的较沉,便伸手按住她人中,使了些气力。
不多时,闻语冰便迷迷糊糊地醒来了。
醒来过后,她这次并未选择阖着眸子不看人,而是抬头张望了一下眼前之人。
发现映入眼帘的是她极为熟悉的眉眼过后,她才心下松了一些。
或许,是刚刚她意识太过混沌,嗅错气味了。
眼前之人,明明就是夏崇。
小姑娘虚弱着身子,整颗小脑瓜都靠在夏崇胸前,沙哑着嗓音言道:
“夏崇学长,医师找到了吗?”
夏崇伸手探了探她额间,发现她额间的冰凉缓了一些,方轻柔着动作拿起她身后的软枕,靠在榻背处。
做完这些,才将人儿的背部抵在软枕,提起被子替她盖好。
“没有寻到医师,但我从婢女那处寻到一剂可以治疗你风寒的药。
现今已经熬制成了汤药,你待会儿喝下去了,应当便能好受上不少。”
话落,夏崇将放置在一旁木桌处的那碗黑色汤药端来,握住汤匙搅拌起汤药。
闻语冰靠在软枕处,光是嗅着那股浓浓的药味,美眉便蹙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她在飞升界的时候从未尝试过感染风寒的滋味,这会儿脑袋又混沌,药味熏的她又难受。
整个人不知道怎得,兀地感觉委屈异常。
夏崇用汤匙将滚烫的汤药搅和的差不多了,正欲舀上一勺递到人儿口边,便瞧见她一副双眸发红,唇瓣微撇的模样。
他和闻语冰认识了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她朝着他撒娇的模样。
现今看着她这般,自然是有些讶异的。
但讶异过后,便是一阵的心软。
前世今生都是第一次被人撒娇的少年没法,只能暂时将手里的汤碗连带着汤匙一同放下。
转而伸手去抚摸了下人儿面庞,轻声问她:
“怎得了,是太过难受了吗?”
小姑娘撇嘴的弧度又大了一些,抽了抽鼻子囊声回他:
“嗯难受,哪里都难受。
夏崇学长,我能不能不喝这汤药
闻起来令我好不舒服”
说着,她又将藏在被褥内的双臂伸出,作出一副向夏崇求抱抱的姿势。
搁在平常的时候,她这番作态,夏崇自然是会满足她,拥她入怀。
可如今情况不大一样,他便是再想要满足她,也只能强迫自己压下揽她入怀的渴望。
他摇了摇头,黑眸内带着些严肃的神色,回她:
“不可以的。
小冰,这药你若是不喝,何时能好起来?”
闻语冰听此,本就发红的眸子内又盛上了好些晶莹的泪液。
瞧的夏崇一阵心软。
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事,便听人儿又言道:
“可是可是那汤药看起来真的好难喝的样子”
夏崇揉了揉眉心,侧眸看了一眼桌面上放着的那碟蜜饯:
“我替你带来了蜜饯,若是觉得苦的话,多吃些蜜饯就可以了。”
但显然,人儿并不买他这个账。
闻语冰见夏崇并不打算抱她,伸出的双臂往下垂了些,像是一只被人训斥了的猫儿一般,可怜巴巴着语气,避开他所说言道:
“夏崇学长不愿和我亲近了吗?”
还未遇见闻语冰之前,夏崇自认为,他的忍耐底线还是较高的。
可现今遇见她了之后,他才发现,他的忍耐底线远比他想的要低。
这会儿见她如此模样,他在叹气过后,半妥协道:
“那好吧,这汤药,我只让你喝上一半。
另外一半,由我替你喝了如何?”
闻语冰隐约感觉到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便没有再闹腾,点了点头。
“那好吧。”
见她终于答应,夏崇黑眸深邃了一瞬,而后用指腹替她擦拭好眼角的泪液:
“嗯,既是如此的话,那蜜饯,应当便可以不必用了。”
闻语冰本来还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直到身前的少年收回玉白右手,端起汤碗
轻轻吹拂了一下,而后喝进了好些,用带着药汁的唇瓣靠近她,她方明白为何用不到蜜饯了。
带着药汤味道的薄唇贴在她唇上,汩汩温热的药汤也随之注入她口间。
明明入口的汤药还是较苦的,可她却觉得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接受。
怔愣间,她未发现夏崇根本没有按照他所说替她喝一半。
而是将口内的所有汤药都喂哺给了她。
直至一整碗汤药都快见底的时候,她才发现这个不对劲的地方。
夏崇从她唇瓣处离开,看着她带着些迷蒙的眼神,没能忍住又折回去轻啄了她一下:
“怎得了,想什么呢?”
闻语冰有些不大确定地回他:
“夏崇学长,我怎得感觉,那汤药你是全都喂给我了”
言语间,人儿还掀开盖着的被褥,朝着自己鼓鼓涨涨的腹部看了一眼。
转而,又抬头和夏崇对视,像是在无声揭示他的“恶行”一般。
夏崇被她这副令人心头发软的模样逗着了,帮着她将被褥盖好,扯谎言道:
“没有,我说帮你喝了一半就是喝了一半,又怎会骗你呢?”
夏崇在撒谎这事上比闻语冰擅长多了,让她根本分辨不出来他是在说谎还是言说实话。
只能被夏崇哄骗着躺好,信了他所言。
汤药喝下了,夏崇才算放心了些,等看着她闭眸再次沉沉睡去了方带着空了的汤碗和没被动过的蜜饯出了房门。
闻语冰大概是因为喝了汤药,原先脑内那股眩晕感弱了不少,甚至开始做起了梦境。
梦中。
她似乎又回到刚刚从飞升界坠入到太乙书院的时候。
但不同的是,她醒来之后,并不像之前那般,未被人注意到。
而是被一名看不清容貌的少年轻晃着身体问她道:
“这位姑娘你还好吗?”
尽管看不清那少年的面貌,闻语冰还是从入耳的声音辨别出,出声之人正是江鸿轩。
她像个旁观者一般,看着属于她的身体被江鸿轩扶起,离开假山那处。
紧接着,梦中的画面又一转。
梦中的她已然换上一身白色的修道袍,似是正在被一名同样看不清面貌的少女刁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