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算计
午时初。↖↖爱阅读↗↗
下学的钟声敲响第三下时,闻语冰等收拾好书册,再次抬头之时,已经走了不少学生。
其中,也包括递纸条给她,约她的江鸿轩。
她本想着等下学之时直接在教室问问他,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因为她还赶着去取她先前存放下的那两床被褥,用那被褥当作道歉的理由,看看还能不能被夏崇接纳。
如今看来,怕是不大行了。
叹气过后,她调整了下背着书袋的位置后便跟着离开教室的队伍一同出了教室,直直朝着那个竹林凉亭处去往。
只不过,她并未发现,此时她身后还跟了一些人。
“亿雪忍的了,我可忍不了。
今日便帮亿雪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转学生。”
“不过这事咱们都未先告诉给亿雪,就这么莽撞行事会不会不大好?”
“什么不大好,怎么,你难道忘了上午的时候你钦慕的江鸿轩抱了谁吗?”
正出声交谈着的,是上午的时候替亿雪不平的两名跟班女弟子。
原先她们便因闻语冰姣好的容颜与良善的性格心生妒恨,现今又发现闻语冰在才学上也胜过亿雪一筹,不但如此,还将她们几人钦慕的江鸿轩的注意力吸引走,着实是可恶至极!
几名女弟子年岁较小,又还未涉世,心思既单纯又可怕。
喜欢便是极度的喜欢,厌恶便是极度的厌恶。
如今的闻语冰在她们眼中,便是属于会没由得来厌恶的那一类。
一听都牵扯到江鸿轩了,本来还有些不赞同去为难闻语冰的女弟子这才松了口,跟了上去。
只是,二人还没走上一段路,便发现周遭的光线暗了不少。
抬头一看,大片乌云遮挡在书院上空,吹来的风中还夹杂着浓烈的泥土气息,这说明快要下雨了。
二人看着闻语冰去往的地方是在书院山上的那片竹林,便想着先回去拿伞,等折回来后时间也能赶得及。
对于这一切,闻语冰是一点都不知晓。
此时她也感受到兀地暗沉下来的天色,心下愈发急躁了起来。
她暂放着被褥的地方,是一个露天的假山石缝内。
虽然被她盖上了几片较大的野叶子,可她还是担心。
蹙眉间,她从背着的书袋内掏出一本册子和一只墨笔,撕了一张纸下来后写了些什么。
收笔后,她寻了个较为显眼的地方,将那纸张用一块石头压着,放在石子路中间。
她想着这会儿快要下雨了,除了特意有事要来此办的人之外,应当不会有旁人了,这才极为放心的将纸条留下,随即步子一转下了山阶,朝她先前放着被褥的露天假山处去往。
江鸿轩本来下学后是打算直接去竹林凉亭那处的,奈何中途遇见了一位打算告病回家的友人,便同那友人多聊了一会儿。
等他送走朋友,已然是到了午时二刻,且这时天色已经阴沉下来,哗啦啦下起了雨。
见此,想起他与闻语冰做下的约定还未去赴,忙手里撑着一把伞朝山上走去。
但,待他爬完山阶后,却未能在较远处的凉亭内瞧见有什么身影。
正奇怪着她为何爽约了,便瞧见离他五步远的地方有张用石块压着的纸张。
离近蹲下身子将那石块挪开,纸张上写着的内容便映入他眼帘。
只不过,显然并不是什么令他满意的内容,以至于直接将他看黑了脸。
右手用了些力气将那张纸捏成一团后,浓眉少年深吸了一口气,带着那张纸沉着面色抬步离开。
几十息后,等江鸿轩的身影消失不见了,藏在一颗巨树后的两名女弟子方露出了身形。
“哼,这下得罪了江鸿轩,我还不信这闻语冰日后在太乙书院内还能有好日子过。”
“不过,万一被发现了是咱们干的,那该怎么办?”
“不可能,那纸条和墨笔,甚至是字迹,咱们都伪装的一模一样,哪里能被发现?
除非你傻了才会自己将事情供出来。
行了,快走吧,免得在这儿待久了多生事端。”
与此同时,书院假山长廊下。
闻语冰赶在雨势下大之前,成功到了地方将两床被子
转移。
如今正站在廊下避着雨势,想着待会儿该怎么既不让她自己淋到,又能将被褥也带到禁闭山洞那处。
思忖间,便听见一道轻柔的女声响起在耳边:
“闻学妹,这么巧,你也是来此处避雨的?”
闻声看去,来人烟眉淡容,气质恬淡,是令她印象较深的书院院长的外孙女——亿雪。
太乙书院内,众位学生除了依靠学识水平会分为天、黄、地、玄四个等级的班级之外。
其余不论是几年级的学生,都会待在同一个班级内。
但,虽是处于同一个班级内,却并不代表年级是为同一个。
年级的高低,是凭借在书院就学的年数来算的。
在书院内的学生一共需要在此呆满四年的时间,这四年内,课长教授的基础知识都会重复教授。
若是想要接触更为难的知识,则需要自行去藏书阁,或者自行出钱财购买一些书册。
像如今站在闻语冰身前的亿雪,便是已经进学了三年之久的学姐,和夏崇是为同级。
这也是为何二人明明在同一个班级,闻语冰却要被唤为学妹的原因。
“嗯,的确是的,亿雪师姐也未带伞吗?”
“不是,伞我倒是带了,就是这雨势有些太大了,我怕这雨遮不住淋在身上会染上风寒。”
言出这话时,烟眉少女视线落在她抱着的两床劣质被褥上,眸内先是闪过一丝鄙夷,而后又掩下,故作亲切地继续同闻语冰搭话道:
“语冰师妹,你这带着两床被褥是?”
听她问起这东西,闻语冰想了下她给夏崇送被褥这事也不算是违背进禁闭山洞的规矩,便实诚回她:
“这两床被褥,是我打算送给夏崇学长一床,再给我自己用一床的。
那禁闭山洞内虽然有石床,但到底太硬了些,又不保暖。
我想着有了被褥,我和夏崇学长应当能过的舒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