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勉为其难
老大媳妇说归说，一想到如果让老大真的请保姆，自己挣的钱还不够个保姆费，就感觉挺不划算的。
正好老大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保姆，老大媳妇就暂且看着吧！
来到老家，看着婆母，那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
一辈子没有给孩子们干什么事，如今老了却需要孩子们来照顾了。
孙男弟女一个不看，如今却需要孩子们来看，真是让人不耐烦。
心里烦归烦，可是为了家庭的和谐，也为了生活，不得不迁就些。耐着性子也得在家看着。怎么说自己也是和人家的儿子过成一家人的。反正每天也就是给她做做饭而已。
每天天一亮婆母就起来了，起来就吵着要衣服，把衣服给她放被窝上，她依然吆喝着要衣服，必须放在她的手里才行。
如果你不看着她穿衣服，她能把一条腿穿里边，一条腿穿外边耷拉着。老大媳妇把她的衣服都放在她身边的柜子里，让她自己穿。可是每天天不亮她依然吵着让给她穿衣服。
一到饭时候，她就吵着要饭吃。“怎么还没做好饭？我饿了，快盛饭。”
吃过饭没一会儿，她要拉。让她到厕所去，她不去，非要在屋里拉。都是老头子给她惯的臭毛病，怪不得他上次说伺候她太累人。恐怕他就是生生被累死的。倒不是真的干多少活儿太累，而是心太累。
她拉在屋子里如果不立即清理屋里就会有臭味，整天在一个屋子里的，怎么忍受得了屋子里有异味呢？爱干净的老大媳妇不得不赶紧清理。
这样折腾来折腾去一天也是挺紧张的。
老大媳妇捏鼻子捏眼看了一个月。把家里收拾的十分干净。
轮到老二时，老二在外地打工，老二媳妇也要上班，如果回老家看着毕竟有些远，就把她接到了自己家里。
刚进门她看到门口的黑瓷砖，说什么也不往前走了，说：“这里有条河。”
飘飘说：“那不是河，是黑瓷砖。”
她不信，就是不敢过。飘飘跳到里边跺跺脚，告诉她，“看看，没事儿，过来吧！”她就是不走。强行拉着她走过来，坐在沙发上。
飘飘去给她做饭，为了她过来，多少年没有看过电视的飘飘专门给她买了电视放在客厅里。自从有了电脑，电视也就不再看了。后来有了手机，电脑也不很开了。如今买了电视，也就是让老人在家里不郁闷，，有个事儿干。给她开个视频，能够一看一晌。
飘飘告诉她厕所在哪里，拉着她过去看了看。第二次她又问了一遍，飘飘又拉着她去了。一天里她无数次问，飘飘无数次拉着她过去。
终于到了晚上，飘飘告诉她她的房间在哪儿，又告诉她从她的房间出来往哪边走是厕所。一切交代好了，先带着她上了厕所，才领着她进了卧室。
刚睡着，忽然感觉自己房间的门被推开了，飘飘吓了一跳，只见门口一个身影站着。飘飘吓得魂都飞了。赶紧按开了床头灯。却是婆母站在门口。
“您不睡觉站在那干啥？吓死我了！”
“天亮了，该起床了。”
飘飘看了看表，才十一点。
“才半夜十一点，天怎么就亮了？睡觉去吧！”
婆母伸手指了指窗外，一轮明月照在床前。
“你看不是天亮了吗？”
“那是月亮。你连太阳和月亮都分不清了吗？天亮了你走到外边看看，像是白天的样子吗？赶紧睡觉去。”
飘飘起来拉着她走进她的房间，看着她躺到被窝里给她关了灯走出来。
“半夜不许再起来，有事喊我。”交代好她飘飘去睡觉了。
“飘飘，飘飘，天亮了，该起床了。”飘飘正睡得迷糊，听到有人喊。打开手机一看，才半夜一点。
“才半夜一点，睡觉！别吵，我明天还要上班呢！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半天不听她说话，飘飘继续睡去。
“飘飘，飘飘，该起来了，天亮了，我起来吧？”
听到喊声，飘飘睁开惺忪的睡眼，打开手机，半夜三点。
“你能不能好好睡觉？半夜三更喊什么喊？好好睡觉！不许说话。”
五点钟，喊声又起。她让她继续睡。翻身又躺下来睡觉。六点半。小区里响起小商贩的吆喝声，“灌奶了，灌奶了。”
婆母又开始吆喝着要起床。飘飘一夜没睡好。无名火腾腾地往上冒。可是面对一个痴痴呆呆的老人，她又能怎么办呢？她的可恶的儿子躲得远远的，她还得替他尽孝。真是冤家。
刚想再吵她一顿出出气。忽然灵机一动，她告诉婆母：“你以后记住，听到’灌奶了灌奶了’的声音，就该起床了。听到这声音以后你再起床，听不到就是不睡或者睡不着也不许吵，如果没听到你吵我睡觉，我起来可嚷你。知道了吗？”
“嗯嗯！”看到她点头。她的心里总算好受些。把她的衣服给她放在床上让她自己穿衣服她去做早餐。
做好了饭，喊她吃饭。只见她还在拿着秋裤往头上套，却是怎么都套不上去。无奈，她把秋裤拿过来告诉她，“这是裤子，你看看有两条腿，是往腿上穿的。”忽然想起衣服也有两个袖子，估计她还是会弄反。就告诉她：“你看这里有两条火车道，长长的，是让你的腿在里边跑火车的，知道吗？”
“跑火车，知道了。”她拿起裤子开始跑火车。拿起衣服她倒是穿的挺好的。起来她们吃了饭，飘飘给她开了电视让她在家看电视，又给她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告诉她“等会儿渴了喝水，在家乖乖看电视，等我买菜回来给你做饭。”
然后把街门锁上开始上班。
因为昨夜一夜没睡好，上班时间她就有些打盹。可是也得硬撑着上班啊！
她给丈夫发了个短信，丈夫表示她辛苦了。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他在外边也是为了生计，她不替他又能怎么样呢？
上午下班回家，她觉得自己太累了，不想做饭，就直接在路上买了饭带回家。
婆母看着她买回来的饭，“这是什么？”
“拉面啊！没吃过？”
“没有！”
“怎么可能？这种拉面虽说是外地的，但是传到咱这已经很多年了。你一次都没有吃过？”
“没有。”
或许是她忘记了也未可知，飘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