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戴维斯舌战退敌
“亨利,闭嘴,你怎么敢非议贵族?”
罗巴德突然厉声制止道。
亨利一怔,雾草,我好像惹事了。
“不,巴罗德,这不是非议,是我问的,我们这是在议论军事,亨利,你可以放心大胆的说。”
戴维斯拉住好像要打人的罗巴德,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
罗巴德松了口气,他知道戴维斯有提携亨利的意思,但他必须说,一个是弄准戴维斯的意思,好不让亨利得到怪罪,同时也是给李恒提个醒,他现在只是一介平民,对方是贵族老爷,说话要有分寸。
亨利哪能不懂?只不过他知道戴维斯是什么样的人,他就是个慈祥善良的老人,反正对待原主一直是这样的。而且他也知道戴维斯是想考考他。
不过确实,身为一个现代人,尤其是长在种花家的花朵,哪懂太多或者说太在意阶级制度?
这一点以后真的要注意,不是哪个贵族都这么好说话的。
“感谢您的宽厚,戴维斯大人。”
戴维斯摆了摆手,“无妨,继续说下去,亨利。”
“是,大人。”
“您非但不是瓦茨拉夫陛下的亲信,反而对瓦茨拉夫陛下有深深的怨恨。正是国王的无能或是不理会,您才会被瓦尔德克的哈维尔·梅德科囚禁在自己的城堡达到七年之久,即便再后来被任命为了布拉格的城守,但这也不足以弥补您七年来身体和心灵所受到的伤害。”
看了看戴维斯的脸色,罗巴德暗暗为亨利捏着一把冷汗,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子是真敢说啊?
“这段故事早已人尽皆知,或许您可能已经原谅了国王陛下,但西格斯蒙德也不在意您有没有原谅。此时的帝国,正是西格斯蒙德、瓦茨拉夫陛下、贵族联盟三方角力的关键时刻,原本全力支持西格斯蒙德的贵族联盟,正在向瓦茨拉夫陛下倾斜,所以他才会对斯卡里茨发起袭击,目的就是为了排除异己,从而震慑其他人。”
“除此之外,他肯定也会拉拢可拉拢的人,壮大自身势力,而您,恰恰是不错的可拉拢对象!”
“啪啪啪。”
戴维斯鼓起了掌,看向亨利的眼神也是明亮了几分,“很难相信,一个小地方的铁匠之子,竟然会有这番见识和言论,实属难得。”
亨利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讪笑道“这个,嘿嘿,我平时没事就喜欢去酒馆听故事,而且我经常跑到拉德季大人的城堡里玩,跟那些军官、堡主、士兵书记官啥的都混熟了,他们有时候会聊一些帝国的实事,我就记住了。”
“大人,对面有一个骑马过来了。”
戴维斯笑着点了点头,刚要说些什么,罗巴德就出声说道。
众人望去,果然,对面西格斯蒙德大军中,一人一马向他们跑来。
那是个跟罗巴德体型差不多壮硕的大汉,但却比他高,也比他年轻很多,一身更加豪华坚固的铠甲,没带头盔,一个大光头,在朝阳的照射下都反光。
这个大光头,也正是原著中杀害原身父母的刽子手,不过现在不是了。
但亨利还是好想弄死他啊,无他,就因为他身上穿的铠甲装备是亨利目前为止见过的最豪华最棒的了。
手痒痒,心更痒痒。
“向您请安,塔尔木堡的领主阁下!”
大光头骑着马来到了城下,朗声说道。
“我是马科瓦尔·冯·奥利茨爵士。我奉匈牙利及克罗地亚之王,卢森堡的西格斯蒙德冕下之命前来造访。”
“以其皇兄,波西米亚之王瓦茨拉夫四世之名义,讨伐各路乱臣贼子,恢复帝国的秩序!”
“呵,恢复秩序?通过烧抢国王的领地?”罗巴德冷笑着,鄙夷不屑的小声说道。
戴维斯对其挥了下手,示意问好,沉声道“您好,马科瓦尔·冯·奥利茨大人,陛下皇兄之恢复秩序之志天下已无人不晓。”
“可是在我看来,贵军这次定是迷路了。”
“作为布拉格城堡的军官,我将我的一切献给了国王陛下,并且塔尔木堡这里常年平静,直到贵军的到来。”
“所以这次您是为何而来?”
‘说的漂亮。’亨利在心里为戴维斯点赞,虽然乙方势弱,跟对方的大军相比,无疑是螳臂当车,但戴维斯依旧不卑不亢,义正言辞,把势弱的乙方一下拉到了双方平等。
大光头见戴维斯言辞犀利,也不想跟他客气了,也不废话了,直接说道“昨日,陛下攻打了王国的敌人,拉德季·科比拉阁下。其曾利用斯卡里茨的银矿,支持对抗王室的叛军。”
“不幸的是,这叛徒逃掉了。阁下,也许您知道我能在何处找到他?”
闻言,戴维斯脸上满是经验、不解和不信,他眉头深皱的道“据我所知,您说的拉德季大人是国王钦派的驻斯卡里茨督军,我不敢想象他会反抗王室。”
“不过,我可以向您保证,他不在塔尔木堡。他怎么会愚蠢的从一个不堪一击的城堡,逃到另一个更不堪一击的城堡?”
戴维斯这话,其实已经是在示弱了,但大光头可不满意。
目光微寒,继续说道“还是说,贵方认为在下麾下的这点微薄之力,是贵军前进的障碍?”
“我是否该向陛下禀报:拉德季并不在塔尔木堡,并且你们已串通一气了呢?”
威胁之意满满。
“拉德季科比拉不在这里,我也不想掺和对我没有任何益处的事情。”
戴维斯的语气也变了,变得好像有点不耐烦,变得语气有点僵硬。
“好的,阁下,如您所愿。我会将您的话转告陛下,希望陛下会理解您想要传达的意思。”
“我无愧于心,尤其在这种并不是让人很开心的情况下。”
“再会了,大人。”
“auf wiedersehen!”
说了句外语,大光头就打马转身离去。
“嗯?亨利,他说的啥?”
“哦,他说的是德语,再见、再会的意思。”
“哦哦。”
人们的目光全都紧盯着对面山坡上的军队,衣甲鲜明,军容雄壮,气势不凡,战旗飘扬,看的人汗毛直立。
塔尔木堡的人们都紧张万分的看着对面的军阵,大气都不敢喘。是战是和,他们的命运是生是死,将在这一刻揭晓。
百姓们、军士们,都在心中或小声的不停的祷告着,祈祷着,从而祈求天神、祈求主、祈求圣母的庇佑,祈求那个凶残的如同豺狼野豹般的西格斯蒙德能发发善心,哪怕只是这一次也好,希望这场战争不要发生。
面对战争,面对死亡,没有人不害怕,不恐惧。
蝼蚁尚且知道偷生,何况是人呢?
小小的塔尔木堡真的挡不住敌方千军万马的进攻。
亨利也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即便是熟知剧情的他,也不敢百分百保证西格斯蒙德不会对塔尔木堡进攻。
一旦战争打响,那么他们所有都将九死一生,不是十死无生!
大光头马科瓦尔回到了军阵中,与阵前那个雄壮的不知道是不是匈牙利之王的西格斯蒙德身影交谈着。
他们说着什么,人们无从得知。
马科瓦尔把刚刚与戴维斯的谈话一字不漏的讲了一遍。
那人始终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他不说话,马科瓦尔也不敢吱声。
半晌,那人依旧不语。
他举起了手臂。
人们的提到了嗓子眼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汗水都布满了额头。
万幸,他的手臂没有向前挥舞,而是往后挥了挥。
看到最高司令官的手势,各队的将领带头,调转马头向后撤去。
“敌人撤了,他们撤了!”
“哦哦”
“哈哈哈”
“活下来了,我们活下来了。”
看着撤离的大军,人们爆发出了海啸般的欢呼声。
这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人们欢呼雀跃,欢喜相拥,甚至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