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攻城
你躺的笔直，望着车厢顶发呆，窗外雀鸣一片。
列车已经停了三个小时，天色发青将要日出，这是解除“全国警戒”后火车停摆最久的一次。小心的从上铺爬下来，心想着摔断脚趾的惨剧绝对不能重演。
虽然循环能修复，但是很疼，而且丢人。
你探出车厢左右望，窄小的走道依然寂静，即使是最偏僻的西北大漠也难得会出现一个人“包车”的情况吧。
手机震动，虽然显示是陌生号码但你知道是车长来信。来自南方的小老头，再跑三年车就可以退休了，他打算回“十二河”老家，在那有一幢很棒的红瓦房子和四季常绿的庭院在等他。
车长：“中午之前是开不了了”
你鼓了鼓嘴，按照之前的政策，火车线路会保持通畅，考虑到各项限制，有三个站台可以提供较好的旅行体验。
这是你的第一次旅行，离开那个生活多年的城市的第七天，计划是全程30天的长途旅行。
‘而现在是第67天了’
真是从未有过的神奇经验，封锁或开放，寄托宗教或茫然无措，也许只是隔了一座山，两座城市的选择就可能完全不同。
但也有相同，都是山美水美，人更美。
你打开卫星地图，这里真的很偏僻，城市好小，被农田森林完全包围，互相连接的公路只有一条，有些甚至没有，它们要如何与外界沟通呢？挥舞砍刀在丛林里开路吗？
“老哥，借车用用”
车长：“拿去用，明天记得还过来就行”
“哈哈哈哈”
驾驶着车长的电动自行车，在褪色的水泥路上行驶了整整两个小时才终于见到农田，你继续前进远远能看到些许丑丑的矮楼。
清晨，路上没什么人，你放慢车速，通常来说应该先去找招待所确定过夜的地方，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不用睡觉也没关系。
进入村庄，一块招牌吸引了你的注意力，上面写着“随意取用”这是个糖画摊，但是老板不在。新政策禁止这样的事，尤其是“随意取用”这四个字，被严禁
‘无法理解’
你晃晃脑袋，选了一个最鲜红的兔子形状。
“谢啦”你对它说
继续往里走，一切看起来都很普通，手机也搜不到任何社交信息，你只能靠运气了。远远的看到一个身影，你拧了拧“油门”追了过去。
他穿着厚围裙，灰衬衫，脚下还粘着竹签。
‘糖画摊子的老板吗？’
“早啊，老板”你开朗的打招呼，这里估计是没什么旅游景点了，但能认识几个朋友也不错。
“糖画真好吃，是祖传手艺吧！”
面对你的热情，老板一言不发，依然哆哆嗦嗦的往前走。
‘出师不利’
你迅速左右望，发现了一抹不一样的色彩，她的衣着和发型还有肤色一看就不是本地人，你朝着她挥舞糖画“我是游客”你高声道，脸上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女子发现了你，她愣了一下然后扑哧的笑出声。
‘恩~~可爱’
你笑的更开心了。
“姑娘，你看起来不像本地人啊”
女孩没有回答而是微笑着歪头看向你。
“这里有招待所吗？”你继续问。
女孩用力点头，摆手招呼你过去。
你急忙放下车小跑着过去，女孩没有等你转身跑开了，你追着她的背影克制着速度也控制着表情动作，你不想看起来太变态。
‘又或者我就不该追？’一些戏剧套路在脑海中浮现，全部都来自惊悚片，犯罪片，恐怖片，但你依然没有停下脚步，美妙的香味扑面，毫无疑问是来自那窈窕背影。
你似乎闯入了一个露天画廊，各种肖像都是古人，其中不乏熟面孔，拐过一个弯，女孩已经等在那了。
“我没恶意，我只是”你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解释，也不怕旁人断章取义误会了你。
女孩举起光洁的臂膀晃了晃，然后一手指向你。
“我？”
“跟着我做”女孩抿嘴微笑
你跟着憨笑，虽然不知为什么，但是很可爱啊。
女孩将臂膀放入画廊之间的缝隙，然后望向你已经到这份上了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换做他时你一定会警惕的，但是现在可不是常规经验可以依仗的了。
你学着探手出去，同时朝着那缝隙望了望，什么都没看见。
嗒，你听到一声响指。
几乎是同时，有什么东西咬了你！透过缝隙看，那分明是一个人！
女子放下手臂，慵懒的背靠画墙，抬头望向晴朗的天空。
良久那个人终于不再吼叫，和其他人一样抽搐了一会儿，又缓缓站起身。
女子这才回过神，走了过去，用钥匙环上的小灯照了照男子无神的瞳孔，女子的手掌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水果刀，她朝着男子小臂用力扎进去，鲜血流溅。
女子大口呼吸，胸前起伏，脸上竟然是享受的表情，而你，依然瞳孔涣散毫无反应。
“禹城”
一座百年古都，古老城墙下是悠久历史，辉煌文化，是“这国”知名的旅游城市。
刑警小王站在人群中，他似乎发现了一些异样。
常听人打趣说，坏人会把坏人两个字写在脸上吗？成为警察后的小王发现，有时候还真是这样。
他大步穿过人群，来到一个矮小的男子面前，男子低着头，身形摇晃，他的脖子上绑着厚厚的纱布还隐隐有鲜血渗出。
当然不一定是坏人，也许是受害者，而保护帮助民众也是工作之一。男子没有回答，依然晃悠悠的往前走，梦游一般直往小王身上撞。
“这里是西门，发现异常”他抬头看了眼古朴屋檐下的监控探头。
“这里是天眼，所有人注意，不要打草惊蛇，尝试引导嫌疑人，支援马上就到”
“补天计划禹城分部“的监控大厅十分忙碌，四大门的监控摄像头捕捉到了大量的异常情况。
“人脸识别有结果了，齐宁县刑警林承鲁”
负责人王维一愣
‘隔壁县？’说是隔壁却是相距足足五百公里。
“这里是西门，暴徒袭击民众！”
“这里是南门，暴徒袭击！”
“这里是”
没有给王维反应的时间，警报声四起，大屏幕上正上演着一幕幕人吃人的恐怖景象。
他果断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听筒。
“这里是瑙州禹城！601！601！！”