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古早霸总和他抑郁早逝的妻子二十四

    之前李图南已经吩咐撤掉了那张大到夸张的用来摆放菜品的条案，一家人日常已经换了一张传统的小圆桌作为餐桌，四五个人刚刚好能够亲密而不拥挤。

    “音音，再尝尝这个，图南说你喜欢吃可乐鸡翅，这个是妈这一段在家才学的。”李母用公筷给白希音夹菜。

    晚餐大部分都是白希音爱吃的菜，但是刚刚长途跋涉回家，尽管她对着李母的热情努力去吃，还是有些力不从心。李图南也看出来她食欲有些不振，但是也不好打断母亲的行为，只得一边给李父使眼色，一边伸出自己的碟子截住那只鸡翅，嘴里还不忘说道：“妈亲自下厨做的鸡翅，怎么不得给儿子尝一口，我也可喜欢吃鸡翅了。”

    李母被这样一截，也从刚见到儿媳妇回家的兴奋中回过神来，从善如流的把鸡翅放入李图南的碟子中。然后侧身对乖巧坐在一旁对着碟子发愁的希音说：“妈好长时间没见你，有点太高兴了。咱们自家人，妈也不跟你客套了，想吃什么就吃的，不想吃就别勉强自己，啊。”一边揉揉自己握着的儿媳妇软软的手。

    白希音认真的点了点小脑袋：“嗯，谢谢妈妈，我刚走了好久的路回来，的确有点吃不下。”

    “那就不吃了，妈其实炒完菜在厨房就吃饱了，咱俩看着他们俩吃。”李母毫不在意地揭了自己老底。

    李父和李图南无奈对视了一眼，一同在对方的眼睛里找到了对自己媳妇的无奈和宠溺，这种对话发生在其他婆媳之间，不知道要推拉客套几个来回。哪里像自己家这两个，一个说不想吃就不吃，另一个说是的，我的确不想吃。随即两个人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再怎么样也不能让自己媳妇干坐在这里等他们。

    晚饭过后，李母和李父表示年纪大了，精神头不好，要先去休息。客厅里只剩下白希音和李图南两人。李图南思索着之前心理医生对他的嘱咐，像白希音的情况，虽然有好转，但是最好还是要去面对面地看一下心理医生，才好做进一步干预或者治疗。

    “希音，要不要一起去花园里逛一逛，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李图南对白希音邀请道。

    “好的，那我们去后院吧，还没见到后院开的花。”白希音已经渐渐能够表达自己的想法，不再像之前那样战战兢兢了。

    两人踱到后院。后院里临近住房的地方种了一片细密的百慕大草，越是人踩着走长得越好，所以一整片草坪没有铺硬化的路面，两个人踩上去软绵绵的脚感很好。隔着一片竹林，是从别墅后的山上引来的泉水汇成的小湖，湖上建了仿古的廊桥和亭。再向远处举目望去，在整个四合院后院的回廊之后，有从前院延伸而来的桃林和围墙上蔓延的蔷薇。斜斜隐入后面一座山中。

    李图南牵着白希音的手慢悠悠地走着，到了湖上的亭子中，两人站在围栏处，李图南终于张口道：“希音，我有些话想跟你讲。”

    白希音转过身来，顺手收拢自己被风吹散的额发，抬头望向李图南，“你讲，我在听。”

    “我前一段时间看你有些失眠，还时不时走神，感觉你有些状态不对，所以我去咨询了医生。”李图南纠结了许久，抛弃用“有个亲戚想见你，想跟你聊一聊”这样谎言诓骗她去与医生见面的想法，决定实话实说。

    “医生让我观察一下你是否会出现食欲不振，注意力低下，心情会不会莫名其妙低落这些情况，然后建议我带你多与人交谈。”李图南感受到晚风渐起，拿起手上一直拎着的披肩拢住白希音瘦削的肩膀，整理好后上前一步，一只胳膊环住白希音的腰间，白希音也上前一步靠向温热的源头，听到李图南的话语所带来的慌乱也被这温暖驱散。她强撑着自己抬头看向李图南的眼睛。

    “你做得很好，希音。”李图南望向白希音的眼睛，眸中是真诚的赞许，他知道白希音心中一定是慌乱的，虽然还是坚持着继续说下去，却实在抵不过心疼，伸手抚上她已经通红的眼睛，“但是我总归描述的不准确的，我们，我们去找她聊一聊好不好。”

    白希音终于伸手环上李图南劲瘦的腰，她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好。”

    其实白希音早已发现自己的不对劲，那一年里她仿佛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别墅里，面对的永远是无穷无尽的家务和霸总随时随地的鄙夷与冷漠。虽然她现在有李图南，但是心理上的重压还是让她时不时有一种溺水般的窒息感。那天早上梳头，面对梳子上一大把的头发，她甚至有一种自己的生命就将要这样流逝的感觉。

    答应过后，白希音仿佛是给自己卸下了一个担子那样轻松，她埋进李图南的怀抱，声音闷闷地从两人的间隙里传出来：“我知道的，谢谢你。”最后两滴泪水藏进李图南的薄衫中，消失不见。

    李图南顺势把白希音裹进自己的大衣，一手轻拍她的背，一手拖上她的后脑勺。

    两人在亭子里静静地站着，不同于刚刚的沉重，暖风熏来的花香衬着这份宁静，两人内心里多了一份尘埃落定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