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海渊
张屿简单吃过饭就躺在床上休息，脑海中整理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侧躺的时候看到了地上掉了一张纸，俯身捡起来一看，是自己一开始凭借记忆画的水底透明屏障的分布。
“哈，如果当初倒过来看看一看，说不定就有发现了。”张屿把那张草图倒拿在手里。看到了城堡一层的建筑雏形。
“越来越有趣了。”把手里的那张纸放在桌子上，张屿抓紧时间休息。
四个小时很快就过去，张屿从屋里出来，熊邈同样也收拾好了装备，在往屋外走。两人在城堡的一层集合，接着张屿轻车熟路走到了视错觉墙那里，看到门口正常站立的两个玩偶，看来这一段时间里没有别人来这里。
“事不宜迟，准备出发。”
张屿把那两个玩偶继续留在门口，充当一个警戒，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认为看起来可可爱爱的玩偶实则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保安。
来到驾驶室，张屿和熊邈坐在各自位置，这一次张屿选择手动驾驶。靠着上次巡航画出来的地图，下面的透明屏障是水上建筑的倒影。张屿看着水下的透明屏障，慢慢驾驶潜艇。在他的脑海中还有一艘潜艇在地上城堡同步行驶。
操纵着潜艇在“地面”上滑行，慢慢接近那个角落，在远处，似乎看到了淡淡荧光。
能感觉到眼前的荧光在逐渐变亮，看来马上就要到了。
张屿控制着潜艇的位置，潜艇逐渐停住。抬头往上看，能看到上方有一个小小的光圈，在散发微微的黄光。
“到了，上面就是那口井。”张屿指了指两人的头顶，熊邈抬头向上看去。微弱的光芒透过井口传下，就像是漆黑水底的一片月亮。低头往下看则是幽幽蓝光。
“准备下降高度。”张屿操纵着潜艇，慢慢靠近水下的蓝光。起初蓝色荧光只是星星点点，随着高度的下降，荧光光点在变大。
等下降到足够的深度时，原本的蓝色光点已经变成了一个光球大小。
“深度还在增加。”张屿看了一眼深度数据，“没想到这里这么深，我们还在下降，现在下降深度一千米。”一千米的深度，对于一些比较深的湖泊来说不算什么，比较深的湖泊能够达到一千六百米的深度，目前的下降还在合理范围之内。不过眼前的光球似乎还没有变大的趋势。
“看来我们还需要继续下降。现在深度两千米。”周围依然空无一物，只有下面的光球散发着微光。
潜艇依然在下降，“深度四千米。”张屿汇报着深度信息。
“已经这么深了么，在往下就可以成为深渊了，不知道在下面会不会有什么蹊跷。”熊邈看着不断下降的深度，开始有一些担心。
原本这种深度水底应该漆黑一片，水底将不会有任何光芒，所有的光线传播到这里都全部衰减，这里称得上是黑色的深渊。在真正的海底，虽然这里没有任何光线，不过这里不会是生命的禁区。
“深度五千米。”
“深度六千米”
深度还在下降，可是两个人依然没有觉得离光球近了多少，这是因为在往下的过程中水的密度不断变化，下面的光线在往上传播的过程中不断折射衰减，即使靠近了，在视觉上是没有办法感受的。
“深度一万米。”
“已经一万米深度了，我们的潜艇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住。”张屿看了一眼潜艇的状态参数，发现一切正常，“看来这个潜艇的设计很不错啊，那我就快速下降吧。”随着越来越靠近，张屿开始兴奋了，原先缓慢下降的节奏张屿已经不能接受了。一般潜艇在设计时的下降速度是有极限的，过快的下降会让压力在瞬间变化较大，潜艇的外壳经受不均匀的压力对金属造成撕裂，时间一长外壳金属就会疲劳，为潜艇解体埋下隐患。
“推进器反向推进，加速下潜。”张屿操纵着驾驶舵，加速向下。
越往下世界越没有光亮，现在进入了死光区，所有的光线在这样的深海里就像掉进了粘稠的黑暗沼泽，一番挣扎之后便停驻消弭。
“现在深度一万一千米！再往下的话就要突破我的认知了。难道要超过斐查兹海渊！”张屿看了一眼下方的光球，仿佛下面是无尽的深渊，一个孤独的光点吸引张屿的潜艇不断往下、往下直到最后一刻被深渊吞噬。当你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你，黑暗企图将你同化，黑色在慢慢侵蚀你的内心。
张屿眼睛闭上了一秒，下一刻果断向下加速。潜艇飞速向下，就在一瞬间，潜艇好像撞破了一道屏障，眼前原本很小的光点，在下一刻变得异常巨大，看着潜艇的显示界面，无论是左边还是右边，都没有办法看到尽头，满眼都是幽深蓝光。
“进化号，请求停泊。”船舱里温和的电子音再次响起。
“请求通过，请于2号港口停泊。”同样温和的声音连接了潜艇，指引着张屿停泊的方向。
“这水下一万米竟然还有这样一个港湾。”巨大的蓝色光幕让人看不清楚里面的内容。
潜艇被接引着向下停泊，经过一段时间后，逐渐接近光幕。这时候张屿回头望去，刚才被自己撞破的屏障看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透镜，蓝色港湾的光芒几经透镜折射之后，图像产生了畸变。所以张屿一直看着的都是很小的一个光球，直到穿过拿到屏障。
熊邈也看着外面的景色出神，她也没想到在如此深海，竟然潜藏着这样的浩大工程。
随着接泊进程，潜艇慢慢没入光幕，视线被蓝色充满。在潜艇被蓝色包裹的时候，张屿感觉潜艇似乎有种着陆的感觉。
十几秒后，视野中的蓝色消失，张屿和熊邈的潜艇此时在一个云台之上，透过潜艇张屿看到了蓝色光幕里的景象。放眼望去整个光幕之下大大小小的山包起伏不平，像是坐落在海底的丘陵。在这些土包上有很多小小的机器人正在挖掘着什么，一趟又一趟。
“真是惊艳，没想到水底还藏着这样一个血汗工厂。虽然机器人没有血液也不会流汗。哈哈哈哈哈。”张屿被自己的冷笑话逗笑。
“看来我们不用穿潜水衣了，这蓝色的光幕隔绝了外面的水，不过里面有没有氧气还不好说。保险起见我们穿上呼吸设备。”熊邈看到了外面忙碌的机器人，很难想象什么样的能量可以在海底支撑起这一个隔绝场。
两人穿戴好水下呼吸设备，带上武器。张屿来到潜艇舱门前，双手扶住舱门的开关，轻轻一旋。
“哧～”是潜艇内外压强不一样，门打开的时候，压力变化，这说明潜艇外面存在气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