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近你不信，你摸摸
陆池舟的这套公寓在掌珠科技旁边, 离a大也不远，开车十分钟的车程。
而裴恬一路神思恍惚，直至跟着陆池舟走到门前, 魂才归了位。
陆池舟开了门, 侧身站在门口, 语气平缓：“不进来？”
裴恬绞着手指，“进，进来。”
“啪”得一声，陆池舟按亮了屋内的灯, 蹲下身从鞋柜里抽出双备用拖鞋，放在她脚边。
裴恬往前踏一步, 穿上鞋，四处观望一番。
这是高级公寓，空间很大，陈设简单，并未多少居住的人气。
门被关上，此处彻底只剩他们两人，一时安静地只能听见钟表的滴答声。
裴恬缓步挪到沙发上坐着，时不时抠下指甲。
终究是她草率了。
妙龄少女深夜入住成年男『性』家为哪般！
直到头顶传来低沉男声, 陆池舟单手松着领带, 一拉一扯, 微微泄出领口下的肌理。锁骨『露』出半截，一路延伸到肩线，隐没在衬衫深处。
裴恬忍不住, 极快地瞥了眼，咽了咽口水。
“想喝点什么？”领带在男人修长的手指上打了圈，被随手丢在侧边的单人沙发上。
为什么, 这人每次一家，就是脱、衣、服。
裴恬过脑袋，轻咳一声，客气了句：“你去忙你的，我自己来就行。”
“哦。”陆池舟应了声，语气异常坦然，“其实我也没什么好忙的。”
“不过是…”他顿了顿，放慢了语调：“洗澡、睡觉。”
裴恬眨眨眼，默默转移了话题：“那我，睡哪呢？”
陆池舟移去了餐桌那边，烧了壶水。他这房子，厨房就是摆设，看起来平时也就烧烧水。
他淡淡道：“你想睡哪都行。”
裴恬：“。”
裴恬些恼火，陆池舟是真以为她不敢怎么样是吧！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男人半靠在中岛台上，一只腿弯起，姿态些懒散。那边没开灯，灯光半昏暗，给一切蒙上层暧昧不明的光。
裴恬扯了下唇，幽幽笑了：“如果我想睡你的床呢？”
气氛突然凝固。
陆池舟动一顿，侧过头，眼睛定定落在她面上。他面容半笼在灰暗光线里，隔着这么远，看不清表情。
周身空气似乎变得稀薄，一时只水壶烧水时汩汩的声响。
裴恬不道，陆池舟是怎么做到，连目光都温度的。蓦得想起，他今晚也喝了不少酒。
所以白日里那层矜贵清冷的表皮，消散了干净，一举一动都带着钩子。看得她原本喝下的那杯酒，倏地冲到了脑子里，蒸腾、稀释，逐渐上头。
“你看什么看？”裴恬抬起下巴，“不行吗？”
陆池舟突然笑了，冲她招招手，薄唇微启：“过来。”
裴恬揪紧沙发垫，谨慎问：“干什么？”
“带你去看床。”陆池舟说。
裴恬脑中缓缓打出一问号，眼睫颤了颤，懵了。
陆池舟已经抬步朝她走来，歪了歪头，无端带了些挑衅：“不去看吗？”
裴恬往后缩了缩，硬着头皮，“去去去。”
她跟在陆池舟身后，每走一步，脚就和灌了铅般沉重，到门前，突然就走不动路了。
直到陆池舟开了门，啪嗒一声打开了灯，倚在门板，看着她。
裴恬甚至觉得，他下一秒就要说出句霸道总裁专用台词——
“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裴恬顶着他打量的视线，瞟了眼卧室。
看得出这里真的是陆池舟常住的地方。打开门后，冷杉味扑鼻而来。裴恬猜测，陆池舟的衣物应该是经过了专门的熏香。
卧室很大，深『色』床单搭配着『性』冷淡般的陈设。
裴恬好不容易因为酒精上头起的『色』胆，嗖嗖熄灭了。
没什么比看到实物，更能冲击。裴恬想，如果她真的在这躺一晚上，几乎和抱着陆池舟睡觉，没区。
裴恬怂得透透的，“很好，非常好，壮观大气。”她转身欲走，“我还是看看的房间吧。”
似乎早预料，身后传来一声嗤笑，轻轻的，挠痒痒似的。
“怕了？”
裴恬：“。”这只『骚』·孔雀！
她尴尬地眨眨眼，极其生硬地转移话题，“呀，水开了，我去倒点水。”
“哦。”陆池舟应声，尾音绵长。
裴恬扫他一眼，欲转身，突然顿住。
她看见了男人仰头时突起的喉结，以及在解纽扣的清透手指。
梅开二度！
虽然，是。
她还挺爱看的。
突然，喉结动了动，陆池舟声音染笑，语调慢悠悠的：“那我，去洗澡了？”
洗澡…
水珠滑呀滑，滑到外婆桥。
裴恬脑中满幕活『色』生香。
打住！
她猛咳一声，满脸经地点头：“你去洗吧，也不用时刻汇报你要做什么。”
陆池舟面『色』不变，“这难道不是待客之道吗？”
裴恬：“。”
说完，他低笑了声，缓声道：“在我家，客人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裴恬：“。”
“哈哈。”她干笑两声，“你可太\'热情\'了。\'”
说完，裴恬顺势把门一关，“洗你的吧。”
“啪嗒”一声，房门在面前紧紧合上。
陆池舟盯着房门看了几秒，面无表情吐出三字：“小乌龟。”
他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指尖停顿片刻，还是打开了某搜索引擎。
——“怎么勾引女生？”
这是匿论坛，什么奇奇怪怪的发言都。
[1l：汝日三省汝身，高乎？帅乎？钱乎？]
[2l：这问题我一看，就道背后是猥琐男。摊手/摊手]
[3l：送你一句话，帅得话，怎么样都能勾引，如果丑，当我没说。]
[4l：钓鱼的，姐妹们陪聊了。]
[……]
看到后面，陆池舟眉头蹙紧。
难道他真的不够好看？
-
门外，裴恬去倒了杯热水，捂在手里。
她靠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呆，长吐一口气，平复着『乱』得发麻的绪。
和陆池舟在一起的所行为，都不受控。
而她酒后那番发言，更是将二人之间的关系，推到了一更暧昧的境地。
陆池舟或许是真的看出来了。
也是，些情，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裴恬中始终憋着一口气，每每将要沉溺时，就会在耳边沉沉敲响警钟——
他当初抛下她，走了五年。
就像一怎么也跨越不去的天堑，和少年时代割裂开来。
裴恬『揉』了『揉』些昏沉的脑袋，眸『色』些失神。
于情，她是异常敏的。最开始，只是陪伴和占，“童养婿”的称号叫久了，两人都没再当事。这种关系，不何时，突然就变了质，甚至□□速发酵，一发不可收拾。
初『潮』后不久，裴恬单方面自闭了一礼拜，连着七天没见陆池舟。
当然，或许他也理阴影，所以她即使不再去他那业，也没强求。
再见面，是陆老七十岁生日宴席，当天大摆宴席，京城上层圈子来了遍。
那时的陆家在如日中天，整场生日宴场面恢弘壮大，为陆老独孙的陆池舟更是全场焦点。
陆老陆池舟的喜爱和重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的程度。当晚的陆池舟，身着装立于陆老身畔，少年意气，风华茂，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
裴恬看见他的第一眼，就停下了脚步。
她再听不见耳畔嘈杂的声响，只余重重响在耳畔的跳声，一下一下，敲击着鼓膜。
连日来纠结的情绪，更是成了团『乱』麻。连多看那人一眼，都呼吸不过来。
直到裴言之轻敲她脑袋，瞧了眼不远处的陆池舟，凉凉一笑：“中邪了？”
可不是中邪了吗。
那时的裴恬就想，陆池舟怎么就那么好看。
她不想让的女孩子看他。
想带家藏起来。
脑袋被敲了下，程瑾拉起她，“发什么呆，走啦。”
当晚裴恬没来得及和陆池舟说上几句话。
她坐在座位上，眼睛却始终跟随者陆池舟的身影。
看到他跟着陆老和陆枫，转圜于大人之间，脸上始终带着客气的假笑。
望见他和一位老总的女儿，握了下手。
裴恬眯了眯眼，当即就想把他的手放在水下搓十遍。
当晚，裴恬食不下咽，甚至没和以往一样好好待寿宴的美食。
寿宴进行到了中后，陆池舟才了歇一口气的时间。裴恬抓准时间，一言不发地从身后，拉着他就往处跑。
“怎么了？”少年虽然疑『惑』，却依旧顺从地跟着她走。
裴恬当时年纪小，冲动之下说话也无比中二，她头也不，“带你私奔。”
陆池舟愣了几秒，似觉得非常趣，问她：“带哥哥私奔去哪啊？”
巧到了洗手台前，裴恬拉着他就走了过去，握住他的手就放在水下冲，“厕所。”
陆池舟：“……”
他也没反抗，就着冷水洗起了手，同时侧首打量着她：“到底怎么了？”
裴恬哪里道怎么了，想做就做了。
她幽幽盯着洗手台的镜子。
不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只到陆池舟胸口，和他站一起，格外不搭。
突然就烦躁起来。
她冷不丁问一句：“我怎么样才能长高？”
陆池舟洗完手，关了水龙头，目光从上至下将她打量一番，突然噗嗤笑出了声。
原来他笑就笑了，那天，裴恬失神了良久。
陆池舟为什么这么好看，哦不，她脏怎么快了。
直到少年伸手『揉』『揉』她『毛』绒绒的脑袋，“不矮，刚刚好。”
裴恬鼓腮，“哪里不矮了。”她蹦到陆池舟面前，比划着自己头顶的高度，“你看，才到你这儿。”
她还在小声嘟囔，结果下一秒，整人被少年臂膀轻而易举地抱起。
陆池舟将她往上举了点。
裴恬全身僵硬住，眼睛都忘了眨。她的目光恰上少年的领口，头顶上他的下巴。
“恬恬还会长高的。”陆池舟低笑了声：“以后这高度好。”
未任何一词能形容裴恬那时的觉。
如果要，那一定只——
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女事，来得这样快，汹涌到无法招架。
她从小过得太顺遂了，想要的，伸伸手就能得到。
却从未想过，一人坚定要走时，她怎么也留不住。久而久之，这成了堵在中的一根刺，积年难以消除。
忆并不长，后劲却挺大。
裴恬些脱力地靠在沙发角，也没动，直愣愣盯着明亮的天花板。
脑中不自觉开始胡思『乱』想，甚至觉得自己听见了陆池舟洗澡的水声。
所以她现在，到底是觊觎陆池舟，还是觊觎男『色』。
为了验证一下，裴恬从包中翻出手机，进入了某短视频软件。
这里面，各式各样的帅男人。
裴恬和选妃一般，面无表情地翻看着。
专门的装杀，肌肉杀，校服杀。
就比如目前这，从校服换到装，再到脱光『露』出八块腹肌。
确实带劲。
裴恬却不自觉透过视频，想象如果是陆池舟这样子。
妈妈呀。
她难以自控地捂住脸，在沙发上滚了滚。
短视频的音乐在耳边循环数遍，裴恬发着呆，顺着视频神游了十万八千里。
甚至没发现，头顶笼罩的人影。
陆池舟出来前，脑中还盘旋着，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够好看，不够吸引人。
结果出来后，看到的就是裴恬抱着手机，笑颜如花，连他走近都没发现。
他的视线扫过屏幕——
原本身着服的男人突然摇身一变，赤着上身着镜头展示八块腹肌。而女孩看得无比专注，指尖无意识点着赞。
陆池舟顿时就气笑了。
是这样，当着他的面看人。
“好看吗？”低沉男声响在头顶。
裴恬吓得一抖，手一颤，手机顺着膝盖就滑了下去。
她张了张唇，抬起眼，脑瓜子嗡嗡的。，
陆池舟头发还湿，零『乱』的额发垂在额前，身上的睡衣倒是穿得齐整，系到了最上面一颗扣子。
几秒后，男人往前走了一大步，一只腿的膝盖抵在沙发边沿，眼神晦暗不明。
裴恬被看得往后退了退，整人缩在沙发角。
“你在看什么？”陆池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腹肌？还是脸？”
裴恬：“。”
直到陆池舟『逼』近一步，扯了下唇，低声道：“他的我都。”
下一秒，男人握住她手腕。
裴恬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手被带着按到了陆池舟胸膛，顺着胸膛往下移，触手具是一片坚硬。
“不信，你『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