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太监的惩罚
胡青黛被两人拦住,堵在厅中。
是轩辕兄弟。
不就是上回说他们吃夫子口水吗?都过去许多天了,莫非要仗着人多找回场子?至于吗?
胡青黛下巴一扬:“怎么师兄们想要打架。”
轩辕子仪还未答话,右边轩辕子冯噗呲一乐:“师妹真乃女中豪杰,侠女风范!不要误会,师兄们只是想与你互相认识一下而已。”
胡青黛眼波一闪:“刚才院长已经说过在下姓名,师兄们都听见了,请让路!”
两位一动不动,轩辕子仪笑得尤其灿烂:“师妹且慢!我们都知道师妹芳名,师妹还不知我们兄弟姓名,这有失公允!”
胡青黛故意大声道:“我知道啊,你不是叫元子仪么?”
轩辕子冯朗声大笑,“五弟你什么时候改姓了?”
轩辕子仪面色十分尴尬。
胡青黛正眼也不瞧他,转向轩辕子冯:“不知这位师兄尊姓大名?”
轩辕子冯笑道:“我是他四哥,轩辕子冯。”
胡青黛眉眼弯弯假笑:“失敬!失敬!原来是四皇子殿下。之前师妹多有得罪,你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计较,实在是宽容豁达,了不起呀,了不起!”
胡青黛一头的汗,自己当日委实胆子肥了些,居然敢招惹皇子,再看向轩辕子冯时不免有些心虚。
轩辕子冯戏谑道:“无妨!无妨!”
“二位殿下,院长夫人还等着我跟她们斗牌呢,三缺一,急得很。失陪!失陪!再会!再会!”
随后也不管是否对皇子不敬,大力推开二人,一阵风似的跑了。
早知道会遇上这帮人,还不如去跟红绸和燕师兄较劲呢,王孙公子不好惹,楚三公子的殷鉴不远啊。
轩辕子仪见她正眼也不瞧自己,不免有些泄气。
齐院长夫人并没有斗牌。
而是亲热的拉着一个容貌娇俏的少女在说话,“青黛过来,娇娇来了。都是自家姐妹,姨母做主,你们表姐妹握手言和怎么样?”
林娇娇挑衅的看着胡青黛,笑道:“姨母说什么呢?我和表妹什么时候有过节了?!表妹你说是吗?”
演戏谁不会呢?
胡青黛上去拉林娇娇的手,林娇娇挣扎了一下,被她死死攥住,同时朝齐夫人笑道:“姨母,我跟表姐好着呢。”
好着呢,井水不犯河水的那种。
齐夫人笑道:“你们姐妹之间这样和睦,我们做长辈的就放心了。对了娇娇,你在公主身边,有什么事照应一下你表妹。”
林娇娇面上丝毫未露,只笑道:“那是自然,姐妹之间互相照应是应该的。”公主待她可比待我好,她照应我还差不多。
齐夫人高兴极了,她们老姐妹之间不和睦主要是因为两个孩子,如今孩子们和好了,老姊妹之间自然没有不和好之理。
林娇娇借口喝茶,抽出手来,手掌都被胡青黛捏红了,生疼。乘齐夫人不注意的时候狠狠瞪了胡青黛几眼。
胡青黛瞪了回去。
“还是念书好!你们姐妹才进书院不多时,都知礼谦逊起来,这真是全家的福气。娇娇,我听说你的名额是五皇子给你争取的,是真的吗?”
林娇娇娇羞的点点头,难掩得意之色。
齐夫人喜道:“我们娇娇长相那是没得说,如今性格又谦逊沉稳。好好伺候公主,将来准有你的好处。”
林娇娇深以为然,越发表现的贤惠可亲。
饭后,为了表现姐妹情深,胡林二人一起告辞出来。
出了院门,林娇娇收起假笑,正色对胡青黛说道:“从前种种咱们就此揭过,以后咱们书院就当不认识,井水不犯河水,请你远离五皇子。”
胡青黛看着高远的天空,那只离群的孤雁,语气冰冷:“我最讨厌别人命令我。”
林娇娇软了口气:“算我求你。”
胡青黛收回目光,看向林娇娇:“这还差不多,不过要是五皇子来惹我呢?”
林娇娇咬牙道:“请你拒绝。惹他对你没有丝毫好处,你的家世背景将来做他的侧妃都难,难道你就甘心做个侍妾?再说你长成这样一副狐狸精的模样,将来主母必定不会容你,仔细到时候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林娇娇的大实话惹怒了胡青黛,她讥讽道:“表姐你才多大呀?算起来明年才及笄,就这么着急嫁人了?连怎么整治家里的小妾都想好了,小妹真是佩服!”
林娇娇红了脸,恨声道:“我说的话你最好记住了,否则别怪我无情。”
胡青黛笑了:“我是吓大的?你请放宽心,我没兴趣做别人的妾室。你的宝贝五皇子请你看好了,要是他不来招惹我,我自然也不会去招惹他。”
又在戏园练了两日,胡青黛总算能拉着红绸飞高,飞一个大圈。
黄内官来验收,表示满意,临走又想让两人加上动作,他先看看。
江郎和瑞娘只好现教几个简单的。
两人飞到空中,燕回轻推胡青黛左肩,胡青黛转过来,本该伸脚过去让燕回抓住。那一瞬间她突然忆起袁青抓她脚猥亵的那一幕,一脚猛踢过去,燕回猝不及防,被踢中大腿根。
“哎哟!”一声他掉在了软垫上。
胡青黛懵了,在半空中攀着红绸原地转着圈,她自己也不清楚刚才为什么会使那么大的劲。
等她反应过来时,燕回已经躺在软垫上,很是痛苦的样子。
若是她进书院才认识的燕回,一定会担心自己把他踢坏了,但是她是见识过燕回武功的人呐。
装的,他一定是装的。
但黄内官不这样认为,他脸色铁青,冲她道:“你往哪儿踢呢?给洒家下来!”
胡青黛顺着红绸降下来,立在一旁,一边挨黄公公的训,一边继续看燕回演戏。
黄内官恨铁不成钢:“我说胡姑娘,你踢坏了人家,要赶紧上前照顾照顾啊。江郎啊,把红花油给胡姑娘,让她给燕公子上药。”
“啊?!”胡青黛看着被塞到手中的红花油有些傻眼,可怜兮兮的跟黄内官诉苦,“可是公公,男女授受不亲!”
黄内官满脸震惊的神色,“我说胡姑娘,你现在才想到这些是不是太晚了?”
胡青黛嘟囔道:“当日我就说自己演不了嘛。”
黄内官又哄她,“你先别考虑这个,演得好洒家自然会提醒太后娘娘给你们指婚,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哪知胡青黛瞪大眼睛,愤愤道:“谁要嫁给他?!您老人家可别多事!”
一直偷听两人说话的燕回脸上也是跟胡青黛同样的神情。
轮到黄内官傻眼了,“好!好!好!洒家不管,总之三天后洒家要来验收前三个动作,可千万别出岔子了。”
黄内官走后,胡青黛拿着红花油视死如归般走向燕回,心中默念:我是医师,我是医师。
江郎和瑞娘极有眼色的回避。
“刺啦”一声响,燕回的襦绔被胡青黛大力撕破至大腿根处,若不是裙裾遮住,燕回险些走光。
“你疯了!”燕回的耳根都红透了。
燕回白璧一般的大腿根处,确实乌青了一片,看来他并没有装。
只是他为什么没有躲避呢?
胡青黛心下有几分愧疚,将红花油倒在掌心,搓热了,重重的揉在乌青处。
燕回先是一颤,接着疼得呲牙咧嘴,忙抓住她作乱的手,满面通红道:“可以了!可以了!”
胡青黛夺手,“不行,还没揉开淤青呢!”
燕回拉着裙裾盖住裸露的大腿,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咬牙切齿道:“胡青黛,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
胡青黛笑吟吟的:“我是医师!又不是没摸过!”
燕回噎了一口气,瞪着眼看她,似乎无可奈何。
晚上,胡青黛在床上滚来滚去的笑,燕回那副咬牙切齿又奈何不了她的模样,实在是太生动有趣了,比他成日里板着的那副冷面孔要有趣得多。
第二日再见面,燕回又恢复了那副冰冷的死样子。
胡青黛才不怕他,故意去撩拨。
当他从背后抱她的时候,她温顺得很,软软的靠在他怀里,等两人松开载转身的时候,她故意去看他的眼睛。
大失所望。
燕回的眼里没有半分旖旎,浓黑的眸子在她看过来的时候没有瞪她,也没有回避,里面好似结了薄薄的一层寒冰。
胡青黛被那冰冻了一下,眼中的戏谑淡去,行动变得规矩起来。
江郎和瑞娘在下面直摇头,半空中两人的动作没有丝毫差错,就是一举一动僵硬得很,没有丝毫美感。
黄内官又来了,非常不满意,他叹口气道:“今天给他们放一天假吧!”
胡青黛正要欢呼雀跃。
黄内官又道:“成天吊在上面怪累的,那边有个圆凳,你俩都站上去,站到黄昏,中途要谁是掉下来,就打二十鞭,都打你吧!”
黄内官朝胡青黛一指。
胡青黛不服:“公公,为啥都打我呀?”
黄内官阴恻恻一笑:“爷们的骨头硬,抗打。”
抗打你不打他?
合着专门挑软柿子捏?
胡青黛苦着脸,求着黄内官:“公公,要不单给我一张凳子,我保证不掉下来。”
跟着来的小黄门,端着个黄布盖着的托盘。
黄内官将黄布一掀,一条金黄色的鞭子出现在大家视线里,那鞭子的手柄上镶嵌着七色的宝石,装饰得华丽异常,一看就是皇家之物。
“这是昨儿个太后娘娘赏赐下来的。”
黄内官拿起那条鞭子轻轻一抖,鞭子上密密麻麻毛发粗细的银色尖刺闪着毫光。
胡青黛心里发寒,手脚刹那冰凉。
那圆凳子只能放下两只半脚,这就意味着有一个人,得完全依托另一个人的扶持,才能不掉下来。
燕回扶持她?她想都不敢想。
自己一时半刻尚能支撑,从午后到黄昏,那么漫长的时光,胡青黛脸都吓白了。
黄内官凌空一挥鞭子,呜呜中带着金铁之声。
“还等什么呢?还不上去?”黄内官吆喝道。
恨意从燕回低垂的眸中一闪而过,当先踩上圆凳,向胡青黛伸出手,破天荒的说了一句:“别怕!”
他坚定的眼神,让胡青黛莫名觉得安心,毫不犹豫的伸出手,燕回握住,将她提上凳来,半只脚落在凳上,上身伏在燕回的怀中。
黄内官很满意:“这就对了嘛!江郎和瑞娘,这鞭子就交给你们俩保管。这两个娃娃若有不听话、不如你们意的地方,就拿这鞭子教训他们。别觉着孩子们可怜舍不得打,若是演出时太后不满意,那时候鞭子可就要落到你们做师傅的身上了。”
江郎和瑞娘跪下接了鞭子。
黄内官在回宫的马车上乐不可支,小黄门不懂,问:“师傅,什么事这么可乐?”
黄内官道:“两个小娃娃还没开窍呢,洒家帮他们一把。哈哈哈哈!”
小黄门道:“若是有人真的从凳子上掉下来,真要拿鞭子抽吗?”
黄内官哈哈大笑,“抽!该抽!”
胡青黛不敢将全身力量都挂在燕回身上,她最近胸前发育,高高鼓起,又疼又硬,万不敢贴紧燕回胸前。
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半只脚面,不一会儿脚就酸得难受。
她心里直咒骂那个死太监,这惩罚太过阴毒了。
燕回见她扭来扭曲,小脸憋得通红,问道:“怎么了?”
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
胡青黛呆了呆,半晌才道:“这条腿麻了!”
“那就换只脚!”
燕回将她抱起,换脚站,两个人的上半身不可避免的摩擦,胡青黛胸前硬核被压疼,“哎哟!”轻轻叫唤了一声。
燕回也感觉到了,这回他什么都没问,脸色却慢慢变红了,两人都听到了对方响如擂鼓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