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敌特分子
超凡？樵苏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超凡是他心目中的众神之王，等级在良系、斐系、慧系、先知之上，是他所知的生机人那一拨神仙中等级最高的。
他的妈妈怎么可能是众神之王呢？
超凡可以活上千万年，或者永生，可这十几年来，他亲眼目睹了妈妈容貌上的变化，从30岁到40多岁，每一道皱纹都见证了时光的流逝，按照这样的衰老速度，他的妈妈会和正常人一样，总有迎接死亡的那一天。
超凡也可以腾云驾雾，以超音速飞行，那么他妈妈不用乘飞铁，不用搭飞机就可以在全世界自由来去了吗？
不，他所知道的妈妈要订飞铁票，要订飞机票，凡人怎么做，妈妈就怎么做，她怎么可能是个超凡呢？
共生体看见樵苏傻掉，开心大笑：“不相信吗？是不是觉得你妈还是你妈？”
“……”
“共生体，你确定我妈是超凡？”
“不确定，我确定那个女的是超凡，但不确定那个女的是不是你妈，所以不确定你妈是不是超凡！”
没毛病！其实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的猜测，安全局所说的那个犯罪现场和他看见的那个打斗现场或许根本就不是一个现场。
樵苏感觉紧绷的神经拉到了极限，双手抱在后脑勺上，往后一靠。
今日，仿佛一台造梦机器连接到他的神经元，制造出种种幻梦：自杀未遂，生机人大战，共生体上身，母亲是生机人。
他抬头慢慢打量家中的每一个物件，它们又勾起了杂乱的回忆，17年来，他从未曾发现这里有一丝非凡的气息。
他又细细回想了和妈妈的通话，反复琢磨爸爸的每一个举动，是不是他们给了他暗示，可是他没发现呢？
屋子里很静，樵苏的思绪却如浪涛般喧嚣。
从他记事开始，他还没有如此用力地去想一些生活细节，此刻他才发现这些细节虽然平凡又琐碎，可是却让他泪流满面。
他从母亲那张漂亮的面容下看到了她的殷殷关切，她因为远在万里而感到无奈，她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在诉说思念，挂断电话前，眼里是依依不舍的凝视。
他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这些呢？
父亲也一样，总想把世上最好的东西放在他面前，对于自己不能给予他更多照顾愧疚万分，每一次离开家前都欲言又止，父亲想对他说什么？
樵苏忽然觉得孤独。
他走到门外伸头看了看隔壁家，隔壁的隔壁家，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家，灯光朦朦，轻细的分不清从哪个方向来的无数声音在黑暗这口巨锅中沸腾。
他们应该都和家人围坐在一起或者看电视，或者聊家常。
只有他孑然一身。
“砰！”
樵苏落寞地关上了门。
“瓜蛋，把所有灯打开！”
哼，你们有灯，我就没有灯吗？
家里的灯从1楼亮到3楼，像是一栋正在营业中的小楼。
樵苏满意的坐在沙发上。
“瓜蛋，打开电视！”
哼，你们有电视看，我就没有电视看吗？
他有两三年不看电视了。
他把电视称作老人机，里面那些新闻、老电影、老音乐、老生常谈的对话节目都不是他会看的。
他只在网上遨游，打你死我活的游戏，找志同道合的游戏伙伴，看满天飞的明星绯闻。
电视打开了，女主播端正的坐在台前巴拉巴拉说个没完。
平时他会觉得这是噪音，此时却觉得挺温馨，爸爸妈妈不在了，有个絮絮叨叨的背景声音竟然弥补了些许伤感。
“赤农洲情报部提醒广大公民，最近敌特分子活动猖獗，洲内形势严峻，请广大公民保护好自己的人身安全，如果发现身边有可疑分子，请立即拨打333，或者通知附近安全局分局！”
敌特分子？
樵苏一怔，想起共生体说什么……那个女人拿了情报，男人从希罗州一路追到赤农洲。
他们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敌特分子？到底是男人是敌特分子还是女人是敌特分子？
“喂喂，共生体，你在睡觉吗？”
“蛤……又干什么？”
共生体倦意很浓，只要樵苏有事麻烦他，他就是这个鸟样。
“快看新闻！”
樵苏点击“回看”，将刚才的新闻又播报了一遍。
“赤农洲情报部提醒广大公民，最近敌特分子活动猖獗，洲内形势严峻……”
“停停停，这哪是什么新闻，这是老闻！”共生体道。
樵苏暂停播放：“你说那个女人拿了情报，男人从希罗州一路追到赤农洲……他们俩是什么身份？敌特分子吗？”
共生体道：“据我所知那个男人是个特工。那个女人我就不知道了，表面上是个记者，不过我看绝没有那么简单。”
樵苏问道：“新闻里说的是不是就是这个男人，他在赤农洲搞破坏活动？”
共生体讪笑：“你是不是以为全天下只有一个特工？他当时受了重伤，还怎么搞破坏活动？”
樵苏一脸疑惑：“难道我们赤农洲一直以来都有敌特分子吗？”
“宝子，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
“那那他们潜伏在我们周围吗？”
“可能吧。无处不在。”
“那那他们想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哦，我知道了！宝子，你是在给我挖坑！我要是说他们在干嘛干嘛干嘛，那你就会说我是敌特分子，要不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对不对？聪明如我！”
“……”
“我只是想问一个问题而已……坑不存在。”
电视继续播报新闻或者老闻，然后是皆大欢喜的家庭剧，接着又开始好物分享……
已是深夜一点。
在枯燥乏味的电视声音安抚之下，樵苏被各种突发事件刺激的大脑渐渐平静下来。
倦意席卷而来。
他四仰八叉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喂，不要怪我没提醒你，我们家来贼了！”共生体在樵苏体内喊道。
樵苏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什……”
“嘘！别出声！你用想的就行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樵苏想：“你刚才说什么？”
共生体：“我说家里来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