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哭的真好看
“切。”
“小兔崽子,嘴上放狠话,腿上倒是溜得快。”
“一看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我回去就得找他,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人心险恶。”
青年眉目张扬,精致的眉眼间,飘上一抹狐狸似的狡黠,一边摸着大老虎粉粉嫩嫩的肚皮,一边嘴里不停地嘟哝着放狠话,“还让我哭,我季云星这辈子就没哭过!”
似乎是因为没人知道他的黑历史,说起来这话时,他格外的理直气壮。
“我让他哭还差不多,回去就把他打得哭爹喊娘,”
“顾哥,你怎么不说话?”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的季云星突然意识到顾景知的沉默,不由歪着脑袋问,疑惑但下意识顺毛,“别生气啦,生气会变老的。”
顾景知不说话,只抬眸直勾勾地看着他身后,雕像似的一动也不动。
“顾哥?”
季云星撸猫的手停了下来,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你在看什么?”
顾景知深邃的眸漆黑如深渊,仍是一言不发。
季云星开始点儿慌了,“顾哥,你,你说句话?”
“喵~”
没名字不明所以地蹭了蹭季云星的手,示意他继续伺候,但季云星却难得的没有理会,他无心理会。
季云星咽了口唾沫,然后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转头向身后看去。
那一瞬间,他的身子紧绷到了极致,头顶呆毛竖得笔直,像跟弹簧似的,似乎下一秒就能被触发弹个老高。
好消息,什么也没看到。
没有丧尸也没有人,简而言之没有任何危险。
可季云星却无论如何也放松不下来。因为坏消息接踵而至。
只见顾景知抬手,轻轻指了指季云星的身后问他,“星星,这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是你的熟人吗?”
“……啊?”
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季云星僵硬的转头,如同坠入冰窟,浑身冰冷。头颅转动的时候,他甚至听到自己的脖颈在不停地发出抗拒地吱嘎声。
意料之中的,再次回头,季云星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星星,别不理人。”顾景知温柔且深沉,“乖,她和你说话说了好半会儿了。就算不是熟人,好歹也要理会一下。”
“好,好半会儿了?”
青年白皙的额头笼上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下意识地带头去看,却层层叠叠的树叶几乎遮挡了所有阳光,将本就幽深的林间衬托得更加阴森,阴森到……即便白日里看到什么非正常的东西似乎也完全不意外。
他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容,示弱似放软的语气里带着点娇娇的祈求,“顾哥,你知道我怕鬼的,别吓我了,真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如果你生气我向你道歉,真的,ballball了,要怎么哄你才能好你告诉我嘛,我保证做到。”
青年琥珀色的猫瞳满是期待地看着顾景知,期望能够得到希望的回答。
但他的希望破灭了。
下一秒,就见顾景知皱紧了眉头,冷冽的薄唇轻启,“没开玩笑。”
“我怎么会和你开这种玩笑。”
季云星:“……!”
青年琥珀色的眸子蒙上一层诱人的雾色,惊恐而又无助地睁大了 眼睛。
眸中盈盈水光摇摇欲坠,如同一江涌动的春水。微微上扬的眼尾泛着朱砂似的红,让人忍不住想要摩挲用力,让惹人怜惜的水光为自己而不堪重负地坠落。
顾景知唇角隐秘地扬起了一抹笑容,垂落的身侧的手,指尖轻轻摩挲。
可惜此刻的季云星已经被恐惧侵占,没能捕捉。
男人直勾勾地看着他,说:“星星,她把手搭在你身上了,你怎么还是不理她?”
而后用暗中发动风系异能,吹起一阵泛着冷意的风,拂过青年的肩膀。
季云星瞬间浑身一哆嗦,惊叫着扑进了顾景知怀里,原本殷红的嘴唇泛白,颤微地蠕动,【66,你,你你你看到什么东西了吗?】
66叉腰:【系统我呀,是科学的产物,一切科学无法解释的存在在我眼里就是不存在!】
【在在在在,在你眼里不存在,所以事实上就是存在的了?】
季云星能感觉到自己的牙齿上下打颤。
可每个人都有那么一两个死穴害怕的东西,他他他,他控制不住唔。
【不知。】
【66我呀,在与您相遇之前的记忆全部受损,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经历过另一位面,也不知道身为科学产物的系统究竟能否捕捉到他们的存在。】
【但是呀,就目前的情况而言,66我什么都没有看到的。】
【所以!宿主不要害怕!就让66我来守护宿主的安全!嘿,看我挥出科学主义的大刀!】
季云星吸了吸鼻子。
能感受到66是很努力地在安慰他,帮他打气,可就是死活提不起气来。
【我,我,谢谢66。但,但科学的大刀能砍刀科学不能解释的存在吗?】
【嗯……】
66微微思索,【不知。】
【但我现在还没有挥出那一刀,所以他就是薛定谔的大刀。】
【呜哇!】
美人眸中蓄起的泪光更甚,终于,不堪重负,一滴晶莹的泪光顺着脸颊滑落。像是水晶。在光洁的下巴处短暂停留,而后猛然坠落进锁骨,没入衣襟。不可窥觊。引人遐想。
忍耐紧绷的那条线一旦松动,便会迅速以不可阻挡之势崩塌陷落。
像是哭泣的人鱼。
断线水晶似的泪从青年漂亮泛红的眸中滴落。
顾景知终于控制不住唇角的弧度。
庆幸的是青年已经自欺欺人地埋进了他怀中,顾景知甚至可以看到他那鸦羽般的长睫是如何害怕地颤动。
真美。
美得不可思议。
他早就知道,青年哭起来一定会很漂亮,却没想到会这么诱人,几乎让他难以自制。
顾景知喉结滚动,声音突然沙哑,在青年耳边低声诱哄,“……星星这么害怕,难不成她是来找你寻仇的?”
“难怪,流的泪都是红的。”
“呜呜呜呜顾哥别说了别说了,我看不到我不知道她就伤不到我呜呜呜谁来给我一床被子……”
小时候做噩梦,最大的安全感就是被子给的。
顾景知见他这幅模样,却又有些心疼了。
明明只是因为青年说没哭过,所以才一时没忍住逗弄起来。
眼光微动,便脱下外套罩在了青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