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杀你为什么还要理由
视线在空中交汇，却溅不起一丝波澜。
一个死水一滩，一个无语至极。
一场对话，
对牛弹琴，
相对无言。
季云星扯扯唇角，指了指自己，“我看起来是没长眼睛还是没长脑子？”
“你都那么执着了，我当然能看出你是冲我来的啊。”
“不是吧哥们，我搁这儿严刑逼供软磨硬泡了半天，你好不容易开口，结果就说这么一句跟没说一样的废话？”
青年说着，在笼子前半蹲下身子，唇角勾起，细密的长睫颤动……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男人默默地看着他，额前利落的短发挡住半只眼睛，像潜藏在暗处的孤狼，看似假寐，实则密切关注周围，一旦发现可乘之机就会立即毫不犹豫地抓住反扑。
实际上，男人的行动也正像一只野兽，敏锐得不像话，单论身手，哪怕是有风系异能的速度加成和躯体强化，季云星都抵不过对方。
值得一提的是，对方除了超强的身手和倔强到不可思议的生命力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特殊能力。不然季云星也不可能抓住男人。但即便是就现在而言，男人不死不灭的特性也算得上是bug了。
翻完白眼，他迅速恢复表情管理，做出一副温柔体贴地模样，眉眼弯弯的问：“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肯定也不想这么一直被我关到地老天荒吧？”
男人抬眼，薄唇轻启，惜字如金，“沈哲，不想。”
季云星顿了下：“……”
可能是男人回答得太过利索，让他莫名感觉有些吃瘪，就像是自己给对方递了梯子服软了似的。
想着，他抬手轻轻敲了敲笼子。力道不大，发出的声响也清脆不刺耳，却瞬间形成压迫，将主动权更加鲜明地拉到青年手中。
漂亮的驯兽师和倔强的野兽。
“那你就该摆正态度和我好好谈谈。”
季云星站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哲，漂亮的眸子里一片睥睨之色，红唇张合，“沈哲……是吧？”
“看清局势，现在你的性命，你的自由，你的一切都握在我手里。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我的问话，让我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我心情好，会放了你也说不定。”
“好了，现在告诉我，是谁让你来杀我的，又为什么杀我？”
沈哲抬头看向他，眸中一片平淡，“那些重要吗？”
“比起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我有个更好的办法，能更高效率地解决我们之间的矛盾。”
季云星问：“什么办法？”
“很简单。”沈哲说，“我是来杀你的。你给我杀一次，我立马就走人，再也不纠缠，你我都清净。”
这是季云星第一次听见他说这么多个字儿，但……怎么听上去不大聪明的样子？
季云星懵了，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只听沈哲继续道：“你杀了我那么多次，而我只杀你一次。你稳赚不亏。”
季云星震撼一百年，“你认真的？”
沈哲点头：“当然。”
似乎是青年的反应和他预想的不一样，沈哲说完后顿了下，补充，“不行的话，我可以再让你九次，你再杀我九次，凑个百。一换一百。”
语落，他的眸光坚定了起来，浅灰色的眸也鲜活多了几分人气，像是看到了希望。
这场对弈，是双向折磨。
季云星沉默地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怀疑自己的耳朵。
不是，这是能换的东西吗？
md，这辈子就没这么无语过。
“你是不是有那个大病？”季云星忍不住骂。
沈哲面无表情：“我的状态完全健康。”
季云星见状：“果然是脑子不大正常。”
沈哲似乎还要说什么，季云星却不想和他再扯那些乱七八糟的，直接伸手隔着笼子抓住男人的衣领，将人猛然拽到自己身边，声音冷冽，“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沈哲直勾勾地盯着他。
半会儿，似乎意识到即便青年将手伸进来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却也仍然无法借着这个机会杀死青年后，眸光显而易见的暗了一分，语气也显得有些兴致缺缺，平淡得过了份，吐出三个字，
“不知道。”
季云星眸光微暗，松开沈哲的衣领，转而扼住了他的喉咙。
那双手白皙且修长，像是画出来的艺术品，如今却暗藏杀机，指尖微微收拢，就见男人淡然的面容因痛苦而眉头紧皱。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老老实实说实话。”青年放狠话，“不然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精致的面容因狠厉而显得越发艳丽荼蘼，像是盛开在彼岸的曼陀罗花，无可救药地吸引着人的视线。
沈哲微怔，心跳鬼使神差地乱了一拍，低声喃喃，“……或许我的身体是出了点小状况。”
季云星：“你说什么？”
沈哲：“没。”
极短暂的调节过后，他的心脏状况已经恢复了正常，或许那只不过是心脏运行过程中的一个不值一提的小插曲，只是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才让他格外在意。
“我不知道。”男人平静地重复。似乎自那个异常被修复过后，对痛觉的感知也变得模糊，即便季云星扼住他脖颈的手再次收拢，男人也没有再皱过一次眉头，像是丧失了感知。
他抬头看看着季云星，浅灰色的眸子里倒影出青年艳丽的面容，“我不知道，所以无法回答。”
“继续执着于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只只会浪费你我的时间。还是我的方案更佳，能够便捷且效率地解决问题。”
似乎是因为自己被打败。
他就理所当然地认为能够打败他的青年一定要拥有着和他一样异常的自愈能力。
“我不接受。”就是说季云星真的会谢，“你爱死多少次我都管不着，但我一次都不想死，谢谢。”
“就算我相信你，那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又为什么要杀我？”
沈哲平静冷漠的面孔极短暂地划过一抹茫然，随即反问季云星：“……杀你为什么还要理由？”
季云星：“？？？”
您礼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