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婶婶帮忙
邻居家有个婶子，和老太太很好，经常到家里来串门。这婶子用100元的冥钞叠了两个很大的莲花台，也叫聚宝盆，甚是漂亮。
“看起来就是费了不少工夫的。让婶婶费心了。”飘飘道。
“我和你们的妈妈那么要好，现在有事了，当然得尽心。这是我费了一天的功夫叠出来的。”
“叠得真是太好了，还真是个聚宝盆。”老大媳妇说。
大家都知道，当初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和她家的老爷子是老相好，经常一起钓鱼钓虾，游山玩水，喝酒吃茶。
老太太有的新衣服孩子们买来穿不完的吊牌都没拆就送给她了。有一次老三媳妇和老二媳妇说：“以后我再也不会给老两口买衣服了。”
飘飘说：“咋啦？”
小玉说：“我自己都舍不得买衣服，给老两口每人买了一条裤子。还没离地方呢！他们就直接送给了秀芝婶。”
“他们的关系都好到那种程度？咱爸送的还是咱妈送的？”
“咱爸吧？咱妈那个没嘴的葫芦会干啥？啥时候她当过家了？一辈子都不管事的。咱妈的衣服都是咱爸管着的。”
“那既然他们有衣服穿怎么还老是问我要衣服呢？我平时给我爸妈买一身就给他们买一身，前段时间还没到季节就给我要，我给咱妈买了三身呢！”
“你可见她穿过？早不知道好给谁了！”
真的，还真没见她穿过。飘飘有些后悔不该一下子给他们买那么多，应该隔三差五地买一身，不能一下子买那么多身。总是相中了东西就买这种习惯可不好，太浪费了！
怪不得老爷子会把老太太的衣服送给别人呢！是不是平时见人家对他们好不知道该送什么，反正老太太迷三倒四的整日在家也不出个门，好衣服多了也是浪费，反正都是孩子们买的，就顺手送给了别人还个人情或者做个人情呢？
想到此，看看那边漂亮的莲花台，一来一往，都是人情。人情是什么？那都是平时用物质交换出来的，用金钱喂出来的。不然，哪里来的人情？当然了，不遇事不知道谁亲谁近。
秀芝婶每天早早地来，有啥事就和三个妯娌一起张罗。老太太痴痴傻傻，每天坐在房间里，只要给她一口饭吃就行了。每天照顾她的老伴死了，她像没事人儿一样，该吃吃，该喝喝，一句话不说。表情上也没有什么变化。
邻居本家的媳妇，老二沈飞的同学家的每天过来帮忙，秀芝婶每天过来帮忙，还有本家的一个婶婶，都是很知道亲近的人。
外边都是大队干部领着人在干。几个老董都在维持着秩序。
孝衣做好了，孝帽撕好了，孝鞋裱好了，女工的活计基本上都完工了。听说还需要一些棉花，还有谷子，她婶婶赶紧回家拿了来。幸亏有她们几位婶子帮忙，不然妯娌三个加上小姑四个都是什么都不懂的。
吊唁的人不断上门，看到自己单位里领导带着一群人过来飘飘赶紧走了出去。领导劝她好好节哀，别哭坏了身子。她感激地答应了。同事们也都纷纷和她打招呼，劝她注意身体。一辈子除了家人就是同事最亲近了，她感激地看着他们离开，心里五味杂陈。
那时候她学骑摩托车，不小心撞到了树上，校长看到了，以为是老公打的，问她：“没事儿吧？用不用给你出气？”
她当时愣住了，半天才明白过来，领导对待同事都是很关心的。
整个家族，只有她的单位来人了，其他人都好像没有单位一样，没有一个领导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他们都没有这样的风气，这样的好领导吧！飘飘感到自己挺有面子的，有这样好的单位和领导。
婆家有事，娘家需要来人看门。老三家的姐姐在老三家，老大家的母亲在老大家。唯有老二没有家就在老家，飘飘的妈妈来了，原来说是把奶奶去世的时候送给她让孩子披的布料拿出来用，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飘飘说早不知道放哪了。妈妈只好又买了一条被单拿了过来。飘飘把妈妈安置在自己的房间里。妈妈待不住，出来坐在灵前和大家伙儿一起热闹。
杂七杂八的项目支付层出不穷，尽管飘飘后来在村干部的指导下已经把买东西的权力下放给了超市。不管谁去买东西和她说一声，就让他到超市去拿，超市打条记账，回来她和超市对账就是了。
如果需要现钱就全部给村干部要，村干部和她要，这样只照一个人的头好多了。但是哥哥和弟弟却是例外，一会儿过来说要买这个，一会儿过来说要买那个，毕竟杂事太多，飘飘只好先记账再支款。哥哥嫌慢，说：“你先把钱给我再慢慢记。”结果刚把钱给他，还没顾上记，又有人来要钱了，还真的是手忙脚乱。
终于吃了饭该起灵了，可是吃过饭人也跑得差不多了。
本来吃饭时还有五六十人，吃过饭就剩下一二十人，到去抬灵的时候却没几个人了。一抬不起，二抬不起，飘飘急得想哭，看向哥哥，恨不得用眼睛把他吹起来，让他去找人来抬。一家人看着干着急。
村干部喊喊这个喊喊那个，终于抬起来出了门。
到了坟地，坟地的邻居说是挖的坑离他们太近了，让把坟地再挪挪，不然等他们家那口子再老了挖坟的话有可能会把沈家的坟挖开。
只好又把打墓的喊来重新挖了挖，也不知道原先看好的风水是怎样的，飘飘很生气。但是看见他们一家人都像没事儿人一样，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那么生气。
回来把事情和妈妈说了，妈妈也很生气，说是估计看你们家平时几个孩子都不在家故意欺负你们的。
说起欺负，飘飘忽然想起自己家里的老宅，本来家里的房子出路在西边，但是西边的邻居使坏，不让走，还和家里人打了一架，后来只好弄个门朝东了。
还有家里的地方，不是四四方方的宅基地，是西南角缺一个角的，因为西南的邻居说是那是他们家的后院，所以家里就缺个角。
儿子们不在家，老爷子在家不顶事，总是受人欺负的。再加上几个孩子也不争气，虽然老大老三都在村里盖了房，但是因为都在外地上班，且上班的地方也都有自己的房子，所以一年也难得来家几回。自是和村里的人不熟悉，也没有多少交情。
这场事能够办下来也全靠村干部维持，不然的话单靠几个孩子恐怕很难。想到这里付飘飘就十分生气，也十分心寒。
回到家里的时候她看到她带回家里的新表新里新被子因为在灵前躺时铺盖了也被扔在了垃圾堆里拉走了。
清扫完垃圾，一切都归于平静。飘飘说：“老大和老三端走些剩饭菜，其余的让街坊邻居端走吧！”
小玉赞成。于是喊了邻居来端。飘飘妈妈说“刚才你们从坟地没回来已经有人端走过了。”
飘飘和小玉商量着是不是得给出力最大的村干部送些东西。和老大商量让老大过去，老大不以为意，直转圈不去。
没办法，飘飘和小玉给人家送去了些家里有的东西，表示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