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嘴硬心软
“哪来的胃药，你身体不舒服了？”任冉注意到了杨如果手上的药，立刻皱起眉准备给杨浅兮打电话。
杨如果伸手拦住了她。“没有……是排练的时候他们有人不舒服我去买的，现在用不上了。”
任冉这才放下手机和她紧绷的神经。“等会开始录制第一轮比赛，要争取不被淘汰知道吗？”
杨如果点点头，原本她是对比赛不抱有任何期望的。但是刚才熊杰和古乐都那么认真的在排练，她不想辜负他们。
上场之前，杨如果的手心都在发抖。她很久没上过这么大的节目，更何况这次参加录制的歌手都很有名气，一定有很多他们的粉丝会看。
站在录制后台，杨如果感觉到颤抖的手心里突然被塞了什么。
后台的灯光太过昏暗，她隐约看到是一颗糖果，却不知道是刚才谁塞给她的。
撕开包装含在嘴里，清凉的薄荷糖瞬间让她提起了精神。
难道是熊杰吗？
杨如果看向站在身边对她做出加油手势的熊杰，想着除了他应该也不会有其他人了，感激的对着他点了点头。
运气中心和杨如果被安排在最后一组登场。
眼看着他们一个个走上舞台，杨如果紧跟着走到了中央的熊杰旁边。
音乐响起的刹那，杨如果在与熊杰的和声中释放出自己的音色。
直到他的声音停止，观众才听到杨如果独有的声音。
弹着贝斯的赵原都有些微微愣神。
因为她的声音的确很有特色，尽管一听就没有过专业的训练，却很富有感情。
背景音乐戛然而止，杨如果也停止了演唱。
这次比排练的效果还要好很多，熊杰也对着她比出了很棒的手势。
回到练习室，熊杰和古乐都拿起了自己的背包。
这档综艺一周录制一次，他们与杨如果的下次见面也要等到一周以后了。
打了招呼以后他们俩就一同离开了，杨如果有些诧异，因为赵原还留在练习室里。
他们三个明明是同一个乐队的，居然没有一起离开。
“你不跟他们一起走？”杨如果非常困惑，但赵原也一副没有想回答她的样子。
她这才想起来，赵原从头到尾也没搭理过自己一次。
练习室的门突然被敲响，紧接着就看到熟悉的人推门进来。“怎么样，刚才很紧张吧？不过没想到你发挥的那么好！”
杨浅兮进来的时候，杨如果才感觉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这就是看到亲人的感觉吧！
“总之能留下来了，也是多亏了熊杰他们选择我。”
杨浅兮捂着胸口，看上去比杨如果还开心。“是啊，不然要是你真被公司解约，我肯定不会放过那个非要选我的白痴！”他举着拳头，当时就巴不得当场揍倒若天了。
“既然已经跟人家组队，就是朋友了，要好好相处才是。”杨如果的长辈口气让杨浅兮不得不乖乖点头。
赵原本来并没有打算听他们的对话，但这个练习室就这么点地方，他想听不到都难。
他这才知道，原来熊杰没有选择杨如果，她就会直接被公司解约。
看来她的人气比他想象的还要更低，低到公司都不愿意再容纳她。
想起运气中心那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其实很能体会到杨如果这个时候的心情。
他默默背着贝斯离开了，杨如果和杨浅兮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和离开。
节目还没播出，在接不到任何通告的一星期里，杨如果反而有了很多的休息时间。
这天她突然接到了熊杰打来的电话，还觉得有些惊讶。
“前辈，不知道您今天有没有时间，我们在北海路的录音室，您方便来探班吗？”熊杰充满期待的声音本就让杨如果不好意思拒绝，加上她也的确清闲的要命。
杨如果低头看了看桌上吃剩的外卖，以及身上还穿着的睡衣，“好，不过我可能要晚点过去。”
“我们今天都在这里的，等您哦前辈！”熊杰高兴地挂断了电话，看他这副模样，还在录音室里面的赵原隔着玻璃就猜到对方同意来了。
至于熊杰为什么突然给杨如果打这通电话，时间还要追溯到一小时以前。
今天原本录完三首歌就能下班，偏偏在最后一首的时候，赵原跟找茬似的，总是面露不悦。“这个地方的感觉不对。”
“我们都录制了五遍了，你总该具体说说是什么地方感觉不对吧？”古乐斜眼瞪着赵原，手中的鼓棒被迫停了下来。
赵原指着乐谱，“感觉这句歌词需要一些和声。”
“那我来唱这部分和声，你来唱这句歌词可以吧？”熊杰作出的调整却让赵原的头摇的更加厉害。
“不行……感觉这部分需要女声来和。”
古乐真想把手里的鼓棒砸到赵原脑门上，就他一天天屁事多。“我们现在上哪去给你找个女和声？赵原我警告你别欺人太甚，别以为小熊脾气好你就能为所欲为，我可不惯着你！”
“女和声……”熊杰脑袋一转，脑海中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要不……我给前辈打个电话问问？说不动她现在不忙呢？”
赵原默不作声，算是默许了他的行为。
这才有了熊杰给杨如果打来的这通电话。
差不多又过了一个小时，杨如果才慢吞吞的赶到了录音室。
“不好意思啊小熊……我来晚了……”她还喘着气，熊杰给她倒了杯水，喝了才稍微缓过来。
“不晚不晚，能得到前辈的帮助是我们的荣幸！”熊杰温柔的语气总是让杨如果觉得他就是天使本人！
有了杨如果一起参与录制，赵原总算不再挑刺。
那句歌词，最终还是杨如果的和声跟他一起演唱完成的。
录制完成的时候，熊杰死活拖着杨如果一起去吃饭，她也没好意思拒绝。
直到在饭桌上，古乐才一边给熊杰夹菜一边抱怨道，“都怪赵原屁事那么多，害我们拖到晚上才能下班，要不是他非要求加什么女和声……”
“没事啦，能见到前辈今天也很开心啊！你不要总是皱着眉头嘛！”熊杰一发话，古乐就马上闭嘴了。
杨如果这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赵原，熊杰才给她打的电话。
难道说……
杨如果悄悄转头看了赵原一眼，他不会是特意偷偷给她机会来录制和声的吧？
她心虚的扒了两口碗里的饭，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在熊杰给她看录制歌曲的名单时，杨如果发现她的名字果然被加在了上面。
甚至连歌名后面都加上了feat杨如果这些字。
“我……我就唱了几句而已，在演唱者上加我的名字不太合适吧？”这对杨如果来说的确是蹭他们运气中心热度的绝佳机会，但她实在是受之有愧。
熊杰摇着头，“没关系的，反正这些名单都是赵原打上去的，他们都同意了，你就放宽心吧！再说你今天本来就帮了我们很多，我们还没给你工钱呢！加你的名字也是应该的！”
能有这份宣传对她的人气绝对是莫大的帮助，哪里还敢要什么工资……
通过熊杰的话，杨如果才知道，原来是赵原把她的名字加上去的，还偏偏加在了最醒目的位置。
要说不是故意的，她是绝对不会相信。
所以……果然是他今天利用熊杰把她叫过来的吧？
杨如果基本上能肯定这份猜想，不然哪来的这么多巧合？
吃完晚饭，熊杰和古乐先去楼下打车，留下赵原和杨如果还坐在饭桌前。
“那个……我想我应该没猜错……是你让熊杰把我叫来的，对不对？”尽管猜到赵原可能跟之前一样不会搭理她，但杨如果还是想开口跟他说句谢谢。
她已经回想起上周录制节目结束后在练习室里，杨浅兮跟她说话的时候赵原应该还没有离开。
他这次摆明了就是在帮她。
赵原倒没想到会被看穿，眼睛还装作盯着手机屏幕的模样，只是酷酷的说了句，“是他自己想打给你。”
“可是刚才古乐说你——”怕杨如果继续追问下去，赵原已经起身走出门外，却有一颗糖果顺着他的口袋掉在了地上。
杨如果马上跑过去捡起来，是跟她上台前吃过的那颗糖一模一样的包装纸。
原来那天的糖是赵原给她的，并不是熊杰。
“所以薄荷糖也是你给的？”听到杨如果的话，赵原尴尬的停住了脚步。
其实这个时候，背对着杨如果的他两边的脸颊都已经微微泛红，所以更不敢转过身来看着她。
只是嘴上还在逞强，“不要自作多情，我是不会关心任何人的。”
望着他一点点远去的背影，杨如果撇着嘴，“我又没说你在关心我……这个赵原嘴上还真是爱逞强啊……”
她偷偷把那颗捡到的薄荷糖塞进口袋里，赵原看上去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实际上好像并不是那样。
“难道他给我这个机会……是为了报答我那次救他吗？”现在才反应过来的杨如果狠狠拍了一下脑袋，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原来赵原不会说谢谢，却会用行动来表示感谢。
所以……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杨如果倒是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这样的好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