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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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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遇恒将斗篷铺在瓦片上,路予星躺在上面看着天上被揉碎了的星辰花火,双眸如繁星璀璨。

    路予星专心看着天上的烟花,褚遇恒则专心地看着看烟花的人。

    “路予星。”褚遇恒在间隙的时候喊道。

    路予星侧过头:“嗯?怎么了。”

    褚遇恒说了些什么,却被淹没在烟花声中,路予星只看到嘴在动,并没有听到声音。

    “你说什么?”路予星凑到褚遇恒面前喊道。

    “我说……”

    褚遇恒的话再次淹没在了巨响中。

    路予星翻身起来,将耳朵凑到褚遇恒面前:“你说吧。”

    褚遇恒笑了笑,将路予星的脸板正,印下一吻。

    路予星能感受到褚遇恒的柔和,便放心将自己交给他。

    可路予星还是太过信任褚遇恒了,褚遇恒将路予星放平,手不安分地游走,路予星一把将那作恶的手攥住。

    “这里没人看见。”褚遇恒目光灼灼。

    路予星满面通红:“这里要么就是没人看见,要是看见了就是全城都看见了!”

    褚遇恒讨好似的想要再次吻上来,却被路予星用手捂住了嘴。

    “唔唔……”褚遇恒尽管被捂住嘴也要抗议。

    “我不听,你这张嘴就是骗人的鬼。”路予星将褚遇恒推回去,“看烟花。”

    褚遇恒一声不吭重新躺回去,路予星却无法专心看烟花,时不时用余光瞟一眼身边的褚遇恒,发现褚遇恒正侧身盯着自己,装得像一个被丢出家门的金毛。

    路予星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凑过去蜻蜓点水般吻了下褚遇恒的额头,笑道:“剩下的回府再说。”

    褚遇恒眨了眨眼睛,仍装作委屈状,问道:“那什么时候回府?”

    “至少看完烟花吧。”路予星重新躺回去。

    褚遇恒不自觉勾起嘴角:“已经结束了。”

    路予星笑道:“少来了,烟花怎么会听你的控制。”

    褚遇恒高举起手在空中挥了挥,说了句“收”,随着这句话,天上燃过几朵烟花后就真的不再燃放烟花了。

    “我靠,你会魔法吗?!”路予星惊叹道。

    褚遇恒虽然不知道“魔法”是什么意思,但他依稀记得路予星曾说过“我靠”是夸他的意思,便淡淡笑着。

    路予星看到褚遇恒笑着便更来气:“难不成这烟花是你叫人安排的?怎么这么听你的话。”

    “确实如此。”褚遇恒仍旧笑着,“你第一次以王妃身份入宫时,在马车上不就说喜欢烟花吗?”

    路予星冷汗都下来了,没想到聪明一世,一朝掉进褚遇恒的深坑里了。

    褚遇恒拉起后知后觉的路予星,催促他天寒地冻尽快回府。

    路予星尽管后悔,但总归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只能拿起褚遇恒的斗篷,跟在褚遇恒身后。

    还没走出两步,路予星忽觉心口一痛,那痛一时间浸透四肢百骸,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力,脚下一软便栽下了高阁。

    “路予星!”

    褚遇恒急忙跳下,一把拉住路予星护在怀里,在栏杆上蹬了一下,越过河面落到了岸边。

    褚遇恒扶着路予星不敢过于用力,只是轻轻地晃着:“你怎么了?”

    路予星觉得耳鸣到几乎听不见褚遇恒的声音,视线也旋转如漩涡,但路予星大概也知道褚遇恒是在担心他,便尽力站好,想说些让褚遇恒放心的话。

    可话还没说出,一张口便是止不住的鲜血涌出。

    路予星看着手中染上鲜血的斗篷,像是落入白雪中的红梅一样,不待路予星再想其他,便失去了意识。

    “路予星!”褚遇恒眼眶发红,看着呕血到昏迷的路予星,心像是被关进了一只老鼠,除了撕心裂肺的痛什么都感受不到。

    祁老原本打算元夕节自己喝喝酒赏赏烟花的,没成想刚开始燃放烟花就看到司若归背着昏迷的褚子茗回来。

    “他去年也犯过这个病症,大概是烟花刺激到他了。”祁老将施过的针一根一根收回。

    司若归低头:“都是我的错。”

    “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在这守着他,醒了要是神智还不清就叫我。”祁老嘱咐了一句便走出了药阁。

    还没走出两步,祁老就看到褚遇恒风风火火赶过来,怀里还抱着脸色苍

    白浑身鲜血的路予星。

    “这是怎么了?”祁老皱眉。

    褚遇恒将路予星放到药阁内的软榻上才开口:“他没有任何征兆就掉下了高阁,后来一句话都没说便呕血昏了过去。”

    祁老沉心把脉,脸色凝重起来,迅速掀开路予星的衣服:“帮我解一下他的衣服。”

    褚遇恒将路予星的衣服解开,这才发现金蚕蛊正在路予星的胸口徘徊。

    “蛊虫到了冬季多是蛰伏期,你体内的金蚕蛊已经进入了蛰伏期,但路予星的并没有。”祁老将衣服重新系好。

    “这是为什么?他的脉象一直都很稳定。”

    祁老也觉得奇怪:“我也是被这个表象欺骗了,恐怕路予星这个新宿主金蚕蛊并不能很好的融合。”

    褚遇恒简直不能想象,路予星将金蚕蛊转移到自己身上也有近三个月,若这三个月金蚕蛊一刻不停地躁动着,路予星所承受的疼痛足以让他发疯。

    褚遇恒将路予星的手握在手心,用手心的热去暖那片冰凉。

    路予星的袖子里滚出一个小瓷瓶,褚遇恒将瓷瓶拿起来递给祁老。

    祁老闻了闻,开口道:“曼陀罗花粉,看来这么长时间他都是靠着曼陀罗花粉的效用来忍受金蚕蛊带来的剧痛。”

    褚遇恒看着路予星苍白的双唇,心下一片冰凉:“若不是这次呕血昏迷,他是要瞒我们一辈子吗?”

    “用不了一辈子。”祁老脸色凝重道,“金蚕蛊的躁动对他消耗极其大,以他现在的状态,最多就是半年了。”

    褚遇恒握着路予星的手一僵:“还可以取蛊,将金蚕蛊取出。”

    祁老缓缓点头:“这办法虽有风险,但成功后确实会让路予星没有痛苦,可现在金蚕蛊释放的蛊毒已经浸透他的五脏六腑,没有了金蚕蛊自行解毒,就算取出最多靠药物维持只能撑个三四个月。”

    褚遇恒抓着路予星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尽管祁老并不忍心说,但事实就是这样摆在褚遇恒眼前,一条路是路予星日日忍受痛苦却能有半年时间,另一条路就是除去金蚕蛊,不必忍受疼痛,但只有三四个月的时间。

    褚遇恒低下头,将脸放到路予星掌心,轻轻蹭了蹭,淡淡道:“不管怎么选,既然路予星瞒着我们,定然是不想让我们担心,还请祁老装作不知道这件事,不要让路予星察觉出来。”

    祁老看向褚遇恒:“这样真的好吗?”

    “我会有办法的。”褚遇恒捻着那个曼陀罗花粉的瓶子问道,“服过这个之后还会感受到痛吗?”

    “因为具有毒性不能服用太多,微量的话只能减去大半痛感,并不能完全无知觉。”

    褚遇恒将瓶子放回路予星袖子里,一言不发目不转睛地看着路予星:“祁老去休息吧,我守着他。”

    祁老叹了口气,良久才甩下一句话离开:“你们都是把对方当成生命在爱,却唯独忘了爱自己。”

    路予星再次醒来天光已经大亮,一睁开眼就看到坐在一旁的褚遇恒,褚遇恒双目通红却坚持一夜未眠。

    “你怎么这么傻,守着我干什么,我又不会死。”路予星摸了摸褚遇恒有些凉的手。

    褚遇恒抿了抿唇,良久都没有开口。

    路予星想起自己是呕血昏倒的,一时间有些担心自己的身体情况会不会被发现了,试探着问道:“祁老给我查看了吗?”

    “嗯。”褚遇恒点了点头。

    “祁老怎么说?”

    褚遇恒低下了头:“祁老说……你体虚,要多将养,还要……克制些。”

    路予星一开始还没明白,看褚遇恒连头都不抬顿时就脸红了:“祁老不应该劝我,应该劝你才对!”

    “本王以后注意。”

    “你最好是有点自觉。”路予星掀开被看着身上都是干涸的血迹,不由晃了晃神,“内个,我去换身干净衣服,你回去休息一下吧。”

    褚遇恒看着路予星虚浮的步伐,轻声喊住了他:“路予星,今日我进宫请旨,你我二人离开王府,回巫族旧地重建巫族,你可愿意同去?”

    “你去哪我就去哪。”路予星说完就离开了药阁。

    路予星前脚出了就几乎要瘫倒在雪堆上,急忙从袖口拿出曼陀罗花粉倒在手心一点,倒进口中。

    “幸亏并没有发现,若是被褚遇恒发现了,恐怕他会很难选吧。”

    路予星感觉身上的痛楚开始麻木才挣扎着站起,向着清风阁走去。

    路予星其实已经很知足了,早在遥升国的时候,路予星便以为自己闯不过鬼门关。

    换蛊这件事几乎没什么记载,就说明能活下来供人记载的就几乎没有,路予星即使自信心很多,也不会有十足的把握。

    恰恰相反,路予星已经打算好了最坏的处境才行动,大不了就是一死。

    可路予星没死成,在棺材中惊醒的路予星明白这是捡回来的一条命,便没有挑剔的必要,不就是日夜不停歇的痛嘛,总会有办法的,不就是寿命不长嘛……

    路予星站在房中发起了呆。

    “可我不想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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