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2.某些回忆
明明是夜深人静的时刻，旧世纪的大楼依然灯火通明，工作似乎永远也忙不完，项目一个接着一个地来，在这资本的世界里，只有无休止的运转，才能存活下去。
其实抛弃所有的成见，能发现只有若寒一个人还任劳任怨地呆在自己的岗位，搞钱是认真的，野心也是认真的。
有古老的钟声在城市里响起，在这漆黑的夜晚显得无比突兀。
时钟滴滴答地转动着，一直在不停地往前走，永远没有尽头，大多数人都已沉沦梦乡，只有少部分的人连觉都没得睡。
若寒坐在椅子，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一封信件摆在他的办公桌，还没有拆开的样子，看信封的字迹，应该是来自假面遥远的问候，那家伙的关心就很鳄鱼的眼泪一样虚伪，但白奕回来的消息，却让他头疼不已。
这已经是他胆战心惊的第三天了，千言语那边还是没传来消息，小王也没跟他汇报最新的情况，伸处盲区的他，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扣扣扣。”
有敲门声响起。
“进。”
若寒回应道。
那人走了进来，他看去比若寒年轻一些，是旧世纪内部刚提拔的主管，听说是近年来升级的一位，没什么社会关系，是个孤儿，父母很早就身亡了。
“是地狱那边传回的消息。”
“哦？发生了什么事。”
若寒抬起头看着他。
“监控血灵叔的灵体发来汇报，说是出现气息异常的情况，但他不敢靠近，也就只能知道这么多。”
那人如实汇报道。
最近旧世纪出了些小问题，若寒忙得很，也就没心情去管地狱的事，以往他听见这种消息还会很开心，而现在白奕平安无事地归来，只会让他感到害怕。
那个名字犹如一座大山。
带着不可动摇的威严。
“老板。”
那人抬起头，紧紧盯着若寒。
“还有什么事？”
“最近旧世纪的生意不太好做，相关负责人不是意外身亡，就是突然消失，好几处都断了联系，再加监测部门监控到灵体异常的情况，实验室那边也说实验出现了瓶颈，我想……”
他汇报的事情一个比一个令人头大。
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就像暴雨降临的前夕，所有的风暴都藏到了平静之下，等待着压死骆驼的稻草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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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了，别学其他人那一套，犹犹豫豫的。”
若寒不耐烦地说道。
他要保住旧世纪，这里，将是他最后的帝国。
可伴随着时代的变化，曾经疯敛财的地下组织不复存在，鬼王跌落王座，整个世界都在摇摇欲坠的边缘。
“我想说，最近有人查出奥罗拉小镇行动的踪迹，而次的尸体，也无端失踪，我怀疑，白衣组织其实一直有在现代社会行动，如果能跟他们合作，是不是……”
那人还没说完，就被若寒无情打断。
“不可能的，奥罗拉小镇跟白奕签订过契约，两个世界不互相干扰，他们的研究与工业水平已经远远超出现代社会，我们是没有机会的。”
奥罗拉小镇。
这个名字若寒也是在很久以前听血月提起过，没人知道那个小镇的位置，也没人知道，白衣组织的底细。
“也就是说，不管外面再搅得怎么天翻地覆，奥罗拉也不会插手是吗？”
那人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我只听说，他们的存在于黑塔有关，那是恶应该关心的问题，旧世纪就不考虑了。”
若寒揉揉又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这具身体用得太久了，就算再用灵力支撑，也没法阻止尸斑尸僵的形成，估计，再用个两天，要找个新的身体。
“对了，老板，我还有一个问题，一直感到很不解。”
那人一副想要虚心请教的表情。
“说。”
“旧世纪的主人一直都戴着面具示人，就不怕有一天，摘了面具后，大家都不认识你吗？”
隐藏在阴影下的黑暗，一直在蠢蠢欲动。
手指轻轻抚过冰冷的肌肤，细腻光滑的感受，就只有在生命依然鲜活的时候才有所保留。
“你……”
若寒不悦地皱了皱眉，这个问题似乎惹恼了他。
“哦，对了，老板，我还有件事，就是……我最近对我的工作，有些不太满意。”
那人笑眯眯地说道。
那股熟悉的感觉，让若寒在内心大喊不妙。
……
一座迷雾重重的大山。
“嗨，好久不见。”
假面来到了这个地方，许言梦中的沼泽，这里有沉底的祭坛，还有充满诡异的森林。
“啊，我忘记了，你并不会回应我。”
假面在周围绕了一圈，便找了块大石头坐下，这次，他意外地安静，安静了很久。
“次你跟我说什么来着，你给自己取了个土得要死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哦，我想起来了，镜，镜子的镜，对吗？”
假面孤独地念叨着。
他说着这些，也没有给他回应。
“你说，我都把资格让给你了，结果呢，却睡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天天自己骗自己，对了，你可能不知道，我去看过你，一个像监狱一样的地方。”
“知道吗？我后悔了，特别特别地后悔，就想着，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不要当个坎特罗人。”
“哦，对了，又差点忘了告诉你，很久没来，是因为最近遇到了些好玩的事情。”
“我认识了一个人，叫许言，他很有意思，下次带给你看看，不过，也不一定有机会了，不知道你睡在这里有没有感觉到，噩梦来了。”
“那玩意啊，我可是查了好久，才查出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古老时代之前的生物，可真是……呵，算了，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反正你也听不到，也不会回应我。”
假面垂下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镜，你相信我吗？”
“……”
“有一天，我会叫醒你，然后告诉你，天亮了，美好的生活就要来了，还要告诉你，我们的族人都被你杀完啦，你就剩下……我一个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