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认一个妈妈
“他是谁？”
老太太开口，嗓音尖细，根本不像人类发出的声音。
孔月上前抱住老太太的胳膊，歪头看着老太太，甜甜地笑着说道：“奶奶，这位是龙老师，听说您一个人住，就让我带他来看看您。”
在路上，秦艳艳就跟我简单介绍了一下老太太，说她很孤僻，不好相处。
我们就商量了一个说法，让孔月说我是她老师，这样的身份比较容易接受一些。
“看我？呵呵呵……”
老太太笑的很阴森，“我孤老婆子一个，有什么好看的，回吧，回吧。”
很显然她下了逐客令。
“哎呀奶奶，这是我老师，人家可是专门来看您的，再说了，天都这么晚了，您不让他进家，那让他去哪儿住啊？”
孔月摇晃着奶奶的胳膊撒着娇说道。
“咳。”
秦艳艳轻咳一声，淡淡地说道：“老太太，过分了啊。”
“进来吧。”
老太太看着我，恶狠狠地说着，转身朝院里走去。
孔月一直搂着她的胳膊，高兴地给她说着话，可是老太太却没有丝毫回应。
“龙老师，进去吧。”
秦艳艳看着我，眼神里充满疑问。
我摇摇头，跟她一起走进院子里。
当我的脚迈进门槛，踩在院子里的地上时，突然觉得脚下一轻，脚看着是踩到了地上，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像没踩到任何实地，人就像在空中飘着。
这种感觉……
师父曾告诉我，阴魂走在黄泉路上就是这种感觉。
因为阴魂已经脱离了本体，所以走在黄泉路上虽然看似脚踩在地面上，但是却没感觉。
难道说进来的只是我的灵魂，我的肉体已经留在门口了。
我刚要回头看，突然秦艳艳喝道：“别回头！”
可是已经晚了，我已经回头看到了留在大门口的三具尸体。
果然进来的是我们三个的灵魂。
“唉——你不该回头看的，真的，你真的不该回头，原本我还想着待会好言相告，不过现在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么这事也就简单了。”
秦艳艳的话音里充满了狠辣，跟之前完全就是两个人。
我看着她，问道：“哦？那请你说吧。”
“屋里来吧。”
秦艳艳带我走进低矮的堂屋里。
屋里摆设很简单，一张八仙桌，两把太师椅，一张地八仙，几个凳子，靠角落里放着一张床。
在八仙桌上摆着一个没有字的灵位，灵位前的香炉里插着三炷香，香烟袅袅升起。
我走过去，冲无字灵位微微施礼鞠躬，算是拜见。
当我鞠躬完毕，从无字灵位上弥漫出一股清凉的气息进入我的脑海，我顿时觉得脑清目明，再看屋子里，发现这间屋子的四角和中间位置，有淡淡的气息弥漫出来。
我直接在太师椅上坐下，道：“好了秦阿姨，你想谈什么，可以谈了。”
秦艳艳道：“事情其实很简单，既然你来了就不要走了，你只有一直在这里待着，才能真正救下孔月。”
“哦？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是你的命。”
“是吗？”我笑着，看向老太太，问道：“老奶奶，秦阿姨说的是真的吗？”
老太太瞪着秦艳艳喝道：“秦艳艳，你害了我，害了老头子，害了小月爸爸，最后你连小月都害了，这还不够吗？你到底还要害多少人？”
“嗯？”秦艳艳目光瞬间变冷，“死老太婆，你想魂飞魄散吗？”
孔月站在奶奶面前，冲秦艳艳说道：“妈，你们这是怎么了啊？你忘了上次是怎么答应我的，你不要总是给奶奶吵好不好？我们是一家啊。”
“好，好，小月，妈妈听你的，不给奶奶吵。”
秦艳艳立刻换上一副慈母的表情，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把孔月拉过来抱在怀里。
“现在呢？”秦艳艳冷冷地问老太太道。
老太太吓得不轻，立刻说道：“好，好，你不要伤害小月，求你不要伤害小月，我都听你的就是。”
我突然觉得自己在这里就是多余的。
她们一家人谈话，我有些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老太太是坏人，还是秦艳艳是坏人？
而孔月到底是什么身份？她难道不知道妈妈和奶奶吵架的原因是什么吗？
孔月到底是老太太害的还是秦艳艳害的？
啪！
我重重一拍桌子，吼道：“够了！这里还有个人呢，忘了？我来是看望老太太的，不是来听你们家吵架的，要是想吵架的话，那我现在就走，你们尽情的吵。”
“呵呵！”
秦艳艳冷笑两声，道：“龙佑凡，别演了，不把你引到这里，我还真不一定能够制得住你，不过谁让你如此托大呢？阴阳皇的徒弟也不过如此，依我看阴阳皇也只是浪得虚名罢了。”
“哈哈哈……”
我当即大笑起来，冲秦艳艳点头说道：“秦阿姨，谢谢！真的感谢你！”
说着我站起来上前领不，主动抓起秦艳艳的手紧紧握着，“你说的太对了，真的，我们真的是知音啊，其实我告诉你啊，这话我一直埋在心里不敢说，今天你替我说出来了，真爽，我心里真痛快啊。”
“哎，秦阿姨，你再说即便，再骂他几句，狠狠的骂。”
“你是不知道，虽然说他是我师父，可是在山上的时候对我不是打就是骂，还经常不让我吃饭，我对他恨的牙根都痒痒，可是我只能在心里暗暗咒骂他，表面上我还得陪着笑脸伺候他，唉——”
我抹了抹眼眶，眼泪扑簌簌流下来。
“秦阿姨，今天你说出了我的心里话，我真的是太激动了，我谢谢您。”
这一番话说完，秦艳艳懵了。
她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甚至脸上的表情都在急剧的变化着，根本不知道用那个表情好了。
我又把她的另一只手拉过来，紧紧握着，继续向她控诉师父的恶行。
趁着这个机会，我转头冲孔月使了个眼色，孔月有些茫然，可还是赶紧离开妈妈，去往奶奶身边。
秦艳艳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秦阿姨，千真万确！唉——你是不知道，我从小就是一个孤儿，也不知道我亲生父母是谁，为什么要把我丢掉，可是你说啊，为什么要丢掉我呢，还不如直接把我掐死呢，把我丢掉了，让我那死鬼师父给捡去了，我就受了老鼻子罪了。”
我泪眼婆娑地盯着秦艳艳，期期艾艾地说道：“秦阿姨，你真好，如果让我选妈妈的话，我宁愿有一个像你一样的妈妈，呜呜呜……”
秦艳艳懵了。
“妈——”
我哭喊着，和秦艳艳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