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囚禁
“殿下,胡掌令回来了!”
太子“嚯”的转身向门口,胡青黛裙裾飞扬,步履轻盈的进来,无视满地狼藉,笑得像一只精魅。
卫东极有眼色的关上门。
太子几步过来,抓住她的双臂,几乎将她的骨头都捏碎。
她环住他的腰,轻笑着看向他的眼睛,柔声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温柔体贴的语气轻轻松松就击溃了太子的怒气,满腔愤怒化作委屈,颤抖着将她用力揉进怀里,抱得紧紧的。
之前,他几乎觉得自己已经失去她了。
这还不算太坏,还不算太坏。
胡青黛快被勒得断了气,她不动声色,默默地将小脸贴在太子胸口,听着他擂鼓般的心跳,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良久,她推开太子,跪下请罪:“臣女有罪,实在是太想念父母,才私自出宫的。到佛光寺祭拜了一回,又怕殿下担心,这才连夜下山,正走得腿软,幸好半道遇见卫东带人来接,不然还不知什么时候能走回东宫呢?臣女回来晚了,请殿下责罚。”
这些话,虽然太子半句也不信,但他乐意接受她的解释。
太子平静了些,黑着脸问:“为何要撺掇楚侧妃和太子妃一起出宫?”
胡青黛拉着太子衣袍扮起了柔弱:“臣女身份低微,怕宫里不给派车。殿下是知道的,臣女身上的伤口刚长好,气血不足,不能长途跋涉,需要有车才行。没有想到臣女一提议,她们都赞同。殿下就不要责怪她们了,都是我的错。”
太子咬牙道:“既然明知道自己气血不足,为什么还要走那么远的路到佛光寺?”
胡青黛膝行向前一步,伸手抱住太子的小腿,将脸依偎上去,“楚侧妃喝多了,臣女只好让车夫先送她,还要多谢殿下让卫东来接我!”
语气诚挚,满怀感激。
太子身子僵住,慢慢蹲下拉开她的两只手,再次扳着她的肩盯着她的眼睛问:“你把太子妃弄哪里去了?”
胡青黛一脸愕然:“我们先是去了鸣凤楼,楚侧妃非要喝酒,结果喝醉了。我把醉酒的楚侧妃扶上马车,让车夫带她回东宫。太子妃说要去购买一些私人用品。反正我去佛光寺也不方便带她,我们就在鸣凤楼分手了。她之后去了哪里,我不清楚,要不殿下去问问她?”
太子脸上铁青,“你向来懂事,不知道让月公主单独行动会出事吗?”
胡青黛低了头,闷声不答。
“所以,你是故意的?”
胡青黛默默无语。
一把邪火在太子心口燃起,越烧越旺,咬牙问她:“你和燕回是什么关系?”
“同窗!”
邪火旺盛,眼前的女子毁了他的大业,可恨之极。
太子掐住胡青黛细嫩的脖子,怒道:“你的话不尽不实,是你跟燕驸马串通好,把太子妃偷走了!”
“太子妃没回东宫吗?”
胡青黛面上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身体的状态却异常放松,一看就是在演戏。
太子心头失望,又听她道:“殿下请慎言,臣女和燕驸马不要连在一起说,这要是让福熙公主听到了,说不定会闹成什么样呢?”
胡青黛并不擅长说谎,她说谎骗人的时候眼睫毛忽闪忽闪的,目光躲闪。
当初骗他喝合卺酒的时候就是这样,那时他还以为是她害羞。
太子的心揪成一团,就想听她说实话,她就是说了实话,自己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可是她就是不信他。
自从从她掉下问缘台后,在太子心里月公主已经没有她重要了,那时他在问缘台上后悔了几天几夜,后悔没听刺客的话拿月公主来换她。
一直都是这样,她表面上千依百顺,实则自己看不到她一点真心。
太子由爱生恨,手上用力掐着她的脖子,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一双猩红的眼睛瞪着她,“说!是不是串通灵仙宫的人将太子妃偷走了?”
胡青黛呼吸困难,强行辩解:“殿下请想一想,我要是串通灵仙宫的人将太子妃偷走,早就跑了,还回来做什么?”
太子一想有几分道理,手上的劲松了松,依旧冷冷道:“你和太子妃最要好,平时又同情她,如果不是你串通灵仙宫,又会是谁?”
胡青黛委屈得留下眼泪,“单凭我同情她,就说我居心叵测?真心冤枉。楚侧妃与我素来不睦,却和我们一道出宫,又故意醉酒,她是什么居心?难道在殿下心中,楚侧妃就比我可信?”
太子手上的劲又松了松,十分笃定:“静怡她没有理由这么做。”
胡青黛冷哼一声,道:“殿下信她胜过信我。太子妃失踪,谁得利最大?难道你的静怡就不想做未来的皇后?如果殿下刚刚掐死我,难道你的静怡就不拍手称快?”
太子松开了手。
那雪白细嫩的脖子上一条一指粗的红痕触目惊心。
太子后悔下手重了,想抚摸一下那条红痕,胡青黛扭身躲开。
太子将她扭过来,强行察看了伤势,并无大碍。
胡青黛挣开,捂着脖子躲他远远的。
“燕驸马也和太子妃一起失踪了,你和燕驸马的关系好像不一般,你怎么解释?”
太子见她那样心里不好过,可是这个疑问始终堵在太子心头,不能不问个明白。
胡青黛低头闷声承认:“我喜欢过他。”
太子铁青着脸逼视过来。
胡青黛转开头,眼望着他处,语气十分寂寥:“从飞天舞开始的,可是他喜欢的是公主,不喜欢我。之后我爱上五王爷,他也和公主好了,我们就再也没有交集了,殿下可以去查。”
她用了两个词,喜欢和爱,太子大受刺激,抓心挠肝的难受,不知是嫉妒多一些还是恼怒多一些。
太子过来,掐着她的脸面向他。
胡青黛一副随你怎么想的样子,泪汪汪的就是不与他对视。
“那么我呢?是喜欢还是爱?”
胡青黛不答。
太子不甘心,俯下头狠狠地亲她,不是要犯人屈服,只是想求证她有几分爱自己。
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
太子察觉她在应付,灰了心,暗哑道:“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从今往后你就待在棠梨院里,休想再迈出院门一步。也别再耍花招,否则你们烈阳队鸡犬不留!至于你,到时候就交到楚云飞手中,毕竟他找那个假灵仙宫主找了很多年。”
胡青黛像是被打击到了,软软跪倒:“殿下,我保证乖乖待在棠梨院,不出来烦你。”
太子莫名焦躁。又听她说:“只求殿下千万不要把我交给小楚侯。我无依无靠,小楚侯要是再来逼我嫁给他,我只有一死了。”
太子眉头一皱,“楚云飞逼你嫁给她?”
胡青黛可怜巴巴点头:“宴宾楼义演中毒那晚,他想当街抢走我,差点杀了护送我的羽林郎。还好他第二日就回令狐去了,不然我”
想起楚云飞的恶行,胡青黛六神无主,瑟瑟发抖这次不是演的,是真的恐惧。
太子又气又怒,转身离去,吩咐影卫封锁了棠梨院。
派羽林郎看守院墙和大门,另外加派两名影卫蹲在屋顶。
一日开院门三次,将三餐和水放在台阶上,然后依旧锁好院门,等下一餐的时候再取走上一餐的碗碟。
没有丫鬟,没有热水,胡青黛反而很安心,但愿星徽表姐和燕徽表哥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