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精神病医院
第五十五章 精神病医院
亚宁从高家逃出来之后,满脑子都是这“三枚铜线”。
亚宁简直要崩溃了。
晚上回家,亚宁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也睡不着,眼前总是闪烁着异样的光亮。
“难道是我也中邪了吗?”亚宁躺在床上心里很害怕。
他不知道找谁去问,也不知道找谁去说。
但是他隐隐约约感觉得到,一个小小的铜钱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魔咒,很有可能有其它的不可预知的魔咒。
亚宁感觉得,在这恐怖的黑夜,一种难以抗拒的力量正一寸一寸的逼近,一点一点的吞噬着亚宁的视线。
他试图找到一点生命的声音,却只听到我加剧的心跳,扑通、扑通……
亚宁明白,或许魔咒就在这漆黑的夜色之中,
亚宁压住自己狂烈的心跳,心里念叨叨着,慢慢来,慢慢来,我一定一定会找到你,
转眼二十余天过去了。
春天的气息渐浓,冰河开始变簿了,空气中的冷,早已是冻人不冻地了,远处的山峦上的雪迹变暗了,甚至有些地方露出了黑土。
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
这段时间村里人也慢慢的回归了平静,可能是春天的缘故吧。
春天总是会带人们以生命和希望的。
这段时间,亚宁的紧张的神经也稍有舒缓了。
开学前,买笔买本当然是必然的。同学们三三两两去镇里买本。
村里的小卖店是不卖笔本的。
亚宁约了石头、二宝子等几个同学,一起坐车去了镇里。
亚宁也是好久没遇到石头了,他和石头、顾飞、小龙是最好的朋友,顾飞和小龙出事,亚宁和石头订立了攻守同盟,决不出卖朋友。
石头的嘴真是严,谁也没和谁说。
亚宁和石头在车上是并排坐着的,石头转身问亚宁,你想小龙和顾飞吗?
“当然想了,特别的想”,亚宁回答道。
“可惜小龙已经没了,只有顾飞一个人在精神病院”。石头低声地说,明显看得出来他很难受。
“听我爸爸说,顾飞转到了咱们镇精神病院了”亚宁说“要不,咱俩去看看顾飞”。
“行,太好了,只是不知道小龙会不会认识咱俩了”石头兴奋的表神又变得黯淡了。
“我也不知道,会不会认识咱俩”亚宁出神地望着窗外。
路面上,已经没有了积雪,客车跑的也飞快,只是土路太颠簸。
镇上到了,亚宁似乎没有了以前来到镇里的兴奋感,这几个月让他成熟了不少。
亚宁、石头、二宝子等几个人来到了一家商店,各自挑选了一些本、笔、橡皮、格尺等用品,还买了几本参书。
大家每个人满满一袋子,这可是他们半个学期的学心用品啊,下次再来,可能就是秋季开学前了。
——而亚宁买了双份。
二宝子和几个同学坐车先回八家户了。
亚宁和石头步行去了镇精神病医院。
镇子面积不大。经过打听,得知镇精神病院在镇的最西面,离这儿有三里多路。
两个人边走边聊,想象着顾飞现在的样子。越想觉得越是扎心。
顾飞是一个多活泼的男孩啊,爱打爱闹的,讨人嫌也惹人爱。
两个不伙伴边走边踢着石头块,这是农村小孩子走路的习惯。
镇里的路很宽,比村里的要宽多了,主路上还有水泥路。
这真是奢侈,农村的家里还用红砖铺地呢。
两个人想着,聊着,转眼就到了医院。
这是一个三楼小红砖楼,在亚宁和石头的眼里,这是相当的气派。
门牌上写着单位的名称。
亚宁和石头走进了医院,门口的大爷拦住了他俩。
“你找谁呀,有证件吗”,大爷带个红箍,一脸严肃,一看就是个认真负责的人。
“没有哇”,两个同时说。
“没有不让进”,大爷关上门,就进了收发室。
两个人好不容易来到这儿,还不让进?两个人急的都要哭了。
拎着装笔本的塑料袋在门口揉着眼睛。
大爷看了一下,又出来了:“哭个啥,还大小伙子呢,不嫌丢人”。
看到大爷厉声训斥,两个人哭的更伤心了。
“别哭了,说说你俩啥情况”。大爷心有点软了。
“我们是八家户的学生,我们来看我们的同学顾飞,他得病了”,亚宁含着眼睛把顾飞得病的前后讲了一遍。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认识我了”,石头也哽咽地说。
“你这两个小小子,心眼怪好的尼”,一声口音,大就是山东人。
那也不能放,没证件放你们进去,一旦出了事咋弄?大爷还是不同意
“大爷,你看,这是我给顾飞买的本和笔,还有参考书”
“都有病了,还能看懂个啥”,山东大爷也叹了一口气。
“我带你俩人进去吧,不过,不要乱说话”,大爷提醒了一句。
亚宁和顾飞一个劲的道谢。
“谢什么,今天院长没在家,要是在,我可不敢放你们进去”,大爷还是一个直脾气。
亚宁和石头两个人是第一次来到精神病医院,在他俩的印象中,这里阴森恐怖,充满暴力。
近距离观察,大多数的窗都上了铁栅栏,尤其是二三层,几乎全上了铁栅栏,可能是防止病人跳楼或出逃吧。
他们两个人紧紧跟着大爷,进入了大楼内部。
大爷和医院的人很熟。
“小张啊,你查一查,顾什么飞在几楼”。
“顾飞”,亚宁连忙补充道。
“在三楼”,这个叫小张的女医生连查都不用查,张口就来。
“你两个娃跟我来”,三个人慢慢的爬楼梯。这样楼本身就是一个旧楼,楼梯更是破旧。
因为时间长的原故,楼梯台阶上早已被脚印磨得光滑。破损的墙壁上贴着《医院管理制度》,一层,二层,三层。
“到了,就是这儿,不知道你俩能不能看见”。
这是什么意思,都进来了,为才能看不见。
三个人并排站在了一道铁门的门口。
这是一道厚重的由钢筋条焊上的铁门。门上挂一把大大的铜锁。
三个人的对面,就是长长的走廊,约有三十米长吧。在走廊的两侧,都是病人居住的地方,是不是有床看不清楚。
走廊很宽。这里没有想像中的嗓杂,反而较一般医院的人声鼎沸,这儿反而更显得安静。
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的站着一动也不动,有点则是在慢慢走的,有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静静的沉思。
当在个人,站在对面时,几乎所有的人都同学张望,面无表情。
但是其中有一个病人,从无处则是直直的走了过来,他走的很直,步子也很稳,头一动也不动。
快走到大门了。
亚宁和石头往后退了一步,而大爷则一动不动。
大爷向后挥挥手,这个病人又听病的就地转身,又同样的步伐往回走。
大爷说,这里的病人都是轻病号了,重病号都在县里或是市里。
因为没有值班医生,没有办法找到顾飞。
可能顾飞就在哪个房间里坐着或是躺着呢吧。只是不知他们俩来。
“怎么办呢,亚宁”,石头焦急的问。
大爷说,你们不能在这儿里喊名字,否则,所有的人都天天顾飞顾飞的叫着,影响顾飞机的治疗。他们这里的人都有独立的编号。
亚要强忍住眼睛,哎,今天白来了,今天和顾飞离的这么近,却……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十余米远处的一间房间的门边。只见这个人用手扒着门,安静地向他们这望来,身上穿着病号服装。
“是顾飞,是顾飞”,两个人压抑不住的眼泪夺眶而出,两个一个健步走到铁门前,。
手握在粗粗的铁棍,压低声音喊,顾飞,是我亚宁,顾飞,是我石头!!
顾飞在门后,闪动了几下眼睛,突然他慢慢的走出了房间,一步一步的向亚宁石头走了过来!
走的很慢,很慢,但是越来越清晰了,
顾飞以前的长发不见了,是特别短的头发,只有一层,顾飞显得胖多了,以前帅气的精神小伙,像一个成年人一样,只是眼睛里,还有那一份纯真。
顾飞的嘴唇似乎也在抖动,他使劲的看着两个人,似乎在哪儿见过,但是叫不出来名字。
顾飞一直走到了铁门边,眼神还是直直的,就是盯着他俩看,一遍遍地看。
“顾飞,我是亚宁啊,你的同学啊”,亚宁握住顾飞的手,久久不愿意撒开。石头的手也在抚摸着顾飞脸,好像感觉到了顾飞眼睛中有点点的泪花。
亚宁突然想起,他不是买了两份笔、本和参考书吗,他赶紧掏出来,准备替给顾飞!
“不中”山东大爷一把拦信了他,书和本可以给你同学,笔不可以给,这属于尖锐的东西。
“行、行、行”,顾飞接过本时,看到上面写着姓名:顾飞,
——这是亚宁在商店买完就给每个要都写上了名字,
顾飞捧着书和本,快速地翻动着,嘴角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突然,他喊了一句:亚宁,石头,
大爷也大吃一惊,赶紧把楼下的大夫找来。
只见顾飞泪流满面,他想起来了,他完全想起来了
大夫也特别开心。
大夫说,看样子,顾飞再调理一段时间,就差不多能出院了。
亚宁和石头简直要乐疯了,拽着山东大爷手使劲的摇。
“你这两个鬼小子,想把胳膊拧断啊”。
回来的车上,亚宁和石头露了舒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