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起
小王抬起头来，对那个女生精致的面容。
“要……帮我……那个，放桌子就行。”小王紧张到结巴。
漂亮女生温柔地点点头，放下手机，才走了回去。
“叮铃——”
风铃轻响，等小王走出去看时，那个漂亮女生已经离开，只剩桌子的空杯。
手指穿透杯子，对面的玻璃里什么都没有，小王低头瞧了瞧自己半透明的身躯，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不对！
她能看到自己！
难道是和老板一样的阴阳眼吗？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没有。
见鬼本就是一件很不详的事，若不是生来如此，那就是跟鬼界有些因果，再不然，就是去旧世纪做了某种交易，才能拥有这种非人的能力。
活在世，还是要遵从某种特定的法则，一旦逾越，将会迎来很可怕的后果。
就像许言一样。
小王抬起手，某种不同寻常的灵力波动起来，“欢迎光临”的木牌随之飘浮，轻轻一转，转到“暂停营业”那一面，才掉了下来。
在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千言语已经悄悄关了大门，店里的灯也都暗了下来。
本来这条街就有些冷清，再加生意最好的“糖糖蛋糕屋”关了好几天，一到夜晚，路没多少行人，就显得更加荒凉。
小王走二楼，按照惯例，先检查一遍许言的身体状态，他在床躺了大半个月之久，身体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头发指甲没有变长，肌肉也没有萎缩。
时间就好像在他身停滞了一样，所有人都离开了，只有他还被留在噩梦边境。
他打赢了噩梦，却没有回来。
“老板，今天的工作汇报，中午去购物了，给自己换了一台新手机，还买了几件新衣服，等你醒来再看吧，还有，橙子也离开半个月了，到现在也没出现……”
她在床边絮絮叨叨，反正幽灵就是这么无聊，夜晚的时间简直多到可怕，累了就飘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城市夜景。
“老板，你看太阳出来了。”
……
“啪！”
一叠文件摔在办公桌，老板椅转了过来，看着面前低着头的员工，一脸怒气地说道：
“说说，小李这是怎么回事？！已经三天不来班了，也没请假，这是要造反吗？工作还想不想要了！”
“对不起方总，我们这两天都有联系她，可电话一直没人接。”面前的人点头哈腰，一脸歉意。
可有什么办法，这个小李是他手下的新人，工作热情，做事认真负责，今年都要提干了，结果就搞出这种事来。
三天了，整整三天。
人就跟消失了一样。
“去，去她家看看，问她是不是不想干了？！这次的项目耽误下来，她是要负全责的。”
“是，方总，我下班就去。”
随后，他退出了办公室。
城市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快到下班时间，就显得更加拥挤，车子停在路边，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出来。
一出来，目光就被一道靓丽的倩影所吸引，小王穿着新买的小裙子，从他面前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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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了两步，没忍住转头多看一眼，小王的身影已经走远，没过一会儿，就被另一道瘦弱的身影挡住视线，一拐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人们总带着批判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世界，或尖锐，或犀利，或充满恶意，或不满挑剔，可这种人对于自己，往往就是太过自信。
他在脑中满意地回味了一下小王的身材，才继续往前走去。
走进小区，直接刷门禁卡了楼，小李住在十四层，他前几天忙，都好久没来了。
旷工三天，确实过分了，他都不好在经理面前帮她说话。
钥匙插进门孔时，一种冰凉的气息从屋内弥漫出来，他微微有些发抖。
“靠，是空调忘关了吗？怎么这么冷。”
他一边抱怨着，一边推开房门，客厅里一团乱，东西散在各处，餐桌的餐盘都还没收，里面的食物都已经开始发绿，还散发着阵阵恶臭。
看见眼前的情景，他的心里一咯噔，小李不是一个邋遢的女生，家里变成这样，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他在客厅转了一圈，连手机都在厨房的垃圾桶里被找到，却还是没有看见人。
只有卧室门从里面被反锁，挡住了所有的光线，显得整个屋里暗沉沉的。
他犹豫了一下，先打电话报了警，才决定破门而入。
“砰——”
他还没有撞门板，就听见大门传来关闭的响动，像是有人走进来，裤腿摩擦的声音响起，悉悉索索，逐渐靠近，却又停在拐角处消失。
心脏猛地加快。
“谁！？”
他转过身大声呵斥，也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可客厅那边没人给他回应。
“是谁？我告诉你啊，我已经报警了，你给我小心些，警察很快就到了。”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
大门一关，冷气出不去，就显得屋内更加寒冷。
他眼睛死死盯着拐角，一步一步挪动过去，想要看清进来的人究竟是谁，房间安静地可怕，空气中飘散着某种淡淡地血腥和腐臭味，
如果他是法医，就能立刻辨认出来，这是尸体的味道。
将头探出拐角。
只看见了紧闭的大门，还有空荡荡的客厅，别说人了，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呼——”
他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下一口气。
“啪嗒。”
感觉有滴湿润的液体落在他的头顶，冰冰凉的，他往头摸了摸，手感有些粘腻。
红色的。
两个手指间都能拉出丝来。
他疑惑地抬起头往看，看见小李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趴在天花板，那半张腐烂的脸正盯着他看，而嘴边的血，正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头顶。
“啊！——”
一声尖叫。
与他同时响起的，还有卧室的开门声。
“嘎吱——”
门锁被打开，缓缓往里开去。
看着紧锁的大门，还有头顶的小李，他毫不犹豫地朝卧室奔去。
卧室门缓缓关。
留下一个平静的世界。
只有小李看向卧室的脸，露出一丝惊恐害怕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