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药
两人打车前往万仁制药，也没管万文昂提出的约定时间，这种事早去确认就少一分变数。
虽然万文昂说下午三点见面，依照他的行事作风以及反常状态，林天星推测万文昂今天全天应该都不会去做其他事。
或者有猫腻的话，他反而会为了提前准备，而把见面时间故意延后。
万仁制药办公楼，地上十七层地下三层，很多决定性的商业签署都是在这里完成的。
据传这座办公楼的地下，还储存着三张流传了好几百年的绝世药方，这也是万仁堂的根本。
言灵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栋建筑，这里给他的感觉很不舒服。
现在是上午十点多，阳光温和，言灵却觉得丝丝凉意笼罩着他，可用阴阳眼仔细观察，却又什么都看不到。
“怎么，害怕了？”林天星看着言灵，开口问道。
言灵：“啊，可能是吧，毕竟即将面临的是猎门万家大公子，有可能是杀人凶手，我感到凉意可能是因为我不愿意承认的害怕。既然已经到这了，走，进去吧。”
既然无法猜测，那就距离迷雾近一点，言灵一直秉持着这种行动方式。
表明身份后，保安就将他们放进去了，应该是万文昂有提前交代。
进入大楼内，阴冷的感觉越发明显，言灵催动纳灵符，放出鬼魂：“你能感觉到周围有同类吗？”
鬼魂说：“天师大人，周围并没有其他鬼。”
一旁带路的接引人员觉得言灵喃喃自语很奇怪：“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吗？”
言灵：“啊，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凉。”
接引人员：“这样啊，十分抱歉，今天空调的温度开的的确比往常要低，我这就带两位去万总的办公室。”
乘电梯上了7楼，言灵觉得凉意有些微的减弱。
“越往上感觉越薄弱，难道地下有问题？”
“两位先生，请跟我来。”
接引人员将两人带到万文昂的办公室，敲了敲门：“万总，您的两位朋友到了。”
“好，请进。”
言灵退后一步：“林老大，你走前面。”
林天星推门而入，言灵紧随其后。万文昂到门口迎接：“星子，我们也有四五年没见过了吧，你竟然长高了这么多，快坐。这位朋友也请坐。”
言灵说声谢谢，坐到了林天星旁边。
言灵仔细端详了下万文昂，他面容白净无须，身形略显消瘦，穿着医学研究专用的白色无尘衣，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笑起来给人一种温文尔雅，很舒服的感觉。
“奇怪，好像电视剧和小说里面的衣冠禽兽都长这样？”言灵已经给万文昂打上了“不是好人”的标签。
三人坐下后，就没人再说话，气氛逐渐尴尬起来。
终于，林天星率先开口：“昂哥，我们来其实是。。。”
“这事和我们万家三兄妹有关系，你们怀疑我是吗？一进门我就闻到了，这位朋友喝下了‘毒不死’吧，想必是怕我用金丝雀杀人。”万文昂抬起头，打断林天星说话。
“昂哥，王进和王光叔叔都是中金丝雀毒死亡的，我此来只是想确认一下，以免误会。”
林天星语气平淡，听不出来情绪。
万文昂站了起来:“我们三兄妹，必定有一个是凶手，或者和凶手有关系，无论是谁，对我们万家，乃至整个猎门，都是不小的冲击，我身为万家长子，会全力配合调查。你们跟我来吧，去地下三层。”
言灵看了一眼林天星，后者点头示意。
电梯缓缓下降 ，到地下二层的时候，安保系统对万文昂进行了指纹和虹膜识别。
进入地下三层需要的权限更为夸张，万文昂拿出手术刀，割破手指将血液滴在一个凹槽中，直到一个机械电子女声响起：“dna检测完成，身份确认。” 然后电梯才开始向地下三层移动。
“很诧异吗，其实这点安保根本不够，原本地下二层和三层都是有我们猎门万家中的高手把守的，你们来之前我把守卫撤掉了，地面和墙壁上还有很多机关，星子我倒是不担心，不过这位朋友可要跟紧了，毕竟我们万家不只是会制药用毒，在各种器械制造上也是顶尖水平。”
万文昂回头看了一眼言灵，金丝眼镜的镜片反射头顶的灯光，言灵看不清镜片下万文昂的眼神，但直觉告诉他，万文昂绝对不怀好意。
“让我小心点，潜台词是我随时会送命？他明明是第一次见我，为何对我有如此深的敌意，莫非是觉得我不是猎门中人，不应该参合到这件事里面？”
于是言灵又跟紧了一点林天星的脚步，他还真怕一步踩错，墙上飞出来一支箭把他钉死。
“叮”
电梯门打开，一股白色的寒气扑面而来，言灵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林天星倒是没什么反应，不用怀疑一个猎人的身体素质。
这里除了必要的承重柱以外，再也没有一面墙壁，但所有的空间几乎都被填满了。
“抱歉，这里的药材需要低温保存，所以温度开的很低。地下三层分为两个区域，风干药材区和需要冷湿保存的药材区，这些药材都极其珍贵，很多都是有价无市的珍宝。”
万文昂拿起一株干草，放在嘴里咀嚼。
各种药草的味道掺杂一起，形成一股奇特的药香。
“最好有点心理准备，因为前面的药材一般人看了会引起不适。”
万文昂提醒道。
林天星停下脚步：“昂哥，我是来调查金丝雀毒的，你带我们参观这些做什么。”
“哈哈哈，星子，你猜一个制药公司，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专利，是垄断，这是我爸告诉我的。 可以说你们现在看到的，就是我们万仁制药的根本，也是我们万家独有的的东西。
别人没有的药，我有；别人不能治的病，我能治，所以我才能以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小有名气。这些药材，或是已经绝种的，或是极难寻到的。每一株放到外界，都能拍出高价。
这还只是植物药。”
万文昂边说边走，三人逐渐走到了另一个区域。
触目惊心！
环境昏暗压抑，灯光微弱，一排排玻璃瓶整齐的摆放着。玻璃瓶中存放着形态各异的动物尸体，有些是完整的，有些则是只有残肢甚至组织，连分辨出来自什么动物都很难。
动物尸体泡在不知名的绿色液体内，随着瓶底升起的气泡，各种断肢也跟着浮浮沉沉，仿佛死去了还在动弹。
有一个瓶子中的脑部组织，看起来竟然和人脑特别相似！
腐臭的味道不断的刺激着言灵的嗅觉，再加低温环境，很快他就感觉到不适。
万文昂拿起一个玻璃瓶，瓶子中装着一节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尾巴：“你们知道吗，在普遍认知中，人类是不能断肢重生的。但是蜥蜴可以，这是我父亲早些年打猎时捕捉到的重生蜥的尾巴，重生蜥是一种妖兽，基本没有战斗力。
但它的尾巴细胞能分泌一种极具活性的物质，人类服下后，断掉的手脚也可以在短时间内再次生长出来。
因为它的功效，也导致了重生蜥种族的灭绝，哈哈哈，自己叫重生，却绝种了，真是讽刺啊。
还有这个，这是梦魇蝴蝶，它身上的粉制成的化妆品，能让一个中年女人看起来瞬间年轻十岁，而且能保持两年以上。无论任何风吹日晒，都不会有影响。
这个，这是灵猿的脑子，配合启智花煎服，可大幅提高人的智商。
这个。。。这个。。。这些，全都是顶级药材。
可是这些够吗，不够，远远不够。我还缺一味大药，一味能让我在制药界彻底站稳脚跟的大药！我可是要继承万仁制药的，我没底牌怎么行？哈哈哈。”
万文昂拿起一个又一个瓶子，自顾自的介绍着。
他此刻让林天星觉得非常陌生，曾经记忆中那个谦逊温和的“万家大哥”，现在竟然变得有点疯狂和神经质。
“啊，对了，星子，你不是要问金丝雀的事吗，这也是我带你来地下三层的原因。来来来，我告诉你。我的那条金丝雀，被我杀了，就在前面的瓶子里。
快快快，我带你看看它，就算它死了，也还是那么可爱呢。可是，为什么它非要死，为什么死的不能是我爸爸万景中那个老东西呢？星子，你觉得呢？”
万文昂一把扯下自己的金边眼镜，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